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舉報自己
作者:怡然      更新:2020-12-26 17:06      字數:2305
  顧長平低了低頭,似是自嘲一笑,“你覺著我還沒放下嗎?”

  “否則,又何必對謝家姑娘試來試去?”

  傻子,那不是為了讓你多接觸接觸,知道人家姑娘的好嗎?

  這一世,我總能保著你和她白首到頭!

  “我這偌大的顧府,也就我這麽一個人,年紀輕輕,官到尚書。”

  顧長平十分不悅地皺起眉頭,“她不愁嫁不進高門,難道我就愁娶不到賢妻?”

  話落,蘇秉文倒沒說什麽,門口垂首而立的齊林恨不得蹲地上大哭一場。

  老夫人啊,爺把靖七的粥端給您喝,是在為靖七以後進門做鋪墊!

  蘇大爺啊,爺讓你去試探謝姑娘,是在挑她的刺,好拒了這門親事。

  你們啊,都沒我一個下人瞧得清楚啊!

  ……

  午膳。

  靖寶三口兩口扒完了飯,借口有事要交待下人,直奔小廝們的院子。

  阿硯和元吉正在房裏吃飯,見七爺來,忙起身讓座。

  靖寶把事一說,這兩人三魂去了兩魂,完全不敢想象,七爺光著身子坐在四個大男人中間的場麵。

  太嚇人!

  “我若不去,定會讓人起疑心。我若去了,又會露餡兒。進退兩難啊,咱們得合計合計。”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話靖寶深信不疑。

  阿硯想了想道:“要不,爺再把那身人皮衣裳穿上,大半夜的黑漆抹烏,他們發現不了。”

  靖寶一口回絕:“不妥,他們這幫人手欠,來摸我怎麽辦?”

  元吉:“要不……偷偷告訴席先生,讓他尾隨而來,把七爺他們抓個正著,上回就是被席先生抓住的。”

  阿硯一拍巴掌:“這法子可行,席先生沒來之間,爺你死活不脫衣裳。”

  靖寶捏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心說也隻能這樣了,為了不讓身份露餡,出賣一回豬隊友,回頭她在樓外樓多請幾次客,作為彌補。

  “爺,席先生那頭怎麽通知?”元吉問。

  靖寶腦子一轉,計上心來,“元吉,磨墨,爺用左手寫一封信,自己舉報自己。”

  “爺,要不要小的在孔廟裏藏些吃的,萬一你們罰跪一夜,也能填填肚子。”

  “聰明!”

  靖寶拍拍元吉的肩:“再備幾條毯子,晚上孔廟裏,別凍出好歹來。”

  主意商量定,靖寶立刻手書一封,交給阿硯後便匆匆回了齋舍。

  元吉則去準備吃食和毯子,心裏還盤算著如果要顯得不那麽刻意,吃食最好是買些供品。

  阿硯懷裏揣著信,四下打聽席泰安的行蹤。

  席泰安每日飯後都要午睡,一日不落。他教了一輩子書,在國子監的待遇和顧長平一樣,都有自己的院子。

  阿硯趁著他屏風後午睡時,翻進院子,將信放在了席泰安的書案上。

  就在阿硯覺得這信十拿九穩的會落到席泰安的手中時,樸真人甩著兩隻膀子進了院子。

  你道他怎麽會來?

  原來,這樸真人也並非一門心思都在風月情事上,身為高麗王的親兒子,王位的繼承人之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大秦必須有所建樹,才能入了他老子的法眼。

  眼下最大的建樹,便是把大秦的律典學透,吃透,好回去編寫一部律典法寶,獻給他老子。

  他老子一開心,說不定王位就讓他繼承了!

  席泰安是律典方麵的大家,樸真人花銀子托人,席老礙著情麵不好回絕,隻得每日縮短午休的時間,給他講教。

  這日,樸真人進門,眼尖地看到席老的桌上有封信,他見四下無人,便偷偷把信抽出來。

  這一看,他氣得麵目猙獰,把信往懷裏一藏,連課都不上,顛顛跑去找王淵商議。

  ……

  午後兩節大課,正正好是席泰安的律學。

  可能是因為作賊心虛的原因,靖寶總覺得席老的目光似有意無意地往自個身上瞄過來,心中不由一喜。

  看來,那封信席老已經收到。

  靖寶哪裏知道,席泰安瞄的不是她,而是她邊上的高美人。

  這高美人從上課開始,便兩眼發直。

  席老憑著多年教學經驗,一眼就看出這人魂不知所歸,礙著他的身份不好多說,隻能拿眼睛瞄一眼,再瞄一眼。

  高美人在想什麽?

  在想顧長平。

  媒人上門這種事情,向來瞞不住人,高美人是在午後得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蔫了。

  更讓他心裏發慌的是,顧長平竟然請蘇秉文去謝家藥房打探姑娘的情況。

  蘇秉文是誰?

  顧長平最尊敬的兄長,這是不是意味著,顧長平對這門親事是在意的,重視的?

  如果兩家作成親事,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憂傷啊!

  徐青山的憂傷和高美人的憂傷,有所同,又有所不同。

  相同的是,他們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上人,不同的是,徐青山想的不是何去何從,他想的是:

  自己晚上要脫成什麽樣,才能讓娘娘腔對他的身體產生癡迷。

  都脫光,怕是要嚇著他!

  脫得隻剩一條褻/褲,又覺得不太夠,都看不到自己翹挺結實的屁股!

  “阿嚏,阿嚏!”

  愁死個人!

  另一邊,錢三一和汪秦生也沒好好聽課,兩人暗戳戳的你一來,我一往,傳著小紙條。

  汪秦生:三一兄,我有點怕!

  錢三一:怕什麽?

  汪秦生:怕自己太小,被你們比了去,我是南邊人!

  錢三一:是太瘦小,還是太短小?

  汪秦生:錢三一,你個老流氓!

  錢三一:到底誰流氓?誰泡個溫泉還把自己脫得精光,你當自己是逛澡堂子呢?

  汪秦生欲哭無淚,他隻是在小的後麵,忘了寫一個字:隻!

  ……

  夜,暗沉。

  喧囂了一天的國子監,終於歸於平靜。

  五條黑影從齋房裏走出來,徐青山打頭,靖寶墊後,鬼鬼祟祟的向孔廟進發。

  五人還沒走到孔廟,遠遠就見靖七的阿硯,高美人的小七,小九齊唰唰的守在門口。

  “小七,小九來做什麽?”徐青山問。

  “讓他們守著,萬一有人闖進來,他們能提前通知我們。”高美人懶懶道,這是從上回被抓中吸取的經驗。

  “阿硯呢?”汪秦生問。

  靖寶笑眯眯道:“一樣!”

  才怪。

  阿硯的任務是要把小七,小九引開,好讓我們這五隻被順利抓個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