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翻車現場賊酸爽。
作者:      更新:2020-12-27 01:03      字數:2255
  抬頭看了看天,又看向了遠方,把旱煙袋咬在嘴裏,抽了一口咕噥。

  “奇怪,儀式沒舉行啊,咋沒動靜了?難道是我預言錯了?”

  這般嘀咕,他掐了掐手指,挑挑眉。

  小芳的命線沒斷,就證明她還活著,可,依照她那一根筋的性子,沒可能臨了反悔,所以——

  牛嵐一眸光一動,扭頭瞅了眼那個失魂落魄的老男人,扯扯嘴。

  “去,看看落丫頭還在不在,要是沒在的話——”

  他頓了下,老神叨叨的補上一句。

  “回你家一趟,或者去小芳家一趟——”

  “什麽?”

  金不換機械的看向牛嵐一,著實沒反應過來。

  讓牛嵐抄起拐杖勾起腳邊的漆桶,重重的砸他身上,直把他給砸的倒抽涼氣,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竄起來,才冷哼一聲。

  “我啥時候說錯過?趕緊滾!”

  “……”

  被當成孫子訓斥的金不換,心下各種負麵情緒壓的他極欲爆炸,哪裏還有心情管別的。

  但是,牛叔的話他又不能不聽——

  狠狠的擼了把臉,粗魯的差點兒沒把臉皮子給擼下來的金不換,佝僂著腰,走出粉刷店。

  看著那像是老成一兩百歲大爺似的金不換,牛嵐一歎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一輩子拎不清的玩意兒——”

  罵完這話,他攪著三輪車,退回店門,將門給關了上,悠悠感慨的唱起了曲兒。

  “看我~橫掃千軍誰敢與~,看他~洪水滔天與我何~,縱使~大風揚起雲飛兮~,笑看今朝誰離在場~歸去蒼茫挽劍歌~,遠看明朝誰在場~籠得人心天定命~,咿呀~咿呀呀呀呀~咿呀~咿呀呀呀呀咿呀~——”

  先一步竄到那幾乎被燒成廢墟的院子裏看了看,沒人後,金不換又敲了敲隔壁的門。

  “落丫頭?”

  然,無人應他。

  “落丫頭?”

  他又喊了一聲,還是無人應他。

  這一次,多少回過味兒來的金不換心頭跳跳,直接翻牆而進,迅速的在屋裏找了一圈,在沒瞅見人後,他幾乎是用一種飛速,跑到了花芬芳家,連門都顧不得敲,翻牆而進。

  隻是——

  屋裏屋外都沒有人,連她平日裏最喜歡待著的繡花屋裏都沒人。

  他站在門口,望著空空無人,卻掛滿各色各樣玉蘭花布的屋子,慢慢的紅了眼,手一鬆,無力的垂下,往那裏一坐,沒力氣動了。

  這一坐就是一夜,蒼老疲憊,似是失了心魂的老男人,將臉埋在膝蓋裏嗚嗚的哭了起來。

  越哭越悲愴,越哭越大聲,當真有些歇斯底裏。

  連院門什麽時候被人推開都不知道,直到——

  一雙粉玉蘭繡花鞋靜站在他三步之外。

  “什麽毛病?翻我家牆就算了,還蹲我屋門口哭?惡不惡心?”

  惡聲惡氣,嫌棄到極點的聲音,沒好氣的傳進金不換耳內時,讓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抬頭,淚眼朦朧的望著那微紅著眼眶,卻惡狠狠瞪著他的老太婆。

  “花,花芬芳?”

  “tui!不是我是誰?滾你家去!又老又醜,還沒個正形!惡心誰呢?”

  這一回,金不換沒被她罵成孫子似的慫頭巴腦,隻是定定的看著她,不錯眼的看著她,然後擦了把臉,咧嘴笑了起來。

  那笑容看的花芬芳心頭酸痛,似是又看到那個喝的爛醉如泥,抱著她嚎啕大哭著說‘她沒了,不會再回來了,永遠不會再回來了’的那個委屈到極點,痛苦到極點,又恨自己恨到極點的男人。

  而眼下,賊不要臉的來一句。

  “不愧是花蝴蝶,就是愛俏,這一身走回來,沒少被人耍流氓吧?這回,又被你打破頭了幾個?”

  “!滾!”

  花芬芳大怒,抽起繡花鞋砸他一頭。

  “金不換!你個狗日的給老娘滾!”

  真可謂是——河東獅吼!

  至於,似是很少這麽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好覺的舒千落,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坐起來。

  便見晨光微煮中,迎光而立的少年,垂著頭,挽著袖子,修長白皙的手,一手持刀,一手壓紅蘿卜,切的快速又無聲,唯美的像是夢中畫。

  “醒了?”

  這夢中畫抬眸朝她看來,眼眸彎彎,唇角彎彎的揚了揚刀,又點了點菜板上的紅蘿卜。

  “早飯好了,起來刷牙洗臉吃飯。”

  “……哦。”

  懵蠢懵蠢的舒千落,下意識的聽從指揮,從床上走下來,去洗手間洗臉刷牙。

  隻是,當她擠完牙膏塞嘴裏劃拉了幾下後,才猛然回神,瞪了瞪眼,一腦袋探出頭,不可思議的瞪著那正在端碗盛飯的人。

  “臥操!狗男人你竟然會做飯!?”

  “……”

  少年無奈的歎口氣,一言難盡的望著她,似是在糾結,也似是在看一個二傻了。

  “落落啊,你清醒過來後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該問我們在哪兒嗎?”

  “呃——”

  校花大人一僵,幹巴巴的扯扯嘴,迅速的瞄了四周一眼,乖覺的眨巴眨巴,吧唧一口泡泡遲疑。

  “這是之前的房車?”

  “答對了。”

  少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目光悠悠,語氣微妙。

  “既然對了你這是什麽眼神兒?”

  狗男人的眼神忒奇怪了,舒千落再怎麽遲鈍也能感覺出來,更何況她一點兒都不遲鈍,擰著眉瞪著他。

  “說!你想幹什麽?”

  “不是爺想幹什麽?”

  夙顧白上下瞄她一眼,嘖嘖搖頭。

  “雖然吧,咱房車浴室裏的鏡子,隻能照個臉,但是吧,踮一下腳還是能瞅見些別的,小落落要不要試一試?”

  “什麽意思?”

  她不解擰眉,但還是縮回浴室,撐著洗手池,踮起腳朝裏頭瞅瞅,這一瞅,便發出慘叫。

  “啊啊啊!夙顧白你個狗日的王八蛋!要不要臉了還?竟然這麽對我!!!”

  “怎麽對你了?”

  外頭,坐到餐桌前的少年,喝了口早茶,笑意瀲灩。

  “也就是把你全身上下的髒衣服給剪了而已,唔,不過,小落落穿著衣服的時候還看不出來,這脫了衣服嘛~,還挺大,摸起來也挺軟~,適合一手握住~”

  “閉嘴!你他丫給老娘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