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寒一陣瑟縮，沉沉吐出一口氣來，語氣也不十分好的樣子：“站好了。”

  這才鬆開她。

  鹿然很想說她什麽時候沒站好，最終沒敢說出口，怕他摸黑把她掐死。

  安霧語憑著他說話的聲音判斷出他的方位，往他身邊靠了靠。

  “顧總，這是怎麽了？”

  “停電了。”

  就算是沒有燈，鹿然也能想象得到顧深寒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好像就在說“這種問題還用問？蠢貨。”

  安霧語顯然沒有聽出來顧深寒的潛台詞，不僅沒有被勸退，還又往他身上靠了些，裝作不小心撞到他的樣子，連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顧總，我不是故意的。”

  顧深寒把人推開些，聲音更冷了兩分：“安小姐站好。”

  “那個……”安霧語吞吞吐吐了半晌，“我的手機剛才不知道掉在哪裏了，顧總能不能陪我去找一找，這麽黑我有些害怕……”

  鹿然在旁邊聽他們倆說話就像是聽連續劇一樣，還在心裏發彈幕的那種。

  聽到這兒她就開始在心裏瘋狂戳顧深寒。

  去啊，上啊，人家姑娘主動開口邀請了，他還在等什麽呢？

  她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都能看得出來安霧語對他有意思，他一個大男人不會還要矜持吧？

  “安小姐稍安勿躁，等電來了再找。”

  冰冷的不能再冰冷的回答。

  哦吼，真的對人家沒意思的樣子誒。

  鹿然抱著胳膊在一旁看戲，戲還沒看夠，忽然又被顧深寒拉住，這回他猛地一扯，她直接被帶走。

  好嘛，鹿·行李箱·然。

  顧深寒夜視能力似乎不錯，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配合著手機的光線走的穩穩當當，也沒有碰到什麽障礙物。

  他們倆順順利利的出了餐廳，待在了角落裏。

  “裏麵吵。”

  這算是顧深寒給她的解釋。

  鹿然點點頭，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語氣猶疑：“這裏是二十樓，沒有電梯下不去的吧？”

  “嗯。”

  “那我們要不自己走下去？”

  顧深寒輕哼一聲：“你走得動？”

  鹿然糾結的扯了扯手指，“總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這裏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

  “啊！”

  餐廳裏又是一陣慌亂，這一次的陣仗大得很。

  “又怎麽了？”鹿然仰起頭，黑暗之中能看清顧深寒的一點輪廓。

  原以為又是因為停電所以造成的小恐慌，然而顧深寒眉頭一皺，語氣嚴肅：“不對。”

  餐廳彌漫著一股燒焦的氣息。

  顧深寒反應極快，牽著鹿然的手就往亮著綠燈的安全通道跑。

  鹿然反應再慢也聞到了滾滾濃煙的味道。

  不一會兒他們身後就湧出了大批的人，不止有餐廳裏的客人，還有大樓裏其他人。

  煙是從二十層蔓延開的，就連安全通道裏也慢慢陷入濃煙之中。

  顧深寒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他的手心還是微微發涼的。

  鹿然在恐慌之餘卻很佩服他，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鎮定，不像她，整個人都在冒冷汗。

  等鹿然渾渾噩噩到了樓下空氣新鮮的地方時，才聽到有人說是樓上的電路燒了，從外麵都能看到滾滾濃煙在飄。

  她身上還罩著顧深寒那件外套，是煙最濃的時候，他脫下來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