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調情
作者:雲霞雀      更新:2021-01-31 15:20      字數:4423
  可就在這時,馥鬱上前輕輕撞了一下陳嵐兒,陳嵐兒的膝蓋瞬間酥麻無比。

  她有些吃不消,身旁又無人可扶隻好拉了一把亓官昱。

  亓官昱似乎看得懂馥鬱的眼色,他一把抱起陳嵐兒說道:“朕看出來了,你似乎還沒好。”

  陳嵐兒有些錯愕的看向馥鬱,馥鬱一副不關自己事情的模樣。

  亓官昱則是抿著嘴目視前方,笑的合不攏嘴。

  “快些走吧,他們要過二人世界。”林瑤也扔下這麽一句話就先行離開了。

  馥鬱急忙跟在身後,白鴿也在想著該如何先容皇太後交代。

  ——千禧宮

  此起彼伏的瓷器碎裂聲在耳邊炸開,屋外的婢子早已見過大世麵,紛紛鎮定自若的像是個假人。

  “為何皇上為了那個賤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哀家?”容皇太後揪起一個婢子的衣領就是一頓咆哮。

  那個婢子嚇得連連搖頭,嘴裏喊著:“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廢物,要你何用?”容皇太後隨手拿起一個瓷瓶就要朝那婢子砸去。

  婢子驚慌失措的睜大眼睛,她匍匐在容皇太後的腳下,哀求著她。

  “拜見容皇太後。”千鈞一發之時,白鴿推門進來。

  婢子看見白鴿來了,立馬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屋子。

  容皇太後看見白鴿一個瓷瓶飛了過去,白鴿沒有躲,額頭瞬間鮮血如注。

  “容皇太後,白鴿在那聽到不少消息。”白鴿關上門,努力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已經背靠大樹好乘涼了。”容皇太後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一個揮手就有人來為她整理儀容。

  白鴿雙眼含淚,連連搖頭說道:“白鴿都是為了皇太後啊,皇太後明鑒。”

  容皇太後的情緒像是陰晴不定的老天爺,這會她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像是不會懂的雕像。

  “你得到了什麽消息?”容皇太後微眯著眼睛,像是最後給白鴿一次機會。

  白鴿咽了口口水說道:“陳嵐兒現在還在宮中,皇上還對她戀戀不舍,她或將是能成為皇後。”

  “皇後?她也配?她是罪臣之女,她配不上這個位置。”容皇太後似乎心中有了算盤。

  白鴿提溜著眼珠,似乎勉強過關。

  “退下吧。”容皇太後留給白鴿一個背影。

  白鴿識相的離開,頭上的傷口怕是要留下傷疤了,不過能得到容皇太後的信任就足夠了。

  ——天子宮

  “你要這樣看著我到幾時?”陳嵐兒看著正坐在對麵的亓官昱一邊批改奏折,一邊偷瞄著。

  “莫不是你自戀了些?朕的眼裏從來都隻有奏折。”亓官昱手指有些顫抖,險些寫錯。

  陳嵐兒歪頭看著亓官昱,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她輕輕咳了咳重新縮回被子裏。

  “明日我便回去,可別說我沒給你打過招呼。”陳嵐兒剛說完就有些後悔。

  為什麽自己要那樣說,好像很舍不得的樣子,亓官昱後宮無數,可不缺她一個。

  不過好在亓官昱並沒有回應她,她也權當是自己說的太小聲,沒被聽見。

  “嗯?明天走?”亓官昱不知何時出現在陳嵐兒身邊。

  那聲音軟軟糯糯,似乎是剛上學堂的小奶音。

  陳嵐兒嚇得一抖,連忙再次縮回被窩自顧自的說道:“嗯。”

  “好,朕明日派轎輦送你回去。”亓官昱有些失落的說道。

  陳嵐兒明顯感覺到他失落的語調,緩緩想要轉頭看看,可他早已不見蹤影。

  陳嵐兒嘴裏嘟囔著,身子倒坐了起來,她看向珍珠問道:“皇上呢?”

  珍珠似乎在憋笑,隻是扭頭一瞟,陳嵐兒也順著她的目光轉過頭。

  亓官昱的臉忽然湊近,陳嵐兒大叫著,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裏。

  軟玉入懷,豈能不美哉?

