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江湖騙子有點強(14)
作者:居閣蘭      更新:2021-01-20 20:27      字數:2248
  她頓了頓,臉色牽強了起來,“什麽啊路暨,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我說。”路暨丟掉了那串完美的糖葫蘆,眼裏的茫然不再,分外的清明,“你以為我喜歡那個姑娘嗎?”

  並不是,路暨心裏清楚得很,他對那個姑娘,隻有愧疚,會救她,隻是因為她讓她想起了她的母親,並不是出於什麽毛頭小子的喜歡,他不喜歡,何談在一起?

  “因為你以為我喜歡那個姑娘,所以你用了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想把我困在這美妙的夢境裏,然後任你宰割,是嗎?”

  “噠。”

  糖葫蘆掉在地上,骨碌碌原地轉著圈圈,如所料那般,糖衣依舊完美,並沒有粘上任何泥土,依舊完美的不可思議。

  姑娘驚訝的臉逐漸被詭異的笑容所代替,麵容一點點模糊,最後,一張完美無缺的臉上,竟沒有了五官。

  不,還有一張嘴,從左耳根咧到了右耳根,沒有牙齒沒有舌頭,一張一合裏全是望不到邊際的漆黑,她在大笑,甜美的嗓音不再,粗糲的音色像是被生了鏽的鐵鋸剮蹭過一般,無比的刺耳。

  “還是第一個自己醒了的呢,真難得嗬嗬。”

  她沒有因為被拆穿而驚慌,反倒是更進一步逼近路暨,一隻沒有關節的手捏住路暨的下巴,讓他無法反抗,恐怖的臉湊近路暨,全是森然的寒氣,“嗬嗬,不過這樣也不錯啊,在痛苦掙紮中死亡,也該有人嚐嚐這種滋味啊嗬嗬,隻是可惜了這一張好皮囊嗬嗬,不過沒關係,三條腿兒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多的是?”

  完全動不了!

  路暨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力氣並沒有消失,體內的真氣也依舊可以運轉,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無法掙脫這女鬼的桎梏,下巴在她手上,身體也全然無法動彈,想要偷襲的手被輕而易舉的發現,隻聽得“哢嚓”一聲響,尖銳的疼痛直衝感官,刺激的路暨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他的一聲疼痛的悶哼很好的取悅了女鬼,本就可怖的嘴笑起來覆蓋了整張臉,空洞裏散發出陣陣惡臭,饒是自認定力還不錯的路暨也被這陣惡臭惡心到大腦眩暈。

  周圍的環境開始變換,嬉笑大腦的溫馨場麵不再,這裏瞬間變得殘破不堪,像極了白日裏他和賈翩去過的那個宅子。

  等等!路暨猛的反應過來,他並沒有看錯,這裏就是那座宅子,隻是倒地的蠟燭已經恢複了原裝,正冒著幽綠的火光,飄蕩的白綾也純潔如新,正中央的靈牌也全然歸位,一切恢複了原狀。

  不對!

  還是夢!

  來不及做他想,路暨伸出舌頭一口咬下,不管不顧的力道將因手臂骨折而已有的疼痛再次提高,畫麵一轉,靈牌已然消失,蠟燭掉了一地,白綾上盡是新舊的鮮血。

  “嗬嗬。”

  從頭至尾,女鬼並沒有阻止路暨的動作,靜靜地等著,雖然看不到它的眼睛,但的確就像是看戲一般,甚至發出了覺得有趣的笑聲。

  她不打算現在動手,路暨很慶幸那些士兵的描述很是仔細與恰當,皎潔的月光被攔在了門口,幽綠的燭火靈活跳躍,這代表了,此刻的女鬼,沒有要即刻剜了他五髒六腑的心思。

  為什麽?

  因為他打破了她營造的美夢嗎?

  不管為什麽,路暨都沒有多餘的時間細想,黑夜是這些邪魅之物的天堂,他在這裏待的越久,自己就越是危險。

  得跑,趕快!

  “你跑個der啊你跑。”

  連清逮住千子令的衣領,一手扯下他的蒙麵罩,好看的容顏暴露在月色下,被人就這麽提在空中,千子令是不想生氣也不得不生氣。

  “高人啊,我害怕!”

  小程死死的環住連清的腰,害怕的都快哭了,“高人,我們打個商量成嘛,您和恩人有話說話,把我從樹上放下去好嗎,我恐高哇……”

  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被劫走了不說,在房頂全程見證了恩人和高人打架的全過程他真的快要嚇死了好嗎,好不容易高人略勝一籌將他搶了過來,以為終於可以落地了,你說說你找什麽地方坐不好偏偏找了個樹杈就坐下了,還是根這麽細的樹杈,小孩兒坐下都會斷啊!還是坐兩個大男人,高人一手還提溜著一個恩人,三個大男人的重量,真的不怕斷的嗎?

  樹杈:……

  謝邀,我還好,就是感受到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而已。

  “閉嘴。”

  也不知什麽時候從什麽地方連清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裏一手拍到小程腦門兒上,像極了在接上欺壓百姓的小混混。

  小程不敢說話了,也不敢鬆手,死死的抱住連清的腰,想著大不了一起掉,還能給高人當個墊背的,也值了!

  “賈先生悄無聲息的消失,又消無聲息的出現,現在還將在下……是否有些過分了呢?”

  千子令忍著怒氣,想掙紮,但奈何他和賈翩的武力值貌似不在一個檔次,又因為在空中提不起力,隻能任賈翩提著,心裏溫著怒火。

  “說什麽豬話呢年輕人,我為什麽追你心裏沒點兒數是吧,說說看吧,半夜三更潛入縣令府擄走一個家丁是為哪般呐?”

  “賈先生料事如神還有算命之術傍身,還需要在下為你解釋?”

  “瞧你這話說的,我算命可是要錢的,不給錢我給你算個der啊,不算命我咋知道你想幹啥?”

  “一日不見,賈先生的脾性暴躁了不少。”

  說來說去就是擺明了就是不願意講唄,連清也不客氣,鬆手的同時踹了千子令一腳,眼見他“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濺起塵沙,很是滿意,“你大晚上睡覺被打擾了你能高興的起來?還心平氣和呢,你給我錢了嗎你。”

  連清這一腳並不輕,沒有給千子令任何反應的機會,實打實的被踹到了地上,凡人之軀又如何贏得過大地,當即嘴角滑出一絲鮮紅。

  血腥在口腔彌漫,他卻並不在意,支撐著從地上爬起,擦掉嘴角的血,竟還有閑心擺出溫文爾雅的架勢,“先生需要多少銀兩?”

  “又說什麽屁話呢,沒睡醒?”

  “先生需要多少銀兩,或是說縣衙承諾了先生多少銀兩,在下願意雙倍奉上,但求先生將小程交於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