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困一屍守一城諾一言囚滿魂。
作者:
戲 更新:2020-12-27 01:03 字數:2289
但,這奇行錄卻完全出乎他們二人的預料,仿佛那東西,別人根本就不應該知道似的。
很是異常,卻鮮明的對比,讓她的眼眸,在三位爺爺身上轉了一圈,然後鎖定到聖女身上。
聖女同樣沒有回答他們的震駭疑問,隻是那麽望著他們,伸手彈了彈池水,滴滴鮮紅的血珠子,緩緩的從池水中剝離出來,懸浮到聖女手邊。
她伸手一揮,那血珠子便化為根根利針利刺,對準他們。
“老錢!”
胖學海的臉色霎時一變,聲音驚顫的喊。
錢富有的臉色也是一變,抓過一邊,神色驀的緊縮的金不換和舒千落,擋在他們麵前,閉了閉眼,緩緩的吐口氣,才聲音深深的開口。
“你告訴我,你是如何得知奇行錄的,我就告訴你是誰寫的。”
或許是錢富有的態度,太過於破釜沉舟,大有一種‘你不說,我們這一夥人就是打不過你,也能自殺的決裂感’,讓聖女把目光移到了他身後護著的金不換身上。
那樣的眼神,讓幾人一愣,金不換更是一懵,看他幹什麽,又不是他說——
驀的,金不換倏然瞪大眼睛。
“你,你該不會,不會——”
什麽?
他這莫名其妙的態度,讓錢富有和胖學海擰了擰眉。
倒是舒千落瞬間反應過來,眯了眯眼。
“你知道這孔雀城的一切動靜?”
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能理解,為什麽這女人會知道奇行錄,卻不知道奇行錄是誰寫的。
畢竟,她也隻是聽說,而沒見過。
更能解釋,金爺爺和錢爺爺那預料之外的震駭了。
這話,讓錢富有和胖學海怔了怔,朝金不換看去。
金不換咬咬牙,深深的吸口氣,滿含悔意。
“——先前,娃子問我的——”
……錢富有張張嘴,咬牙。
“你糊塗啊!”
奇行錄這種東西,他怎麽就這麽告訴小白白了?
他們拚死拚活捂著的事兒,再這樣下去可該怎麽瞞?
“我——”
金不換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麽解釋,畢竟當時的情況,他也是被逼問的無可奈何才說的,哪裏知道這聖女能夠監測著鬼城的一舉一動?
……錢富有吸口氣。
覺得一向靠譜的老金,越老越不靠譜了,但眼下可不是算賬的時候,他又氣又無奈的磨了磨牙,不情不願的開口。
“奇行錄是誰寫的,我們還真不知道,但是上麵有署名,璟,一字王景,璟。”
也不知是不是舒千落太過於敏銳。
總感覺,錢爺爺的那個‘一字王景,璟’落後,女鬼身後那池平靜無波的血水池,掀動起了波瀾,隻是一蕩而開,便化歸為沉寂,讓人誤以為是錯覺。
可是她卻暗了下眼,不動聲色的思腹。
一字王景的這個璟字,對這女鬼有什麽特別的不成?
這麽個冷硬如石,死情死心的玩意兒,會突然對一個沒什麽來頭的名字起了漣漪?
怕不是在搞笑!
“在何處?”
聖女望著錢富有和金不換。
四人中,唯這兩人對十二器以及奇行錄很是熟稔,餘下兩人,無用。
手指一揮,那凝滯在聖女手邊的根根血針血刺,便兵分兩路的突現在胖學海和舒千落四周,似是再進一分,就能將兩人給刺成血窟窿似的。
讓錢富有和金不換神色一窒,唇角闔動。
“在,在——”
二人繃緊身體,握緊武器,悚然糾結,沉痛又憤恨,卻不敢輕舉妄動。
而,他們這遲疑,讓聖女毫無憐憫之心的揮了下手指,率先將胖學海四周懸浮的血針血刺,噗噗噗的穿透進他的體內。
“啊!!!!!”
“老胖!”
“老胖!!”
“胖爺爺!!”
四道聲音,霎時驚起。
可,胖學海已經變成了血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無數的,大量的鮮血從他的體內湧出來,頃刻間滾成小溪,蜿蜒在布滿黑線的地麵上。
“住手!!快住手!!!”
金不換和錢富有撲到胖學海身邊,拚命的想去堵住那鮮血,可是卻不知從何堵起,驚怒交加,憤恨震痛的眼珠子都紅了。
而,被無數血針血刺包裹住的舒千落,不過才踏出一步,便被刺的鮮血淋淋。
冰冷蜇人,陰寒刺骨的錐魂之息,和席卷全身的海嘯之痛,讓她那張清冷似霜雪的臉上,煞白一片,緊握著短棍的雙手青筋與血管暴起,極欲從皮膚下迸裂出來。
單是看一眼,便似是疼的忍受不了,更不要說切身體會那樣疼痛的舒千落和胖學海了。
“住手!你快住手啊!!!”
金不換和錢富有淚流滿麵,聲音嘶吼出絕望,與撕心裂肺的無助。
然,漠然看著他們痛苦與絕望的聖女,將懸浮在舒千落四周的血針血刺又逼進了一分,甚至又從血水池,剝離出無數血珠子,化為根根血針血刺,指著他們,才慢慢開口:
“奇行錄和十二器在哪兒?”
二人當真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
他們不能說!
真的不能說!
可是不說——
老胖會死!
落丫頭會死!
怎麽辦?
怎麽辦?
誰來救救他們!
救救無辜的老胖和落丫頭也好啊!!
“夙顧白!!!”
疼的極欲昏厥,眼前發黑,站都站不住,耳邊更傳來胖爺爺幾乎要消失的嗬嗬聲,以及金爺爺和錢爺爺的嚎啕大哭,讓舒千落的心裏升騰起遏製不住的憤怒與恨意。
讓她紅著眼,咆哮出聲。
“狗男人!你跑哪兒去了!!再不出現!!我們都要死了!!”
而,就在她吼完之餘。
一雙細白,骨節分明的手,悄無聲息的從血池內伸出來,摸上了聖女的脖子,卡住她的喉嚨。
與此同時,一道清瘦的身影,慢慢的從血水池中浮起來,頂著一張昳麗逼人,天地傾覆,卻被血水流淌的容顏,邪縱的湊到聖女的耳邊,溫溫慢慢,幽幽深深。
卻奇詭陰鷙,殘忍狠辣的低聲旖旎。
“爺都舍不得傷,頂多罵幾句瀉瀉火的小落落,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傷她?也敢傷她?嗯?”
哢。
伴著這句,完全壓倒鬼城陰氣,比聖女更冷硬無情的話落,便是一聲清脆的,脖頸焚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