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是出事了
作者:怡然      更新:2020-12-26 17:06      字數:2323
  “沒事,沒事,就是腿軟!”

  不僅腿軟,還頭痛欲裂,腦子像要炸開了一樣,靖寶強撐著站直了身體,“阿蠻,快替爺更衣!”

  “爺就不應該喝那麽多酒!”阿蠻嗔怒。

  “我……”

  靖寶無言以對。

  ……

  溫泉莊子。

  李君羨穿一襲白色中單,半散著頭發,在書案前寫字,與外頭的天寒地凍隔了兩季。

  常年生活在西北嚴寒之地,京中的冬天對他來說已不算什麽。

  李敏智將香膏放入香爐中,“這香是我自己調的,王爺聞聞如何?”

  “不錯!”

  李君羨頭也不抬便誇。

  他自打回了京,半月總有兩三日在這莊上,李氏為人雅淡,又素喜調香,在這裏他的覺都比別處睡得香。

  “王爺!”

  近侍匆匆進來,“京中出事了。”

  李君羨眉心一跳,放下筆抬頭,“何事?”

  近侍看了李側妃一眼,見王爺沒有避諱的意思,方把得到的消息一字不落說出來。

  李君羨略一思索,就知道事情的關鍵在別院上。

  “別院發生了什麽,可曾打聽清楚?”

  “回王爺,高府別院被錦衣衛圍起來了,一個一個在盤問,還沒盤問出什麽來。”

  李君羨眼神霍然發冷:“連錦衣衛都出動了,這事不小啊!”

  李敏智深恨樸家人,冷笑道:“顧祭酒可不是會惹事的性子,定是別人惹了他。”

  李君羨睨她一眼,李敏智這才覺得自己失了言,忙道了個福,轉身進了內屋。

  王爺最恨女人多話,更恨女人幹政,別看平日裏好言好語,一旦觸及底線,便翻臉無情,自己大意了。

  李敏智一走,李君羨敲了敲案角吩咐道:

  “第一,先把事情前前後後摸清楚;第二,派人盯著長公主府,王國公府看看有什麽動靜;第三,想辦法讓宮裏遞些消息出來。”

  “是!”

  近侍退出去,李君羨眼裏才露出狐疑。

  李氏剛剛有句話說得對,子懷不是衝動的人,怎麽就把樸質子的膝蓋骨都給打碎了呢?

  這事……不大好辦啊!

  ……

  正廳裏,坐著一中年男子,臉白的有些讓人目眩。靖寶一眼便認出來,這人她曾在國子監見過。

  盛望指著身旁的椅子,“坐!”

  靖寶哪敢坐,上前行禮道:“大人來府上,不知有何要事?”

  盛望隻一味打量靖寶,久久不語。

  靖寶的全部神經都被吊起來,咬牙再喚:“大人?”

  盛望打量夠了,道:“奉旨來問幾句話。”

  靖寶一聽這口氣,心中的忐忑去了不少,“大人有話直管請問。”

  “你與高朝是什麽關係?”

  “同窗好友。”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高朝對你可有非份之想?”

  “怎麽可能?”

  盛望語氣陡然轉厲,“你確定?”

  靖寶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用意,什麽叫我確定?他高朝心裏隻有顧長平,怎麽可能對我有非份之想?

  但這話她不敢擺在明麵上說,隻重重的點了下頭。

  盛望的臉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那麽王淵和樸真人呢,對你有什麽想法?”

  靖寶再次瞪大眼睛,心道:我醉個酒醒來,怎麽就人見人愛了呢?

  “他們對我也應該沒有什麽想法。”

  “你與那兩人可曾有過過節?”

  “與我沒有過節,但與高朝,徐青山有,我因為與高徐二人走得近,多少會受些牽連。”靖寶摸不清盛望問話的意思,盡量說得客觀。

  “你的先生顧長平對你如何?”

  “極好!”

  “他對王、淵二人呢?”

  “也是好的!”

  “可有打罵?”

  “從無打罵!”

  靖寶實在不習慣被人這般盤問著,索性主動道:“先生對每一個監生都極好,哪怕我們再調皮,再惹他生氣,隻罰跪,不打罵,這一點所有國子監的監生都能作證。”

  盛望咳嗽一聲,話峰陡轉,“你今日喝醉了?”

  “嗯!”

  “醉後發生了什麽,知道嗎?”

  我倒是想知道!

  靖寶臉色一哀,“醒來就在府裏,然後大人便來了。”

  “一丁點都想不起來嗎?”

  “一丁點都想不起來!”

  “可有聽到什麽?”

  “什麽也沒聽到!”

  “你酒量多少?”

  “二兩燒酒的量,米酒能喝得多一些。”

  “宴桌上喝了多少?”

  靖寶蹙眉想了想,“差不多……二、三兩的樣子吧!”

  盛望手指在桌上點了幾下,若有所思了片刻,道:“行了,就問到這裏,你好生歇著!”

  “盛大人!”

  靖寶大著膽子上前一步,攔住盛望的去路。

  她個頭與盛老大差不多高,四目平視,盛望不由氣得連嗓子都尖了許多。

  “靖生,本指揮使的路也是你擋得的?”

  “我……”

  靖寶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卻感到心腔一陣鼓動,那退了的一步又重新再邁過來。

  然後,她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銀票塞過去。

  “求大人說句話,我先生和高朝他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被叫進宮?”

  盛望一看銀票的麵額,足足千兩,氣得老臉掛不住。

  顧長平啊顧長平,你教的都他娘的是一幫什麽學生?

  打架鬥毆也就算了,小小年紀還行賄?

  盛望陰沉著臉拂袖而去。

  走出院子,隨從壓低聲道:“老大,有銀子怎麽不拿啊,張個嘴的事兒,張大張小還不都您老說了算?”

  盛望眼神一眯,冷笑:“一個小小的打架鬥毆竟然勞動咱們錦衣衛,那銀子你也不怕拿了燙手?”

  這背後的水,深著呢!

  ……

  靖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雙臂撐著膝蓋,音調哆嗦道:“阿硯,事情可能不太妙!”

  阿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從顧大人對他說“別問”這兩個字開始,他就這麽覺得。

  “阿硯,怎麽辦?”靖寶喃喃。

  一千兩銀子打聽不出一句話,事態比她想象的似乎要嚴重很多,否則,不可能出動錦衣衛。

  再者說,高朝和顧長平是什麽人?

  一個是皇家人;一個是吃皇糧的人。

  怎麽可能被叫進宮大半天,都沒個動靜。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可到底出了什麽事呢?

  靖寶心慌得不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