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男人多就是可以為所欲為(20)
作者:居閣蘭      更新:2020-12-26 03:51      字數:2194
  雖然心裏吐槽的歡樂,但在內心深處連清還是明白,魏仕秋的算計,對她來說影響很大。

  桌上的飯菜已經涼透,垂眸坐在桌邊,沉思的連清下意識咬著手指。

  星婕一直站在連清身旁,微微蹙眉,殿下什麽時候喜歡在思考的時候咬手指了?

  或許是接二連三的真相讓殿下壓力太大了吧,星婕這麽想到。

  “殿下,如今魏大人和許小將軍都在利用你,你打算怎麽辦?”

  星婕所問的問題也正是連清茶飯不思無比傷腦筋的問題。

  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全都心懷不軌,她該怎麽做,才能讓他們發揮其最大的價值同時不危害到她自己?

  而除了這些,連清現在更頭疼一件事,就是耳邊嗡嗡作響非得尤為歡樂的秋蚊子。

  都說夏季的蚊子是最多的,可連清不這麽認為,在她看來,剛入秋才是蚊子最多的時候,不但多,還大。

  此刻,為了她身上可口飽滿的鮮血,兩隻蚊子竟然打起了架。

  飯桌前,連清努力的瞪大眼睛,饒有興味的看著這一出蚊子打架的好戲,突然“啪”的一聲,星婕的一雙手十分草率的結束了這兩隻蚊子的生命。

  她攤開雙手,手掌中心有一絲絲血紅,那是連清的血。

  就是那一瞬間,連清突然靈光乍現,有什麽東西竄上腦海,讓她驚喜的站了起來,握住星婕的雙肩激動的前後搖晃,“我知道了星婕,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許向衡的敵人是誰?是寧帝。

  魏仕秋的敵人是誰?是寧帝。

  兩人看似目標相同,但事實上,許向衡的目的是幹掉寧帝幫夕城王上位,而魏仕秋的話,如果連清沒有料錯,他想自己上位。

  看似溫柔無限忠心耿耿的人,才是真正會隱藏勃勃野心的人。

  連清不確定許向衡有沒有看過他上次給魏仕秋寫的書信,但如果從一開始許向衡就是帶著目的接近她這件事來看的話,他看過那封書信的幾率,起碼占了八成。

  信中連清十分明確的提到過夕城王,她和魏仕秋算計夕城王這件事八成已經被許向衡知曉。

  也就是說,夕城王也知道了她算計她這件事。

  至於為什麽連清現在還好好的什麽事都沒有,是因為寧帝打壓她這件事,夕城王要造反,在如此倉促的情況下,她必須在宮中有內應來與她裏應外合,她能信任的不多,被許向衡“拿捏在手心”的連清絕對算一個。

  一個是傀儡棋子,一個是帝王勁敵,誰值得夕城王重視自然不用多說。

  等這個天下都是她的了,還愁報複不了一顆小小的棋子?

  所以,連清堅信,過不了多久,等她和許向衡進展到一定程度時,他一定會提議連清和夕城王合作,而如果這個時候,她將這件事告訴了魏仕秋呢?

  “星婕想魏大人的心理活動一定會十分精彩。”

  星婕為連清梳理著頭發,從銅鏡上看著連清自信的模樣,很欣慰,同時又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絲不安。

  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到底什麽地方不對勁。

  想出了神的星婕沒有注意到手中的力道,微微下重了一些力,木梳扯到打了一個小結的頭發,疼的連清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聲音將星婕嚇回了神,連忙道歉卻注意到連清絲毫沒有介意的微笑,愣了一下。

  一主一仆相視而笑,有些燥熱的夜晚不知何時灌進了絲絲涼風,淡淡的,沁人心脾。

  管它什麽不對勁呢,殿下越來越好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同一個夜晚,魏仕秋卻沒在自己府上,夜深人靜,他一個人提著一盞燈,站在一個墓碑前,默默注視了良久,背在身後的手中握著一壇酒。

  魏仕秋將酒倒在了墓前,徑直坐了下去。

  一個人,在荒郊野嶺,竟然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騙了她,母親,她太信任我了,沒有半點懷疑,她說,我正多姿多彩的活著,可是母親,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酒氣熏天,回答他的,隻有聒噪的蟲鳴。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寢殿,日常睡懶覺的連清卻突然被星婕搖醒,懵逼的被星婕伺候著穿戴整齊,懵逼的看著星婕熟練且快速的為她上了一層淡淡的妝,懵逼的被她推著一路往前走,而且,越走越懵逼。

  這個方向……不是禦書房嗎?

  連清的瞌睡終於醒了,一個腳刹停住轉身,指了指禦書房的方向,不解攤手。

  寧帝召見?

  “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哈?

  大清早的,不速之客,還得寧帝親自見?誰啊排場那麽大?

  雖然這麽疑惑著,但連清的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底,能同時做到這兩點的不多,大概也就隻有李浙閩和章孜涵了。

  果然,她的猜測一向準確。

  當連清磨磨蹭蹭不情不願的走進禦書房時,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坐在側位身穿黑色蟒袍的男人。

  蛇!

  隻需一瞬間,那種尖牙咬住了你命脈的寒意瞬間浸遍全身。

  連清仿佛看到了那條潛伏的毒蛇,一點一點的從黑夜鑽出,蛇信子殷紅的好似鮮血,匍匐著到了她的腳邊,順著她的大腿,蜿蜒攀爬,尖牙刺進皮膚,毒液與鮮血融合,翩翩起舞。

  不知為何,連清想起了前幾日在魏仕秋麵前突然如坐針氈的場景。

  連清知道,這一定不是章孜涵,隻有李浙閩,從不會收起自己的陰煞。

  你從見他第一眼就能從察覺到他的陰暗與可怕,但同時,他又像一朵鮮紅的罌粟,你越是想躲著他,卻又確實想拚了命的接近他。

  你明知那後麵藏了什麽,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分明隻是笑著而已,但連清卻能從那笑容裏麵捕捉到太多情緒。

  思念,玩弄,指責,以及打量。

  連清分不清到底哪種情緒才是他的真實情緒,但正是這樣,才是最可怕的。

  然而這個人,從名義上來說,是她的丈夫,未來的丈夫,距離她嫁給他,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