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琉福身應了，邊走將出去。

  姚皇後壓下了心中的喜悅，對著太子妃道：“你是太子妃，此番趙氏有孕，還得你多關照著。”

  太子妃及其不自然的笑了笑，說道：“是。”

  姚皇後自然知曉太子妃不會真的關照趙承徽，令她將皇長孫生下來，她此番不過是想警醒一下她們罷了。

  “這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你們曉得輕重。”姚皇後冷眼看著三人，話裏話外都是不容置疑的警告。

  三人一同起了身，行福禮道：“兒臣（妾）知曉了。”

  姚皇後細瞧了三人的神態，這才又溫溫和和地笑了，“本宮不是不放心你們，隻是難保有人動了歪心思在這上麵，少不得要說一些，既然趙承徽有孕了，你們同為太子的妃妾，總要多操些心，日後趙氏誕下了皇孫，本宮亦會厚賞你們，時候不早了，你們回吧。”

  三人齊齊福身：“兒臣（妾）告退。”

  姚皇後望著她們離去，心底那份憂慮逐漸浮現在了臉上。

  “娘娘，您如此憂心，不如再遣個人去東宮盯著，以防萬一……”掌殿侍女青蘅說道。

  姚皇後搖了搖頭，“不可，東宮裏有沈司正太子妃便已經多心了，我若三番兩次往裏麵塞人，少不得她心裏不痛快，以為我針對她，趙氏懷的是皇長孫，即便有人膽敢出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叫東宮裏的人小心盯著些便是了。”

  姚皇後穩坐皇後寶座多年，還能為嘉順帝誕下兩位康健的嫡子，她的手段自不必多說，插在四處的眼線也是旁人所不能比擬的。

  青蘅點了點頭，“娘娘思慮周全，趙氏雖懷皇長孫，但到底身份低微，若太過大張旗鼓的，反倒叫她生出許多不該有的心思。”

  姚皇後輕哼一聲，“庶出之子罷了，尚兒如今沒有嫡子，以後總會有。”

  她是正室，最見不得的便是不懂規矩的庶子，尤其是妄想她兒子儲位的庶子。

  若不是太子子嗣關係社稷，太子妃又無所出，哪裏會輪得到趙氏懷了長孫。

  ……

  散了朝，太子便徑直往椒房宮去。

  “你那承徽趙氏有孕了，你可知曉了？”姚皇後噙著笑，那是對幾月後即將出聲的孫兒的期待。

  雖是庶出，但到底是血脈至親，不管日後如何，至少如今姚皇後是欣喜的。

  “兒臣也是下了朝才知曉的。”太子言語間也是喜氣洋洋，姚皇後見了他的笑，也是欣慰不已。

  “孕中多思，你多去趙氏那走動走動，晚間再離開，時常關心著，但也不能過於寵愛，你明白嗎？”

  太子頷首，“兒臣曉得。”

  “你有了子嗣，母後真是放心了許多，隻是母後在千闕皇宮裏，終究不好時時幫你盯著，因此有一點，你得著人好生看顧著趙氏，萬萬不能叫人鑽了空子，這個孩子不僅是你的第一個子嗣，亦是大邕儲君的第一位子嗣，不管他出身如何，他不能出半分差錯，必得順順當當的降生。”

  姚皇後的話太子自然懂得。

  皇太子的第一位子嗣，若不能順利降生，於太子的德行是有虧的，會令天下人覺得是太子的不仁，上天才不讓皇長孫降生。

  “兒臣知曉了，母後且寬心，兒臣的第一個孩子，決計不會叫人拿來做了筏子。”

  太子眼神堅定，一臉肅意。

  “母後對你自然是放心的。”姚皇後臉上滿是對兒子的慈愛。

  “隻是做了太子，即便政務忙碌，你也得多加歇息，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幫著你父皇，萬不可學你皇兄，尚兒，母後希望你這個太子做得鬆快些。”

  長子抱病，是她心中的一根刺，每每一想起，總是心痛難忍。

  太子知曉母親的憂心所在，安慰她道：“母後莫太憂慮了，皇兄如今已然逐漸康健了，皇嫂又有了身孕，皇兄開心些，對身子恢複也好。”他輕聲一笑，“兒子是愛躲懶的，東宮養著那麽些屬官，自有他們的政務做，兒子從旁看著些便也是了，不會累著的。”

  “你能如此想便是好的，那些大臣們年年拿著俸祿，是該為君主和儲君多分擔些。”

  “兒子亦是如此想的，君臣相輔，國家大事從來便不是一人能全然做了的。”

  太子很是懂得為君之道，比起楚王也是不差的，姚皇後笑著頷了頷首。

  老天仁慈，她雖與陛下情分不深，但卻有如此聰慧孝順的兩個兒子，姚皇後很是知足。

  “聽說你近來很是寵愛蕭良娣？”姚皇後笑問道。

  提起蕭凝挽，太子總是不經意的加深了笑意。

  “蕭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