  亓官昱的手剛要搭在陳嵐兒的腰間,陳嵐兒就小聲的倒吸冷氣,因為雙膝的疼痛感率先占領高峰。

  陳嵐兒立馬鬆開亓官昱,想要坐下來可是由於速度過快,陳嵐兒的手勾到了亓官昱的玉佩。

  亓官昱一個站不穩,壓在了陳嵐兒的身上,陳嵐兒屏住呼吸,心跳聲隻有彼此才能聽到。

  珍珠站在一旁一臉癡笑的看著。

  “喂!”陳嵐兒看著撐在自己身上的亓官昱懊惱的喊道。

  亓官昱忽然私心作祟,故作頭疼的說道:“哎呀哎呀,我好像也腿軟了。”

  “喂喂喂!那麽多人看著呢!”陳嵐兒偏過頭,頸肩露出恰到好處的輪廓。

  亓官昱看著細皮嫩肉的肌膚有些把持不住,一個挺身站了起來。

  “輕浮!陳嵐兒撅著嘴巴,無顏麵對此時的亓官昱。

  剛剛亓官昱的喘著粗氣趴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隻是羞紅了臉,這事怎麽好說?

  “膚如凝脂,膚如凝脂....”亓官昱嘴裏念叨著。

  全然不顧及被窩裏的陳嵐兒有多羞恥,翻來覆去的動作幹擾。

  不過一會,陳嵐兒便沉沉的睡去了,輕微的打鼾聲惹的亓官昱憋紅了臉。

  原來天下第一美人也會在美夢中打鼾啊?

  微弱的陽光恰到好處的灑落在案桌上,亓官昱批改了一疊又一疊,直至太陽落山。

  “明日護送嵐兒離開皇宮,你定要看她平安出去。”亓官昱望著天邊橘紅色的晚霞,失落與惋惜湧上心頭。

  “不如多留幾日?”世襄同樣抬頭看著天邊,他最知道亓官昱的心思。

  亓官昱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陳嵐兒自嘲的說道:“宮中危機四伏,恐怕難以保她周全。”

  “那宗人府右司那邊應當如何?”世襄忽然想起將陳嵐兒送來的以韓。

  “讓他去蘇州,當個知縣吧。”亓官昱覺得此人不簡單,應當讓他遠離朝廷。

  “是。”世襄雖然不明白,但他從來不多問。

  這是亓官昱對他最欣賞的地方。

  ——宗人府

  “以韓大人。”世襄拍了拍以韓的肩膀。

  以韓看到世襄立馬作揖說道:“世襄大人。”

  “皇上有令,希望大人立馬前往蘇州,大人現如今是蘇州的一把手。”世襄滿臉笑意的說道。

  以韓的臉上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隻是伸手接過詔書喊道:“多謝皇上恩賜。”

  “大人似乎很不滿意?”世襄笑吟吟的說道。

  以韓輕笑一聲,略帶著無奈的說道:“本想服侍在皇上身旁,這下恐怕是相隔萬裏了。”

  “大人有心了,整個天下都是皇上的,天子腳下怎會是相隔萬裏?”世襄應對自如。

  以韓幹笑了幾聲作揖說道:“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去準備準備,今夜出發。”

  “不打擾知縣大人了。”世襄速速離去,兩人雖然並未怎麽交集,可在世襄心裏總是覺得這個人麵相不好。

  兩人磁場不搭邊,所以世襄都是清一色假笑。

  ——宗人府偏樓

  回到偏樓的以韓立馬拿起筆墨開始書寫書信。

  “計劃失策,皇帝派我前往蘇州擔任知縣一職,一切等我到了蘇州在議。”

  信鴿一聲哨令,飛到了宮外一間府邸。

  白發老者一伸手,那信鴿就落在他的手上。

  白衣老者緩緩展開那張紙條,隻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用燭火燒為灰燼。

  “父親,何人的書信?”

  “何人?就是與你職位不相上下的那個野小子,現如今坐上蘇州知縣的位置。”張朝略帶嫌棄的說道。

  “竟什麽好事都被他碰上了,誤打誤撞進了宮不說,這不過時日飛升成了蘇州知縣,也是一方勢力啊。”張文旭眼中有些羨慕,畢竟自己如何努力都難以到達他的職位。

  “是為父幫他才能如此。”張朝將自己的白發用力薅下,一頭黑發散落下來。

  張文旭對於張朝的變臉並沒有太多驚喜,他早已習慣,在宮中偽裝自己何嚐不是一種自保的妙計。

  “為何幫他?”張文旭並沒有太多心機,能拿到這個職位也是因為張朝與皇太後有諸多說不清的秘密。

  所以皇太後才願意力保他。

  “傻孩子,他一走你就是宗人府唯一的管事的,他現如今遠離朝廷,手可伸不不了這麽長了。”張朝將自己的假發交給下人好好梳洗一番。

  “多謝父親厚愛。”張文旭自幼喪母,張朝一直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個唯一的兒子身上。

