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殊途(24)
作者:居閣蘭      更新:2020-12-26 03:52      字數:2298
  向來都是她把別人算記得團團轉,頭一次是自己一開始就變成了別人的籠中兔,像個傻子似的什麽也不知道,還歡喜的啃著蘿卜在籠子打轉,到底也沒逃出這個囚籠。

  倒不是槐的戲有多好,他並未太過藏著掖著,是她太過自信,沒懷疑過他。

  “你能打破禁製出現在這裏,其實也是因為你有一半人類的血液吧?”

  在昨晚那個夢裏,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連清一眼便能辨認出,那一定是沒有任何特殊的身份的普通人,而那不尋常的女子卻不同。

  恐怕那個出現在雪地裏的女人,就是當今的妖王。

  蛇族站在百妖之首這一點,無人不知。

  在這之前,因為世界設定的限製,連清從未去思考過人妖結合的方向,更不會想到,妖族皇族會和人類結合。

  小妖進不來,大妖更無可能的禁製竟然就這麽被這種特殊狀況打破,當真是有些可笑。

  槐並不否認,也就成了默認。

  可那又怎樣呢?

  “你應當知道,我不怕是一回事,我會不會幫你辦事是另一回事,渾身潰爛而已,我還真就不怕。”

  想當年當喪屍那會兒,沒舍得再花能量點維持人類容貌,她還不是頂著那張爛臉活的好好的?

  “你當然不怕。”槐依舊淡定如初,“你怕的是當不了你的皇後。”

  “而我,隨時都能讓你的追求成為一場泡影。”

  辦法多的是,在這場合作裏,連清沒得選擇。

  她有一個不得不完成的任務,而槐卻隨時可以讓她的任務失敗。

  原主是核心人物,卻不是主角,沒有光環的庇佑,凡人之軀,別妄圖和妖物比肩。

  “你若滅了人族,我不也當不了這個皇後?”

  連清提出疑問,總不能讓她當亡族之後吧,那還算得上任務成功嗎?

  其實連清深知人妖不可能永遠以這種方式和平共處著,總有一天,他們會開戰,不過一個時間問題,拚個你死我活在所難免。

  但能護一時安寧,不就得護著一時嗎?

  “你放心,我要殺的,不是整個人族。”

  槐早已想好說辭,“我恨的,無非是人類的一個氏族,狗皇帝有詛咒加身,我雖是半妖,卻也傷他不得,而皇帝不死,人族便得他庇佑,我奈何不了他們。”

  一旦人族有事,皇帝便會啟動詛咒,妖王一族,將會遭到詛咒的毀滅。

  “哢嚓”一聲,桌子的衣角被捏碎,我進槐的手心,碾成了一攤粉末,攤手,隨風飄揚。

  他的恨意不似作假,但連清還是有太多疑惑。

  “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呢,你最初的打算是什麽?宋寬不也有詛咒加持嗎,為什麽你能害得了他?”

  “他還年輕,心性不穩,又過於優柔寡斷,才讓我有了下手的機會,而我,也同樣遭受到了反噬。”

  都說蛇是冷血動物,事實上他們也怕冷,槐之所以體溫低成這樣,還是因為在宋寬身上用到的東西有一半都反彈到了自己身上,隻是他畢竟是妖,不至於像宋寬那般虛弱的爬不起來罷了。

  對付宋寬尚且如此,想殺了皇帝,就更無疑是異想天開。

  這個解釋,說得過去。

  “我要做的,是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想辦法,讓他們自己解除這個詛咒,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

  幾十年,還是幾百年,隻要不殺了他要殺的氏族,他誓不罷休。

  連清大致猜得出來,槐的目的,隻是為了報仇。

  她不知道男人是為何而死,但一定和他口中的這個氏族脫不了幹係。

  同樣連清也明白,槐願意和她說這些,也是篤定她不敢也不會說出去,但到底是信任連清還是相信他自己,連清拿捏不住一個定數。

  “隻是為了殺一個氏族?”

  她其實是不信的,詛咒解除了,整個人族都是妖族的囊中之物,西瓜和芝麻擺在眼前,傻子都知道該選哪一個。

  槐不再回答,說再多,連清不信也沒用。

  “過來。”

  他薄唇輕啟,殿內的溫度降了一分。

  連清抖了抖,乖順的走可過去。

  “坐。”

  他再次開口,連清卻十分憂愁。

  在槐的身側,除了他屁股下的那張,一張凳子都沒有,除非是讓連清坐在地上,否則也就隻有他的腿,可供她坐坐。

  她猛的反應過來,原來這人實在報複她剛才的調戲。

  既是連清自己挑起來的話頭,後果怎樣,自己承受。

  槐一副僧人入定的模樣,端正的坐著,一動不動,連清遲疑了一會兒,抽抽嘴角,心一橫,攬住槐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

  好冷!

  這個人真是,哪兒哪兒都跟個冰塊兒似的,夏天還好,人形空調,到了冬天簡直是要了人命。

  何況他的真身還是一條蛇,連清心裏毛毛的,多少有些不適應。

  槐並沒有像往常那般直接埋進她的脖頸處,冰涼的手從她的後背遊移,透過衣物,寒意沁人,連清直接屏住了呼吸,有些不知所措。

  不安分的手掠過腰間,帶起一陣酥麻,緩緩的滑至連清一直在微微作疼的小腹,終於停了下來。

  源源不斷的暖意在傷口處向四肢百骸綻放,舒服的讓人想哼哼,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的連清稍稍有了些放鬆。

  連清能感受到自己的傷口在變化,疼痛感也逐漸在減弱,慢慢的,竟真的沒了那份抽搐的痛感。

  那一刻連清的想法是,原來,他也是可以溫暖的。

  這個想法不知觸到了連清哪個點,她突然有些鼻酸,眼眶微微泛紅,似有想哭的架勢。

  大概還是第一次接收到槐明目張膽對她散發出來的好意,讓她太過受寵若驚。

  這不過這份受寵若驚並沒有持續太久,槐的手便更加不安分的滑進了她算不得厚的衣物,觸碰到了連清溫暖的軟肉。

  手掌又開始微微泛涼,摩挲這小腹處的溫暖,激的連清微微戰栗。

  既曖昧又荒唐的動作再次讓連清屏住看呼吸,更是不敢說話,生怕那句話說錯了,便會惹惱這個人做出更過分的動作。

  她這幅吃癟害怕的模樣成功取悅了槐,他笑了,笑意明顯,總算是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而將頭埋進了連清的脖頸。

  細細舔舐,又溫柔又急切,牙齒繾綣的在皮膚表麵磨蹭了一番,終是微微發力,咬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