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教養這種事情，也是逐漸學會與明白的，所以，便有了——”

  “唔，這樣？”

  舒千落摸了摸下巴。

  “那麽，我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可以。”

  人魚點頭。

  “你們救了我們，我們該報答你們的，請問。”

  這位人魚看上去當真把屬於人類的教養學的很好，讓人很難把它當成一條魚來對待，但，它卻是一條正二八經的魚，畢竟尾巴在那兒擺著呢對吧？

  “你們為什麽會被抓？”

  這個問題，讓人魚擰著眉搖了搖頭。

  “說實在的，我並不知道，我記得之前，因為歐拉貪玩，背著大家夥去了淺海，讓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消息，等我們覺得不對勁的時候，便開始找——”

  “但，把整個淵海都給翻遍了，也找不到她，後來，有其它海域的海龜說是，好像看到歐拉去了淺海，對此大家夥一驚，便隨著海龜指的方向去了淺海——”

  “那個時候，長輩們都有告誡過我們，人類的世界，我們不能輕易踏足，因為你們信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當誅之’，且，在很早年前，有很多人類在得知人魚的存在之後，便下海來獵殺人類——”

  “長輩們曾經深受其害過，所以，一再的警告我們，但，還是有很多同伴想去看看，隻不過怕長輩們之後生氣，所以，偷偷的去，也很快偷偷的回來，基本上沒發生過什麽嚴重的事件——”

  “可，歐拉——”

  那人魚緊了緊拳頭，聲音緊繃。

  “她，喜歡上了一個人類，還為了那個人類把自己的珠丹都送給了那個人類，而，那個人類在不知道歐拉是人魚的時候，對她很好很好——”

  “直到有一次，歐拉不小心變了身，被他看到後，他被嚇到了，變了態度，讓歐拉很傷心，歐拉為了挽回他，就把珠丹給了他，也正是因為這樣，歐拉被他徹底的困在身邊，不再放她回來——“

  “而，沒有珠丹的人魚，是活不了多久的，哪怕回歸到淵海也是一樣，我們在去了淺海，知道這件事後，就想盡了辦法把珠丹弄出來重新的送回歐拉的體內——”

  “也就在那個時候，我們被一網打盡了，乃至，等待我們的就是無止盡的折磨——”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事情，人魚就控製不住的顫抖，顯然，那些經曆已經成了它的噩魘，這讓舒千落頓了一頓，在它稍稍平複冷靜之下，才繼續道——

  “那麽，你們是在什麽時候被抓的？”

  “呃——”

  這問題，讓人魚愣了愣，擰著眉想了想。

  “具體的時間，記不清了，不過，我好像隱約記得，找到歐拉的那個時間，人類正在進行著一場狂歡——”

  “？狂歡？”

  舒千落眯了眯眼。

  “什麽樣的狂歡？”

  “——就——”

  人魚努力的想，想了許久，似是才想起了一些蛛絲馬跡。

  “大概，有什麽秘境出世什麽的，記不太清了——”

  “秘境嗎？”

  她摸了摸下巴，想了想。

  “那個傷害歐拉的人類叫什麽？”

  “趙益澤！”

  對於這個問題，人魚幾乎不用思考的就扔出了這個名字，可見是真的恨入骨髓。

  “多大年齡？”

  “呃，大概——”

  人魚遲疑了下。

  “就，目測人類的模樣，好像，近三十？”

  “哪裏人？”

  “……”

  這接連幾人走向很是奇怪的問題，讓那人魚茫然又古怪的瞅著麵前這個不停問他問題的人類看去，狐疑詢問。

  “你為什麽，對這件事情很上心的樣子？”

  “哦——”

  淡定無比的校花大人瞅著它。

  “我需要確切的人物，時間，來分辨一下你們到底是存在於哪個年代的，這樣的話也就能夠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

  這話，把人魚給聽懵了。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

  瞟著眼前這懵裏懵逼的人魚，舒千落指了指四周的海底。

  “你對這裏眼熟嗎？”

  ？

  這疑問，讓人魚下意識的朝四周看去，然後蹙了蹙眉。

  “西海吧？”

  這般不太確定著，它隨手勾來一隻小魚，對著它發出一聲短促的，類似於吐泡泡的聲音，緊接著臉就是一變。

  “什麽！”

  唔，怕是時間相差很遠了吧？

  要不然這人魚也不會受驚成這樣？

  在舒千落摸著下巴猜測中，那人魚一邊抓了好幾隻大小魚在那裏詢問，然後，表情難看又震驚的窒息在那裏，這讓她眨眨眼，朝自家狗東西看去。

  “它這算是？被打擊到傻了嗎？”

  “有點兒~”

  少年輕笑。

  “隻要是活物，在昏迷之中對時間的流失，是沒有概念的，所以，當再次醒過來之後，都會有一種莫名的不切實際感是需要適應的。”

  “也是。”

  舒千落點點頭，伸手戳戳那窒息在那裏好一會兒的人魚，詢問。

  “那麽，你問出什麽了？”

  “千，千年了——”

  人魚聲音發抖，很是不敢相信的開口。

  “已，已經過了千年了嗎？怎，怎麽可能？”

  喲？

  比她推測的還要久啊！

  校花大人摸了摸下巴。

  “所以，這裏真的是西海？”

  “……是——”

  人魚僵硬的點了點頭。

  “是西海，可卻不是我記憶中的西海了——”

  “那麽——”

  對於人魚先生這接受不良的狀態，校花大人是沒啥感同身受的，而是問了一個比較在意的問題。

  “可，你之前所說的淵海是怎麽回事？”

  “淵，淵海是四海的統稱——”

  “唔，這樣？”

  舒千落眸光閃閃，看上去有些雞賊，讓瞅見她這小模樣的少年，很是忍俊不禁，不過，卻沒有打斷她在那裏使壞套話。

  “淵海是在哪個方位？”

  “方位？”

  這問題，把人魚給問住了，茫然的反問。

  “什麽方位？”

  “就，它在哪個地方啊——”

  對於人魚竟然不知道方位是什麽的舒千落瞪了瞪眼。

  “你不會告訴我，你連方位都不知道吧？”

  “呃，不是的——”

  人魚搖了搖頭。

  “淵海是沒有方位的，它就是淵海——”

  “……”

  這回答，讓舒千落嘴角一抽，很是無語的瞅著它。

  “不是，你這話有問題啊——”

  “沒問題啊——”

  講真，並沒有覺得自個兒這話有問題的人魚很是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類小姑娘。

  “淵海確實沒有方位的啊——”

  “……呃，那什麽，這麽問吧——”

  眼瞅著人魚對這個問題很是懵逼的校花大人抓了抓頭，想了想才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