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抓字眼兒真抓的挺讓人牙根直癢癢，卻又讓你滿心佩服到無可奈何的，真是絕了！”

  “……才知道？”

  厲臣瞟他一眼扯扯嘴。

  “不然怎麽讓你又愛又恨，打不得罵不得也就算了，還要讓你心甘情願的捧著他，再去跳坑裏的？”

  ……還真他媽沒毛病——

  方理事嘴角狠狠一抽，沒話接了。

  而，風輕雲淡做出這一手的少年，眨眨眼，望著那震驚成一片精致人雕的眾人，歪了下頭。

  “所以，你們是要把有關於那位九師父是從哪裏將你們找來，集中起來訓練，且，還為你們這般洗腦，來對付翰林學府的相關事情全部說出來呢？還是——”

  他勾了勾手指頭，強製性的將麵前這幾隻被凍的縮成一團，牙齒都忍不住咯咯咯直哆嗦的亡魂們的生前走馬燈給全部拉出來，然後，跟逛街買東西一樣，挑挑揀揀的，把有用的東西全部的提取出來放一邊——

  衝著眾人挑了挑眉。

  “你們要不要也來試試？”

  然，下麵的那些聖學監的學生們，雖然不能動，亦不能開口說話，但是他們的眼神，卻是大寫加粗的恐懼和拒絕。

  顯然，沒有一位學生願意，把自己的一切記憶這般赤祼祼的攤到別人眼前，讓他們肆意觀賞，然後評頭論足，更不要說，他們哪位，沒仗著有修為在身，就在外頭胡作非為，甚至打家劫舍？

  眼下，要是被這些看上去，同樣不一般的警方給抓住把柄，他們怕是真完了，一生都完了——

  望著那些神色駭懼難當的學生們，少年輕笑一聲。

  “唔~，看你們這般模樣，怕是都不願意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好了，畢竟，諸位可是大活人呢，當然不能隨意的用特殊法子對待，但是呢——”

  “如果諸位，還生了有意包庇隱瞞之心，那就不要怪我，也用這般法子對待你們了，那麽——”

  說到這裏，少年朝一邊那些清潔組的工作人員看去。

  “不如，就請這些叔叔們，為你們做口供如何？”

  這話一出，那些聖學監的學生們，趕緊的不停的眨眼，表示他們願意，太他媽願意了！

  隻要不被這少年坑殺，這會兒，讓他們被這些人抓走都成！

  反正回頭，他們或許還有機會逃走，乃至被其它的師父救出去，然，一旦落到這少年手中，那才是真心的死定了！

  對於這點，他們此時此刻的感同身受，讓他們非常清楚的認知到這要命的一點！

  所以，這會兒，這些從最初到現在，傲氣到用鼻孔看人的聖學監的學生們，安生的要命！

  讓那些清潔組的工作人員們都少了許多麻煩，以及節省了很多不必要浪費的時間。

  於是，接下來，這些學生們被分批帶走，沒多久，便為大家夥拚湊出了一個近乎完整的前因後果——

  隻是，這前因後果，多少的，有那麽點兒，跟方理事最初的推測有所偏差。

  方理事最初的推測是由於聖學監之所以會找翰林學府麻煩，不過是因為‘老祖宗’之間的一些舊仇恨罷了，然，卻並非如此。

  那些‘老祖宗’之間們的舊仇恨，確實就那麽一直‘神奇’的代代的相傳了下來，雖說記仇是人性本能之一，也是子孫後代對於長輩們之間的一種惦念，或者說是另類的推崇。

  但，在一般的良性競爭中，像這樣的存在，未必完全壞事，至少，可以利用仇恨這種東西，激發後輩越加的往上走，可，倘若偏執到走火入魔的境地，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且，像這種‘老祖宗’們之間留下的仇恨，經曆了太多的時間洗禮和沉澱，當真已經說不清楚，誰是誰非，誰對誰錯，所以，對於聖學監一直以來的敵對和小動作，翰林學府都是在沒有惡意傷害的情況下，無視掉的。

  或者，在他們過的過分的時候，口頭警告一下，若是實在不聽，那便動手壓製一二，讓他們安靜一段時間，這些年，一直都是這麽過的。

  可，當他知道有玄修學生加入聖學監時，他以為，聖學監是由於幹不過，更幹不掉翰林學府，且由於這些年一直被打壓下去的怒火給衝爆了理智，才想對翰林學府下死手。

  然，確實是這樣的沒錯，隻是，相較於把翰林學府給整沒，他們最大的野心和**是想把翰林學府據為己有，這一點，令方理事很不解。

  “難道是——”

  坐在大廳裏的方理事，摸了摸下巴，擰緊眉頭。

  “翰林學府把聖學監給‘欺負’的太慘了，所以他們才想把翰林學府弄去過，隨他們怎麽折騰？可，就算這樣，也不必用這種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方式吧？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確實不太對。”

  邊上的厲臣蹙了蹙眉。

  “雖說咱們翰林學府，學子滿世界，但，實際上，聖學監的也不錯，更出了不少人品性子都不錯的學子，在各行各領域發揮光芒——”

  “那麽，他們若是有心的話，利用這一點，對咱們進行壓迫，誰輸誰贏，不到最後，都有翻盤的機會，可，這些年，他們也隻是動一些小手腳，或者跟咱們可勁兒的比學生的成就，並沒有說，真正的下過死手，眼下卻——”

  他眯了眯眼，與方理事相視而望。

  “我有一種猜測，是不是翰林學府裏麵有什麽，讓聖學監窺視，或者說是把那批帶進聖學監的老師，乃至是他們的師父們盯上了咱們學府裏麵的某些東西？”

  “所以才想用這種掩人耳目的方式，‘幹掉’咱們，好仔細搜查的？這樣的話，到時候，就算他們真找到了，咱們也已經被打壓到沒有還擊之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拿走？”

  這話，讓方理事的臉色明顯的變了！

  畢竟，相較於厲臣片麵對於玄修的理解，他對於玄修以及玄門可是了解甚多的！

  要知道，翰林學府從建立起來最初的謀算，就是遏製與觀測，外門有多少散修，他們於玄門有多少了解，乃至對外門有無危害。

  甚至，正因為有翰林學府這樣顯眼，狠抓眼球的存在，才能進一步的將像清潔組這樣的‘行業’起到了掩護的作用。

  因為——

  翰林學府對外，有幾所特意打響了噱頭的研究靈異，乃至科學與自然無法解釋的這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