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軍醫院高幹病房。

  張召平拿著寫好的離婚協議書給顧羨成，“大哥，您和葉子眉的事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對您越不利。就算葉子眉她什麽也沒幹，但被關在拘留所這是事實，這可是會被記檔的。您一生清白履曆上不能有她這麽個汙點啊！”

  顧羨成沉默，他是想離，可現在離感覺有點對不起兩個孩子。

  “您馬上就要退休了，您不想在退休之前還被添上配偶是犯人這一項吧？您這一生的清白別被她玷汙了呀！”張召平又說道：“而且葉子眉這為人，您還猶豫什麽？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顧羨成歎了口氣，拿過離婚協議，當看到上麵財產分割一項寫著夫妻各一半的時候皺起眉頭，“這裏不對，當初我和她說好所有東西都歸她，以後給孩子買套房子，孩子們可以和她一塊兒住。”

  “現在葉子眉有過錯在先，沒讓她淨身出戶就不錯了，分一半財產給她已經很厚道了。長林他有自己的公司，長語也成年了，他們都不需要撫養費，您也要留一些給自己啊。”張召平說道。

  “我有退休工資。”顧羨成說道。

  “那您就不留一點給振鋼？”張召平說道，“如果他有什麽急事要用錢，您這個做父親的也可以出一點力，到時候如果找上您，您一分錢沒有，可怎麽辦呀？您還想不想認這個兒子了？”

  “這個……”顧羨成倒是沒有想那麽多，被張召平這麽一提醒才想起是該留一點，於是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好！”張召平這才放下心來，“那我馬上去趟公安局，讓葉子眉把字簽了，然後到民政局一辦就完事了。”

  張召平馬上趕去了公安局。

  呂振北見軍長要見葉子眉自然是不敢阻攔。

  “葉子眉，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事到如今就不要連累大哥了，快把字簽了吧。”張召平拿過離婚協議遞給葉子眉。

  “他顧羨成這是要落井下石？”葉子眉冷笑一聲。

  “離婚不是你們早就說好的？隻不過你現在深陷囹圄自然是早一點辦好，省得別人受你牽連。”張召平冷冷說道，“你現在早一點簽還能分你點錢，晚了，你一分錢也得不到。”

  “你什麽意思？”葉子眉大驚，拿起離婚協議看了起來，當看到上麵寫家庭財產夫妻平分的時候頓時大怒，“當初顧羨成不是答應所有財產都歸我嗎？他這是出爾反爾！”

  “歸你你用得上嗎？”張召平譏笑。

  “你……你管我用不用得上？我可以留給我的孩子。”葉子眉說道。

  “孩子那邊自然有我大哥會照應，你可以不用管。”張召平說道。

  “不行，所在財產必須歸我，否則我不會簽字！”葉子眉強硬說道。

  “葉子眉，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如果你沒罪，會被關在這裏？誰敢關你？你自己的事自己還不清楚嗎？”張召平冷哼一聲，單就那年把孩子丟掉這事就不可原諒了。

  葉子眉大怒，一把拿起離婚協議撕了個粉碎，“他顧羨成自己說過的話都被狗吃了嗎？我說過我要看長林和蔣寒梅結婚，他們沒結婚我不會同意離婚！”

  “你……”張召平氣結，他還不知道有這事，“你都這樣了，你以為蔣建成還會把女兒嫁給你兒子？是你傻還是他傻？”

  “那我不管，兒子不結婚我就不離婚，我就是拖也要拖死他！”葉子眉嘴角一扯，似笑非笑看著張召平，看你們能拿我怎麽樣？

  “真是不可理喻！”張召平憤怒，沒想到葉子眉是這樣一個潑『婦』。

  回到醫院顧長林正在顧羨成的病房，張召平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雖然與他無關，但想到葉子眉用他的婚事來要挾顧羨成，心中就有點厭惡。

  顧羨成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事情不順利，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葉子眉是那樣一個難纏的人，以前也不知道是怎樣跟她過了幾十年。

  以前是因為太忙根本就沒有好好了解過她吧，也許她本來就是那樣一個人，之前看到的都是假象。

  “張叔叔，您這是怎麽了啦，誰惹您生氣？”顧長林問道。

  “還不是你那個媽？”張召平忿忿說道：“她都犯事了被關了起來還不肯和你爸離婚，她說就是拖也要拖死你爸，這是人話嗎？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顧長林有點尷尬，他也不知道母親這兩年是怎麽了，素質越來越低了。

  “之前不是說了要準備離婚了嗎？怎麽又不同意了？”顧長林問。

  “還不是因為你，她說要看著你和蔣寒梅結婚她才肯離。你說說看，蔣寒梅為什麽遲遲不和你結婚，這不是明擺的嗎？她不喜歡你！現在，你媽又犯事了，她更不想嫁給你了，這不是讓你爸為難嗎？”張召平怒看顧長林。

  顧長林臉『色』難看，他怎麽會不知道蔣寒梅不喜歡自己，可自己真的太喜歡她了，他舍不得放手。

  “爸……”他看向顧羨成。

  顧羨成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歎了口氣，“長林啊，強扭的瓜不甜，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爸，為什麽媽就能為我著想，你卻不能？”顧長林卻怒了，“你是不是有了大哥就不要我們了？自從大哥出現，我們家就變了，你要和媽離婚，也不管我們了，這還是一個家嗎？”

  “你……”顧羨成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還沒顧著家？葉子眉做出那樣的事他都沒有追究，他們還想怎麽樣？裝作不知道快快樂樂和她過下去？他辦不到。

  “長林，你怎麽可以這樣和你爸說話？這是你爸的錯嗎？若不是二十八年前你媽做出那樣的事，你們家會變成現在這樣嗎？如果是你的孩子被你的妻子丟掉，你會高興嗎？啊？”張召平怒道。

  顧長林不吭聲，這道理他當然懂，可是感同身受這種事沒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體會不到，何況那是他媽媽，他不能見她受委屈。

  “你們等著，我自己會想辦法。我去找蔣寒梅！”

  顧長林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