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宴無好宴
作者:
怡然 更新:2021-01-28 05:30 字數:2293
陸懷奇直勾勾地看著雪青,眼裏聚焦的陰鷙,讓人瘮得慌。
“他人呢?”
“誰啊?”
陸懷奇拿起枕頭就砸過去,怒罵道:“當我是聾的?我聽到她說話了,人呢?”
“爺,他走了!”
雪青躲得那叫一個利落,又怕再有東西砸過來,忙顛顛的把花生米捧過去,“這是七爺親手剝的,讓小的給爺送來,爺嚐嚐,香呢!”
香個屁!
陸懷奇一腦門子不爽。
原本他聽到小七的聲音,心裏甭提有多痛快,到底是把這人給盼來了。
正伸著腦袋等著她進來,結果這人給他剝點花生米,悄末聲走了?
就不能進來說幾句好話,哄他一哄?
他順著台階下,兩人自然而然和好如初,也省去自己灼心灼肺的難受。
“還不給我拿個碗裝起來,掉了一粒我要你的命!”
雪青被主子吼出的口水,糊了一臉。
陸懷奇仍不依不饒的罵道:“幹什麽?吊喪著一張臉給誰看?一點都不知道揣摩主子的心!”
十成十的蠢貨!
……
日頭落下去的時候,宣平侯從衙門裏回來。
得知靖寶在等他,便讓下人把飯擺在書房,舅甥兩個邊吃邊聊,一頓飯的時間,靖寶便把禮部接待高麗使團的流程摸了個**分熟。
“章程這東西是死的,沒多大用處,會有很多突發的事情,需要臨場的應變。”
宣平侯抿了口酒,“樸質子膽子再大,這會沒了王家做靠山,蹦躂不出什麽東西來,你也不必擔心太過!”
靖寶見舅舅這樣說,倒也安下幾分心來,又喝了半盞茶,方才離去。
回到靖府,剛下馬車就有個等在門邊的灰衣小廝跑過來,“七爺,這是我家溫爺的帖子。”
“好好的送什麽帖子?”
“我家爺要往南邊去了,沒有三五個月不會回來,想請七爺吃個餞行酒。”
靖寶臉色微變。
溫盧愈往南邊去,定是張羅錢莊的事情,錢糧充沛,諸多事情才能進行起來。
先生的鼓點子越敲越快,都有些密集了。
……
進府先去看三姐,陪著說了會閑話後,靖寶方才回房。
淨房已經備下熱水,她脫了衣裳坐進木桶,一起一落,胸前兩隻白兔上下跳躍。
已然是熟透了!
靖寶無心多看一眼,心思落在那張帖子上。
明日替溫大哥餞行,若無意外顧長平一定在,見了麵說什麽呢?
故作坦蕩,可使兩廂自在,可自己坦蕩得起來嗎?
次日一早,靖寶起了個大早,洗漱時,阿蠻打開漆盒,問道:“爺,今日戴哪支簪子?”
靖寶掃了幾眼,拿出顧長平送的那支木簪子,“戴這個!”
阿蠻露出了然的神情,皮笑肉不笑的一呲牙,“奴婢也覺著這支好!”
靖寶沒搭話,梳完頭換上七品常服,用了早膳便往翰林去。
錢三一姍姍來遲,見到靖寶便湊過去道:“昨晚沒碰到高美人,我已經讓小七遞話,讓他得了空務必來找我。”
“禮部的章程我都摸清楚了。”
靖寶一個眼神掃過去,“走,邊幹活邊說。”
話,三句兩句能說完;
活,卻不是三下兩下就能幹完的。
堂堂前三甲做打雜苦力的活兒,人生境遇誰又能說得準?
下衙時間一到,錢三一腳底抹油先溜了,靖寶則到井邊打水洗漱,又在馬車裏換了件素淨的衣裳,方才去赴溫盧愈的約。
穿過兩三條街,又過一座橋,便看到一處繁華的酒樓。
引路的堂倌一聽客人姓靖,忙笑道:“公子爺,溫爺的酒局不在樓裏,請隨我來!”
說罷,堂倌便往外頭走,下了幾層台階,指著泊在岸邊的一艘遊船,側身讓路道:“靖爺,溫爺就在船上,您請!”
竟然把酒局設在船上,沒看出來這個溫盧愈還是個雅致的人。
靖寶上船。
船裏明燈如晝,擺著一張四方桌,桌上除了溫盧愈外,還坐著兩個打扮得妖嬈的陪酒女子。
沒有顧長平!
靖寶心裏說不出的失落,又覺得失落得太明顯,想補救一下,沒補救過來。
溫盧愈被她的表情逗笑,故意輕嗤道:“是不是我今天打扮得太好看,把探花郎比下去,所以你才露出這麽一副鬼樣?”
靖寶緩了緩,陪笑道:“沒辦法,還需要點時間來適應溫大哥的花容月貌!”
溫盧愈手衝她點了點:“用花容月貌來形容我,嗯,你很有眼光!”
靖寶笑著坐下。
溫盧愈輕描淡寫地看了船外一眼,笑道:“其實,溫大哥除了花容月貌外,還有很多優秀的地方,要不要試著了解一下!”
話音剛落,一道鋒利的視線射過來。
溫盧愈懶得沒回頭,靖寶卻嚇了一跳,扭頭--
顧長平背手站在艙門外,眉梢眼底裹著淩厲。
他在!
巨大的喜悅撲麵而來,靖寶抿了下唇,故作淡定道:“先生也在啊,快來坐!”
顧長平走進艙裏,在靖寶身旁坐下,扭頭衝溫盧愈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別的優秀的地方?”
“眼瞎了唄!”
溫盧愈吊著眼睛看他,眼神還很不善。
怎麽著?
明明是你想見心上人,自己不約,非要以我的餞別宴做借口,把我當冤大頭也就算了,還不讓人嘲諷幾句?
這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兒!
溫盧愈不懷好意的遞了個眼神,妖嬈的紅衣女子立刻往顧長平那邊挪了挪椅子,身子軟軟的依偎過去。
“顧爺,開席了,巧兒先喂你一盅酒。”
顧長平一雙桃花眼輕輕掃過去,溫盧愈輕咳一聲,“三個大男人喝酒有什麽意思,總得找幾個姑娘助助酒興。”
眼看顧長平的神色要變,他又補了一句:“探花郎還不到弱冠,風月之事就算了,我就叫兩個!”
靖寶聽罷,心裏對溫盧愈好一通感激。
她哪裏知道,溫盧愈這話是對顧長平的說的。
心裏守著個天大秘密,是會瘋的,這幾天他一閉眼,就能夢到靖寶那張亦男亦女的臉,心裏還有無數個問題要問:
為什麽女扮男裝?
胸前那兩坨東西你是怎麽處理的?
在國子監如何撒尿沐浴?
撒尿是站著撒,還是蹲著?
葵水來了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