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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說一遍。”

  月鏡絕渾身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啪”地一聲把手中的金筆給按在了桌麵上，玫瑰色薄唇緊抿著，線條格外冷峻。

  “王……”

  淩祭艱難的開口，死死地低著頭，隻覺得自己多說一個字都是錯的。

  淩殤咽了咽口水，從他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淩祭微微發顫的雙腿，可見他有多害怕月鏡絕發怒。

  月鏡絕那雙緋色魔瞳直直的盯著淩祭，裏麵玫瑰色禁欲妖靡的深邃旋渦似乎要把他給吞沒。

  “哪條河？”

  “回王上，是日暮國的第一長河天河，王後就是掉進了那裏麵，那條河又長又深，水量太大了，所以根本沒辦法打撈。”

  淩祭如實開口回答，黑眸忍不住偷偷的瞥了月鏡絕一眼。

  他本以為月鏡絕會聲嘶力竭的質問他，質問他就罷了，以王對王後的用情至深的程度，恐怕會悲痛到發瘋吧，但王居然這麽冷靜，這讓他微微有些詫異。

  不過淩祭這麽想，確實是想錯了。

  月鏡絕聽他說完以後直接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邁開兩條修長的腿走向淩祭。

  那張攝人心魂的絕美容顏上滿是肅殺之氣和濃濃的冷意，他在轉瞬之間就站在了淩祭麵前，身上散發出來駭人凜冽的氣息讓淩祭瞬間就跪了下來。

  “王，都是屬下的錯，屬下沒能保護王後的安全。”

  但月鏡絕根本沒想追究他的過錯。

  他擰眉，臉色駭人，看起來尤為恐怖，似乎是在壓製著什麽一樣。

  “孤要帶人去挖了那條河。”

  “挖了那條河？”

  淩祭一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黑眸。

  先不說那是日暮國的河，就說那條河的長度，挖掘起來也是有一定的難度的，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把水抽幹再翻個遍。

  淩殤看到月鏡絕這副神情，心裏有些恍惚，便猶豫著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王，您是不相信王後死了？那如果她真的……”

  是不是剛才淩祭那句“生死不明”給了王所謂的希望，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掉入河裏根本不可能還活著啊，王如今讓挖河，難道是覺得王後還活著？

  “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月鏡絕危險地眯著緋色魔瞳，嗓音裏沾染著焦急和冷冽。

  就是說現在還不相信，等見到屍體了才會相信了……

  淩殤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樣的想法是對還是錯，但是他又不可能直接對王說人掉入水裏超過二十分鍾必死無疑，而王後掉進去這麽久了，肯定沒命了，但王還在執著些什麽呢？

  不止是淩殤這麽想，淩祭心裏也是這麽覺得的。

  “王，挖空那條河工程量太大了，幾年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萬萬沒想到月鏡絕表現得鎮定的理由是不相信千伊沫還沒死，他說的那句生死不明，其實是在委婉的告訴月鏡絕現實罷了，怎麽感覺他好像沒聽懂似的？

  月鏡絕緩緩握緊雙拳，緋色魔瞳注視著麵前兩位屬下猶豫質疑的神情，氣息冷到了極致。

  他彎腰，一隻瑩白精致的手掌直接狠狠地攥住了淩祭的下巴，眸底透出的強烈情感讓淩祭根本無法承受。

  “孤的女人現在危在旦夕，你跟孤說這個？孤問你，假如孤告訴你是妖姬掉入了那條河裏，你會怎麽做？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