“繼續套他的話，隻要他肯說，錢，女人，隨便他挑。”蘇怡然略帶嫵媚的眼睛冷冷眯起。

  玉水道：“側妃，那李二好似也對那醫女情根深種呢，還是奴婢套話才套了出來，若是利誘或是威脅，恐怕反而會引起他的警惕。”

  蘇怡然聞言挑眉，而後冷嗤一聲：“狐媚子，什麽下賤人都勾引。”

  玉水嘴角提起：“側妃沒必要為了那種勾欄院裏的下賤坯子動怒，等找到了她，把她也早早解決了，不過咱們當務之急還是對付安貴妃和那宋府裏的趙姑娘。”

  “這次就讓她倆狗咬狗去吧。”蘇怡然指甲劃拉過小盅的蓋子，眉眼含笑。“咱們就坐享其成。”

  玉水跟著她的主子一起，發出了陰測測的笑聲，看向宮外的方向。

  宮外麵的人，宮裏麵的人，凡是在這燕京裏的人，哪個不是為了眼前的生活爭取謀劃著，卻又好似繁華牢籠中的雀兒。

  阿福喜歡燕京的繁華，卻也不喜這裏的拘束。

  不似她在寧古塔時的生活，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無拘無束的。

  昨日她在佟府裏衝撞到了男客雲集的園子，她雖然待在宋府，聽不到外麵的議論聲，卻也依稀能從下人們的討論聲中聽出來，外麵的人對自己的看法不佳。

  但是她不在乎。

  “翠竹，繼續研磨。”阿福頭也不抬吩咐道。

  她在寫方子。

  她需要迅速賺夠一萬兩，一方麵雇人調查佟府那日的賓客們，看到底有沒有賀荊山，第二就是，囤自己要回寧古塔的錢。

  如果賀荊山來了，她就不用雇傭鏢隊了，但這一路回去，錢也少不了。

  小翠竹目帶憂慮看著阿福，手上磨墨的動作不停：“趙姑娘，今天怎麽寫這麽多？”

  “賺錢，回家。”阿福說道，“我總覺得我昨天沒有眼花，我就是看到我夫君和我兒子了！”

  小翠竹歎氣：“若是他們真來了，肯定也會想辦法找趙姑娘的呀。趙姑娘可以想辦法給他們一些線索。”

  阿福點了點腦袋：“你以為我沒給麽？這些方子，全都是我夫君和兒子愛吃的菜！”

  小翠竹呆住，沒想到這些方子裏麵還有講究，她還真以為，趙姑娘隻是為了賺錢而已。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阿福挺胸抬頭：“我是那麽膚淺的人麽？我看起來像是隻愛錢的人麽？”

  別說，乍一看，像。

  小翠竹不敢說，微微心虛。

  “你那是什麽表情？”阿福揪住她後麵的小麻花辮，“我告訴你，我趙阿福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好人。”

  “趙姑娘當然是好人！”小翠竹趕緊拍彩虹屁，但是旋即又愣住，剛才她是不是聽到了趙姑娘的名字？

  阿福一愣，不對，她是不是說自己的名字了？

  阿福趕緊清清嗓子，“好啦，這事兒可是機密，我是相信你才對你說的，你不能對別人提起！”

  沒想到趙姑娘這麽相信自己，小翠竹有種被選中的感覺，眼睛亮晶晶的，趕忙點點頭表情凝重：“趙姑娘放心，我肯定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