  他別無所求,隻求自己的兒子,在宮中安然無恙。

  ——朝日殿

  “拜見皇上。”世襄匆匆趕來,臉上的慌張溢於言表。

  “起來吧,何事讓你如此慌張?”亓官昱還從未見過世襄這般。

  “屬下查到關於皇後娘娘的綁架似乎與那張太醫有關。張太醫就是之前為您催出蠱蟲的那位。”世襄忽然想起那天他說的話,現在想起來倒有些虛假。

  “張太醫?真是膽大包天,他幕後肯定還有操縱者,在此受益最深的就是以韓了吧,其次是他的兒子張文旭。”亓官昱順利分析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但是他並不想那麽快打草驚蛇。

  “那該如何?”

  “留著他們的狗命,派暗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有行動便來告訴朕。”亓官昱心裏打著算盤,這張太醫留著還有諸多妙用。

  特別是讓他們兩個狗咬狗。

  世襄點了點頭並沒有退下,他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亓官昱,所以躊躇不安的站在殿前。

  “可還有事?你今日怎麽婆婆媽媽的,頗有幾分女子的模樣。”亓官昱調笑道。

  世襄走至亓官昱身旁,亓官昱也十分配合的湊了過去,世襄的嘴唇一張一合。

  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麽。

  亓官昱的眼睛慢慢從冷清到憤怒,這其中的緣由竟有如此之深的淵源。

  “您還好嗎?”世襄咽了口口水。

  亓官昱低著頭,單手撐著頭就是沒說話。

  世襄知道他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所以走時輕手輕腳,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偌大的宮殿隻剩下亓官昱一個人,他呆坐在主位上,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自己的家世還能這般離奇詭異。

  屋外的陽光透過窗子的間隙打在地上,可唯獨沒有一道陽光打在他的身上。

  ——殿外

  “皇上還在裏麵批閱奏折嗎?”陳嵐兒站在門口指著屋子裏麵說道。

  “在下不知,或許是在偷摸睡懶覺吧?”世襄試探性地說道。

  他很希望陳嵐兒能不顧一切衝進去,喚醒失落的他。

  “難道皇帝蓋這麽大一座宮殿就是用來睡覺的嗎?”陳嵐兒撅著嘴有些無語。

  但是她屬實好奇,好奇亓官昱到底在裏麵幹嘛。

  陳嵐兒隻身一人走到門前,身旁的侍衛剛想阻攔看到世襄一揮手便不再說話。

  她的十指輕輕壓在門框上,門外的影子晃晃悠悠的,她輕咬下唇露出十分可愛的兔牙。亓官昱十分敏銳,他還未抬眼就知道屋外來人了。

  可正對外麵一頭霧水不知是何人的時候看到她滿頭素淨,隻是挽了頭發便已知曉是陳嵐兒。

  宮中女子無一不穿金戴銀的,即便再不打扮,一兩支也是必定插上的。

  思來想去似乎今天是陳嵐兒的出宮之日,他可要好好嚇嚇她。

  “我要推開了?”陳嵐兒看著世襄,大大的葡萄眼裏盛滿了調皮。

  世襄點了點頭,像是在看自家的妹妹似的。

  陳嵐兒一手用力,推開一條小間隙,她的周身仿佛太陽為她鍍了金邊似的。她的手指溫溫熱熱,亓官昱一把抓住她的手指拉近了屋子裏。

  世襄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覺得剛剛似乎有個人是不是被拽走了。

  亓官昱將陳嵐兒的雙手抓起,單手抓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

  陳嵐兒覺得此舉太過曖昧邊奮力掙紮,可她身後倚靠著門,那門會發出嘎吱的聲音。

  亓官昱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若是你在亂動,外麵可是要誤會你在做什麽不雅之舉哦。”

  陳嵐兒一聽立馬不動了,站在門外的世襄捂嘴偷笑,像是他在洞房似的。

  亓官昱看見陳嵐兒乖巧不動,就立馬將她的十指縫隙填滿,兩人十指緊扣,陳嵐兒背貼著門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這是做什麽?”陳嵐兒有些哆嗦,她覺得這樣的動作十分不妥。

  她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