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像您不是孤魂野鬼？”

  下意識的，校花大人疑問出聲，讓無老好一會兒沒說話，亦讓夙顧白無奈輕笑。

  “既然是學府的守護神，那就代表是被認證過的，且，還與方理事，唔，應該是方家簽訂了某種契約關係，那就不是孤魂野鬼，是有主的。”

  “呃，這樣？”

  大概頭一次聽說鬼這種東西還能是有主的舒千落，非常真誠的道歉。

  “對不住，對這方麵不了解，若是冒犯了，你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消消氣？”

  ……他看上去像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

  無老收回目光，看向少年。

  “這種事情幾乎沒什麽人知道，除了方家本族嫡係外，那麽，你是如何得知的？”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他和這少年算是頭一次正式見麵，且，方家嫡係更不可能把這種事情說出去，那麽，他到底是從哪裏得知這一切的，著實古怪了些。

  “唔~”

  對於無老的疑問，少年彎唇而笑。

  “蛛絲馬跡太多，綜合一下就能猜個**不離十了。”

  ……這是大實話還是在忽悠他這隻鬼的？

  似是看出了他的不相信，夙顧白眨眨眼，沉吟了下。

  “比如，身為一個常人的方理事，身上卻有著奇怪的印記，乃至他的磁場中融合了其它的磁場——”

  “比如，學府之外的結界，看上去任何人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可他們卻不能與之產生共鳴，然，理事卻可以，雖然那共鳴的波動微乎其微，可，已經能夠說明了他的不同——”

  “比如，偌大的學府，總有一些與人八字不合的風水之地，但，在理事身上隻有平衡，沒有不合與過於契合的傾斜——”

  “再比如——”

  在無老神情微滯間，他歪了下頭，認真道：

  “理事的底氣過於充足，明明他於各種妖魔鬼怪而言僅是常人，他不僅沒有露出任何奇詭的異常，反而接受的理所當然——”

  “且，在學府發生的任何靈異事件，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外泄，還是在非自然研究所不得插手的情況下，完全不帶怵的，所以——”

  他聳了下肩。

  “這麽前後一綜合，也就猜個差不多了~”

  “……”

  他討厭聰明人不是沒道理了。

  明明一切在他看來，都偽裝和隱蔽的很好，結果在過份聰明的人眼裏，就跟裸奔一樣，都不帶有區別的。

  “——我竟然不知——”

  冷不丁的，眼都沒睜開，似是還沒有從暈厥中醒過來的方理事，幽幽開口：

  “這輩子竟然還能夠見識到非人類的腦袋，也算是沒白活一回了——”

  這你大爺的！

  聰明人的腦袋也不帶這麽聰明的？

  這哪裏叫聰明？

  分明就是精密的設備儀器好嗎？

  什麽磁場啊，波動啊，共融啊，誰閑著沒事兒幹去注意這個？

  不是——

  他到底是有多閑？還是眼如掃描儀，耳如聽診器，腦如智能係統，心如蓮菜洞啊？

  別人都注意不到，發現不了的事兒，怎麽在他這兒就毫無**可言了呢？！

  知不知道這樣很討人厭的！

  超級討人厭的！！

  “才知道？”

  在少年莞爾輕笑間，邊上的校花大人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所以，之前就提醒過您，別在他麵前耍聰明了，畢竟，那耍的是你自認為的聰明，實際上卻是反唇狠蠢的最佳證據——”

  “……你可閉嘴吧！”

  唰的一睜開眼，亦坐了起來的方理事，咬了咬牙，怒瞪著她。

  “你這確定是安慰人？而不是擠懟人？”

  “嘖！”

  被直白用眼神殺威脅的校花大人聳了聳肩。

  “好心沒好報！”

  ……屁的好心！

  一點兒沒看出來！

  惡劣心，紈絝心到是有！

  腦殼都開始疼的方理事，從地上站起來，嫌棄萬分的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不想跟你們說話！忒令人生氣了，走！趕緊回去，不然無老怕是真要散了——”

  不過。

  他頓了下，狐疑的瞅著麵前這兩個崽子。

  “你們在下來的時候沒遇上什麽人嗎？”

  “有啊，一隻黑袍子。”

  沒好氣的白了眼這個救命之恩不知道回報的老白眼狼兒，舒千落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一邊隨意的打量俟四周，一邊慢吞吞的開口。

  “那個黑袍子就是想要抓無老的人，且，他還是聖學監那批學生們的師叔，由於在暗殺某位同學的過程中，碰上了小白，就被小白反利用了一把，從而找到你們——”

  ……突然就有點兒同情那黑袍子了是怎麽回事？

  方理事嘴角微抽的伸手掐掐眉心，歎了口氣。

  “所以，那個黑袍子現在在哪兒？”

  “哦，上麵昏迷著呢。”

  沒發現這地方有什麽神奇的校花大人，隨意的回到，然後朝那位無老看去。

  “所以，您是真不知道那黑袍子妖為什麽要抓您嗎？”

  妖？

  抓到重點的方理事和無老皆朝她和她身邊的少年看去，眯了眯眼。

  “確定那是隻妖？”

  “瞅那樣子，應該，畢竟，他從頭到尾的裝備跟先前被理事你帶回學府的那隻豬妖一毛一樣，所以——”

  ……那是豬妖嗎？

  那明明就是——

  嘔——

  一想起那隻該死的黑棕獸，方理事避不可免的就想起來，他曾經被這兩個小崽子忽悠著吃了那半妖肉的事兒！

  事後，愣是讓他好長時間都沒敢再吃肉，生怕那肉也是半妖的！

  真真是造孽啊造孽啊啊啊啊——

  瞅見臉色突然間變的很難看的方理事，校花大人起先還有點兒疑惑，但瞄到狗東西笑的很是奇詭的笑容後。

  “啊！我想起來了，那隻半妖叫黑棕獸來的吧？是黑熊和棕虎的雜交後代，你還吃過來著，且，當時還吃的挺香？”

  “！閉！嘴！！！”

  一點兒都不想回憶起這黑曆史的方理事，衝著舒千落就是一聲獅吼咆哮，差點兒把她的耳朵給震聾了，也讓下半身融進在他體內，上半身飄在半空中的無老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你，口味挺重。”

  ！！！

  不是啊！

  我沒有啊！

  我是被逼，呸！被騙的啊！！

  快要氣哭了的方理事，抖著手指著那個死丫頭。

  “你，你再氣我，我，我就不讓你畢業！信不信？！”

  ……好吧，這個威脅挺嚴重的，所以，嗯，見好就收吧~

  於是，校花大人很是無辜的瞅著他。

  “成叭，您是理事，您說了算，不過——”

  她轉個頭朝他後麵飄著的老鬼，啊呸！守護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