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殊途(8)
作者:居閣蘭      更新:2020-12-26 03:52      字數:2304
  待到宋寬完全熟睡之後,連清才熟練的做好一切事,最後端著空碗走出了寢殿,將空碗交到殿外侯著的宮人手上,才抬腿走向了槐的住處。

  有趣的是,槐的院裏,竟然也放了一把和連清院裏那把一模一樣的搖椅,就連位置,也和連清那把搖椅放的位置十分接近。

  傍晚昏黃的晚霞灑在這張完美的臉上,煞是驚豔,槐就這麽躺在上麵輕輕晃呀,晃呀,竟然也一瞬間讓人感覺到了美好。

  但也隻是一瞬間,總得來說,就算是閉著眼,也絲毫不影響槐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殘忍惡毒,自己又在他手下受了多少傷害,連清說不準都要以為他這一迷惑操作是因為對自己有好感了。

  “大人,你找我?”

  連清斷定槐一定在她剛踏進院裏時就已經知道他來了,但他卻和連清演了起來,在連清開口時才有些迷蒙的睜開眼,惺忪的睡眼看起來倒真有點像那麽回事兒。

  但連清可不會信他對自己沒有防備,隻能在心裏腹誹著您老人家的演技也煞是了得。

  “過來。”

  槐對著連清招招手,自己依舊躺在搖椅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連清聽話的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

  關於槐喜歡將頭埋在她脖頸處這件事,連清表示她真的已經習慣了。

  隻要是兩個人獨處的時候,他總是會有這個舉動,有些時候會咬下去吸兩口血,有些時候又隻是伸出舌頭和牙齒輕輕的在皮膚上磨蹭。

  此時雖然已經是秋天,但天依舊悶熱的緊,槐這個舉動其實也為連清帶來的好處。

  簡直就是人形空調,為她解決燥熱的煩惱。

  “你的血是香的。”

  槐說,呼吸噴灑在連清的脖頸處,悶悶的。

  “血隻有血腥味,怎麽會是香的。”

  連清想也不想的吐槽,但槐並沒有被她這番話所影響,舌頭依舊輕舔著那一塊軟肉。

  “大人可以控製霍碧君進宮的時間嗎?”

  連清不太想霍碧君有機會和宋寬交流,霍碧君畢竟和尋常女子不同,從小就在軍營裏長大,常年與男子待在一起的她接受能力自然是要比普通女子強的。

  要是讓她一開始就見到病弱的宋寬,讓他和霍碧君解釋清楚了,恐怕她不會做出連清希望的反應。

  隻有讓她猝不及防看到宋寬可怕的一麵,才會對霍碧君造成影響。

  霍碧君愛國,愛黎民百姓,眼見著心愛的人喝著人類的鮮血,對她的衝擊力一定不小。

  “我有什麽好處。”

  連清:“……”咱倆不是盟友關係嗎,我成功不就是你成功?

  連清沒把這番吐槽說出口,忍了忍,開口,“大人想要什麽好處?”

  “我要,你就給?”

  槐倒是第一次這麽好說話,還會先問連清,縱使連清知道這隻是他的興趣使然罷了,卻還是配合道,“當然。”

  槐突然抬頭,一隻手抱住連清的後腦勺,朝著他拉近,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距離十分危險,呼吸都快交纏到了一起。

  眼不眨的盯著連清,漆黑的瞳孔倒映著無盡深淵,來不及設防,連清差點就這麽撞了進去。

  一陣暖風吹過,帶起了連清的發絲,引起一點點瘙癢,她穩了穩神,琥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閃著一層名為自我保護的光芒。

  當黑暗與光明相觸,誰也不讓誰。

  槐的目光太有壓迫感,連清幾乎是硬著頭皮在撐著,幸好的是,他並沒有鐵了心拚一個你輸我贏。

  突然低頭,冰涼的牙齒咬上了連清的鎖骨,硬物相撞敲打出很細的聲響。

  槐用了一下力道,咬的連清很疼,一聲不吭的忍受著。

  但這一次,槐並沒有吸走連清的血,鮮紅的血液流出,在皮膚上遊走,浸入淺色的衣物,開出一朵血色的花朵。

  待槐的牙齒離開,這朵花已經越開越大。

  這一次的傷口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自動愈合,但血卻在槐的牙齒離開後自動止住,鎖骨上一排深色的牙印,十分的顯眼。

  連清已經養成了隨身帶著一麵小銅鏡的習慣,此刻她正掏出小銅鏡看著自己鎖骨上的牙印。

  顯然,這排牙印一時半會兒消失不了,不能讓宋寬看見,想要自然的掩蓋,就得穿稍厚一些的秋裝,受苦的,隻有連清。

  “這就是大人要的好處?”

  “你可以這麽認為。”

  槐鬆開攬住連清的手,又躺回了搖椅,“你可以滾了。”

  連清不用去詢問槐到底幫不幫她控製霍碧君進宮的時間,他已經給了她回答。

  “小姐又被槐大人咬了啊。”

  雖然血已經止住,但傷口還是需要處理,連清也不好為這麽點小事去麻煩太醫,就由阿雅為她上藥。

  這姑娘前兩天撞見過槐吸連清血的一幕,當時直接嚇暈了過去,要不是連清求情,現在小命兒都丟了。

  或許是進宮之後見到的離奇事兒多了,阿雅醒了之後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省去了連清又得忽悠這小姑娘的麻煩。

  如今,不僅能接受了,還能淡定的為連清處理傷口的同時討論兩句,成長的很迅速。

  “誰讓人家現在掌握著太子殿下的生死呢,咱們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連清沒有告訴阿雅她和槐合謀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對她和阿雅來說都不是好事。

  她就這麽單純挺好的,會過得輕鬆一點,不像她,任務占據了她的生活,心裏永遠藏著許多秘密,活的並不輕鬆。

  “但為什麽槐大人隻咬小姐你呢,小姐你說槐大人是不是喜歡你啊,又不好意思說,就用這麽變態的方式折磨你。”

  阿雅腦洞大開,聽得連清直想鼓掌。

  也真是難為她為一個冷血的變態想出了這麽一個乍一聽還挺好的借口。

  “得了吧。”連清翻翻白眼,“這份喜歡不要也罷。”

  她也懶得去反駁阿雅,反正這丫頭思維跳躍,也不會真這麽以為。

  “我知道。”阿雅揶揄道,“小姐喜歡太子殿下嘛。”

  連清:“……”

  準確來說我隻喜歡那個皇後之位。

  “行了。”她輕輕敲了一下阿雅的頭,“少想些有的沒的,你的任務就是把小姐我的身體養好,知道嗎?”

  “遵命。”

  阿雅嘻嘻一笑,十分俏皮。

  夜幕悄然降臨,準備迎接第二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