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那個戲子是誰
作者:
怡然 更新:2021-07-16 16:28 字數:3708
靖寶懊悔地一拍額頭,自己光顧著青雪的事情,連大姐、大姐夫都沒上前打招呼。
??戲台子就建在湖邊,一個四方的大亭子,靖若素撐著把遮陽傘,等在半路。
??靖寶走過去,“大姐?”
??靖若素輕輕一拉,將靖寶接到傘下,壓著聲音道:“錦衣衛還圍著呢?”
??“嗯!”
??“你就不該回來!”
??“來都來了,何苦再說回頭話。”
??“你……”
??靖若素恨得牙直咬咬。
??得知阿寶回京,她又驚又氣,一連三天都沒睡好覺,這京城什麽個境況,別人避還避不過來。
??“阿寶。”
??靖若素語重心長道:“娘想讓你和懷奇做成親事,是為你好,不光她這麽想,大姐也一直有這個念頭,再沒有比懷奇更知根知底的人了。”
??又來了!
??靖寶無語望天。
??“從前你官運亨通,有大誌,有大願,姐不勉強你,但如今……”
??靖若素歎了口氣,“高家是皇親國戚,錢家怎麽說他爹也是個官兒,你有什麽?”
??爹沒了,娘老了,一個庶出的弟弟才剛剛啟蒙讀書。
??“我有大姐你啊!”
??“你……”
??靖若素氣得用手指戳靖寶的額頭,“你總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打算啊!”
??將來?
??靖寶輕笑了下,低聲道:“大姐,再有三天徐家出殯,沒幾日這仗就得打起來,這天都要變了,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準?”
??靖若素:“……”
??“大姐,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要走成親生子這條路,我的路一直在腳下,也一直在為自己打算著,隻是你們都不知道。”
??靖寶眼中有韶光閃過:“戲開鑼了,大姐去吧。”
??靖若素沒動,細細上下看著這個兄弟。
??為什麽這話她聽不明白?
??這孩子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七爺,好久不見!”
??傘下二人回頭。
??數丈之外馬承躍扶著妻子陸錦雲,陸錦雲的肚子高高隆起。
??靖寶忙從傘下走出來,“哎喲,這應該快生了吧?”
??陸錦雲微喘道:“表哥,還有一個月。”
??“哪有一個月,還有二十八天。”
??馬承躍寵溺瞪了妻子一眼,“不讓她來,非要來,說是好久沒見到七爺了。”
??“七爺好著呢!”
??靖寶拍拍馬承躍的肩,“以後啊,凡事不能都聽女人家的,得拿出些夫綱來。”
??“呸 !”
??陸錦雲衝靖寶啐了一口,“別帶壞我家承躍。”
??馬承躍一聽,嘿嘿笑得像個傻子,
??靖寶故意搖搖頭,誇張道:“罷,罷,罷,你們這對夫妻趕緊離了我的眼,我孤家寡人一個,見不得別人這麽膩歪。”
??“所以說,成親生子這條路挺好,至少安穩,踏實!”
??靖若素走上前,拿傘替陸錦雲擋太陽,餘光卻向靖寶瞄過去,“還有人疼!”
??“誰沒人疼?”
??吳誠剛背手走近,衝靖寶笑笑道:“阿寶,咱們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姐夫!”
??靖寶笑笑,“我如今是閑人一個,想見的話,隨時可見。”
??吳誠剛笑道:“改天和懷奇約一下,下次姐夫來作東,你回京了,以後可以常聚聚。”
??改天是哪天,下次是哪次,以後是多久……
??客套話說得很動聽,而真正為你好的人,總是戳著你額頭罵。
??“謝謝姐夫。”
??靖寶笑容不變,“別站在大太陽底下了,走,聽戲去吧!”
??移步戲台,戲已開唱,唱的是《再生緣》。
??說的是才女孟麗君的故事。
??孟麗君為救被權奸陷害的未婚夫,女扮男裝離家出走,後考科舉,中了試,官居丞相,後被皇帝識破的故事。
??怎麽唱這出戲?
??靖寶聽得心下煩躁,索性站起來,去尋陸懷奇。
??陸懷奇正被人拉著說話,見靖寶過來,忙找了個理由將人打發走,問:
??“怎麽了?”
??“這戲誰點的?”
??陸懷奇聽了幾嗓子,冷汗都下來了,咬牙道:“多半是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婦人點的,走,咱不聽了,書房說話。”
??靖寶這才臉色稍稍好看些。
??兩人正欲離去,原本戲台上“當當當”的鑼鼓突然停下。
??“好好的,怎麽停了。”
??“戲怎麽不唱了!”
??“難道是新橋段?”
??議論聲中,卻見戲台上的孟麗君將水袖一甩,邁著小碎步走到欄杆前。
??“哎啊啊啊啊啊……”
??戲子眉如春山,目橫秋水,一個輕巧的轉身,粉麵半遮半掩的說道:
??“金殿上禦旨傳神搖心跳,束玉帶,披錦袍 ,蹬朝靴,上當朝,孟麗君我一步一步,安安穩穩,大搖大擺,舉止大方暗藏嬌。而你……”
??那戲子忽的伸出手,向靖寶指過來。
??“你,你,你……探花郎,少年英才超群貌,建安風骨格調高,弱女怎把功名考,欺上瞞下把命拋。”
??如果說,時間能倒流瞬間的話,靖寶絕不會因為戲鑼停了,便停下腳步。
??如果說,時間能倒流半個時辰的話,她甚至不會走進侯府,來湊這個熱鬧。
??然而,這世上沒有如果。
??當“把命拋”這三個字從戲子嘴裏喊出來時,靖寶的心開始狂跳,咬牙罵了一聲:“哪來的瘋子!”
??“哪來的瘋子!”
??陸懷奇勃然大怒,臉怒漲得通紅,“來人,打出去。”
??那戲子忽的甩了甩水袖,撲通一聲雙膝跪下,用無比淒厲的嗓音喊道:
??“哎啊啊啊,事敗露,留笑柄,欺君罪,受極刑,戲裏那多情的麗君身已死,七爺啊,再莫為自己套絞繩!”
??七爺?
??京城有幾個七爺?
??有幾個七爺是探花郎?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向一處地方,一個身影看過去--
??那人站在驕陽裏,陽光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芝蘭玉樹,風度翩翩。
??他們目光落下去,落在他的臉上,身上,手上……
??然後目光又抬起來,手上,身上,臉上……
??一眼一眼;
??反反複複。
??靖寶的臉上仍未有什麽表情。
??沒有人知道,她嘴角抽搐,喉嚨發幹,血管裏的滾燙的血液在不停的往頭頂衝。
??然而,五髒六腑卻像淬了冰似的,瞬間冷卻。
??那戲子是誰?
??從哪裏來?
??為什麽知道我的身份?
??她有什麽目的?
??而我……
??我?
??該?
??怎?
??麽?
??辦?
??要向姑娘們請個假,明天停更一天。
??書寫到150萬字,既將高朝,然後收尾,壓力越來越大,已經有兩個多月需得靠褪黑素和酒精入眠。
??這幾天身體也開始造反,不是眼壓高,就是這裏疼,那裏疼的,我得休息一天,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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