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哪裏出問題
作者:怡然      更新:2021-04-12 05:09      字數:2407
  “你那邊有什麽消息?”靖寶不理會他臉上的驚色。

  “我這頭什麽消息都沒有,紀剛和好些個錦衣衛的高手不見了,具體去了哪裏,無人知道,也打聽不出來。”

  “紀剛也不見了?”

  靖寶神色大變,“聽小太監說,昨兒夜間,紀剛進宮了,那就一定是被皇帝派出去做什麽事了。”

  高朝:“對,除了皇帝,沒有人能差動他。”

  兩人的目光對上,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倒影。

  高朝輕咳一聲,“顧府被圍了,你知道不知道?”

  靖寶:“料到了,無妄之災。”

  高朝冷哼:“也算不得無妄。”

  靖寶瞪他,“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得把消息遞進去。”

  高朝:“隻有等晚上,還得是高手,禁衛軍不是吃素的。”

  靖寶:“你的人身手好,派你的人去。”

  高朝:“你文章好,信你來寫。”

  靖寶:“成交!”

  一邊磨墨,一邊提筆構思,片刻後,腦子裏有了雛形,靖寶將筆落下。

  高朝翹著二郎腿,看似漫不經心的喝著茶,其實心裏悲傷逆流成河:

  終於,我也是造反的一份子了。

  媽蛋的!

  ……

  子時時分。

  顧長平從小九手裏接過信。

  他看著那筆與自己頗為相似的字,心裏某個地方灼燒起來,想當初這筆字還是他手把手教她的。

  如今越發的像了。

  信一目三行的看完,順手擱在燭火上點燃,轉到桌後,提筆寫了幾個關鍵字:

  邊沙,紀剛,北府……

  顧長平試圖從這幾個字裏麵找出些關聯來。

  然而,毫無關聯。

  都是浮在表麵的東西,深裏的東西藏得嚴嚴實實。

  抬頭見小九呆立在一旁等著吩咐,顧長平忙簡短的書信一封,“送到沈府,親手交給沈長庚。”

  “是!”

  小九把信妥妥的收好,正欲出門翻牆,卻被一把拉住。

  顧長平指了指屋頂上頭,“那幾塊瓦都是鬆動的,下次再來可從上麵走,安全。”

  小九:“……”他連這個都預備好了,是料定自家爺和七爺一定會來給他送信嗎?

  若小九敢壯著膽子把心裏的話問出來,顧長平的回答是:是的。

  除了姨母小葛氏和沈長庚外,這兩人是這世上最關心他的人。

  顧長平低下頭,目光仍落在那幾個關鍵字上。

  沙漏無聲。

  ……

  沈府。

  沈長庚正在房裏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顧長平出不來,他也進不去,一時間傳遞消息極不便,偏時局又是這樣的緊張,可如何是好?

  冷不丁見小九破門而入,沈長庚嚇了一大跳。

  “先生給的!”

  小九遞了信,幾個跟鬥就消失在黑暗中,沈長庚閱完,思忖片刻後提筆寫了幾個字,卷成一卷後咳嗽了三聲。

  一個黑衣暗衛走進來。

  “爺?”

  “立刻給昊王送去,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上。”

  “是!”

  沈長庚看著門邊消失的黑色衣角,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顧長平讓他問一問昊王北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按理來說根本不用問,若有事昊王定會第一時間送信過來,這一次悄無聲息的,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

  千裏之外的江南。

  錢莊,暗室。

  溫盧愈抿了一口米酒,又抿了一口米酒,這江南的米酒真他娘的好喝,雖然甜,卻有後勁。

  “顧懌啊,這米酒他娘的就跟女人一樣,甜歸甜,還是會醉人,得讓你家爺悠著些。”

  顧懌:“……”

  什麽女人,什麽喝酒的,啥意思?

  顧懌:“溫爺,趕緊的吧,再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你急什麽?”

  溫盧愈再抿一口,兩條眉毛擠成一條,便不再說話了。

  顧懌看得有點堵心,但在人家的地盤上,又不敢太放肆。

  這時,溫盧愈突然一鬆眉,道:“這事光靠我們倆個根本來不及,還得找一人。”

  “誰?”

  “九良兄。”

  溫盧愈放下酒盅,“這小子要人有人,要手段有手段,有他幫忙,保證我家靖兄弟露不了餡。不過事情辦妥了,我回京得說我家靖兄弟幾句,凡事……”

  顧懌急了跺腳,“我的溫爺,您可別凡事了,火都燒到屁股上了,趕緊的走吧!”

  “走!”

  溫盧愈衣袍一撂,便往外走,但嘴裏還是不依不饒:

  “凡事得思慮周全了,不可為了一個男人衝動,否則溫大哥這條命,早晚累死在她手上。”

  顧懌:“……”

  一旁,溫盧愈的貼身小廝趕緊上前,衝顧懌耳語道:“我家爺為了運糧的事,整整兩天兩夜沒睡覺,那米酒是解乏的。”

  “跟他說這些做什麽?”

  溫盧愈擺擺手:“這小子和他主子就一個德性。”

  顧懌:“什麽德性?”

  溫盧愈:“損!”

  顧懌:“……”

  還好沒說賤!

  ……

  正如溫盧愈所說的,有了段九良的幫忙,事情異常的順利,可見他在臨安府盤踞這麽些年,很有實力。

  白天,顧懌拿著阿硯的私人印章,先與糧倉的負責人接觸商定方案;

  方案商定,顧懌便潛在莊子上,往莊上人家的水缸裏灑蒙汗藥,再往狗盆裏酒上一點。

  子時,月黑風高,萬籟俱寂,段九良和溫盧愈的人就開始動手。

  神不知,鬼不覺。

  莊上人睡一覺醒來,根本不知道夜裏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昨夜的覺特別好睡。

  如此辦法運了四個糧倉,到了第五日夜,段九良去忙活別的事,溫盧愈一個人盯著,他眼睛一圈全是黑青。

  顧懌笑道:“你這樣子跟地府的惡鬼沒區別,連扮都不用扮,直接可以走出去嚇人。”

  “我先把你嚇死!”

  溫盧愈吐出舌頭,扮了個鬼相,顧懌眼皮都沒眨一下。

  “木頭一根。”

  溫盧愈搖搖頭,斂了玩笑之色道:“今兒是最後一個糧倉,這邊完了,事情就結了,希望能順順利利。”

  “肯定會順利。”

  顧懌看著一車一車往外運的糧,掂了掂手裏的長劍,“走,幫忙去。”

  “你去,我一個文弱書生需要休息。”

  顧懌自顧自走了。

  他一走,無人說話,溫盧愈覺得自己站著都能睡著,見不遠處有個草垛子,心想反正時間還早,去躺一躺也是好的。

  溫盧愈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往草垛一躺,困意撲麵而來,正迷迷糊糊的時,聽到耳邊有細瑣的聲音。

  他嚇的猛坐起來,一扭頭,心髒血管幾乎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