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不該如此不顧儀態。”齊王厲聲。

  趙氏這回可是委屈上了，眼眶裏眼淚珠子打轉。

  “王爺日日陪著王妃，婢妾許久未見王爺了，實在心念得緊，故而一聽王爺去了梅園，這才不顧一切想要去見王爺。”

  齊王聽這話著實有些不端莊，但轉念一想，他這半月清閑著卻冷落了其他人，想必蕭氏等人亦是如趙氏之想罷。

  他不由心情好了些，便也不欲責罰她了，隻道：“儀態不能丟了，念你此次初犯，便不罰你了，如今你見也見著了，便回去吧。”

  趙氏眼見著齊王是要去菱露院的，著實心有不甘。

  “王爺，婢妾那兒做了好些時新的酥餅，王爺去嚐嚐罷？”

  趙氏含羞帶笑，蕭凝挽揚了揚唇角。

  怎麽她看起來就如此好欺負，趙氏當著她的麵做這副模樣給齊王看。

  “我素來愛吃這些東西，趙夫人既邀了王爺，想必也不多我一個，我倒很想嚐嚐荷香院的時新酥餅。”

  趙氏語塞，暗罵蕭凝挽不知好歹。

  “蕭孺人有所不知，那時新酥餅不好做，分量不多，若蕭孺人去了，怕王爺便沒得吃了。”

  “是嗎？”她輕笑，“那可真是可惜了。”

  趙氏見她不糾纏了，便心下一鬆，欲語還羞喊齊王：“王爺……”

  趙氏拖著嬌音，齊王虎軀一震。

  “既然你那酥餅分量不多，你便留著自己吃罷。”

  轉頭對著蕭凝挽輕語：“走罷，去菱露院。”

  “是。”蕭凝挽柔聲應了，便跟著齊王走了。

  趙夫人站在原地，嫉妒得酸水直冒。

  “賤人！賤人！賤人！”

  荷香院內室碎盤子的聲音屢屢傳出，跪在外院的婢女們低垂著頭，不敢有一絲妄動。

  “眼見著王爺便要來荷香院了，蕭凝挽卻把王爺給勾搭走了！”

  趙氏怒氣衝衝。

  彩芪是半句話不敢說，一旁的小婢女卻低低嘟囔了幾句，卻不料被趙氏見著了。

  趙氏正在氣頭上，這小婢女還暗暗私語，這可如何了得。

  “小賤蹄子！你說什麽呢！”

  趙氏一巴掌過去，那小婢女的頭便直直栽在了地下，捂著半邊臉，忙又爬過來規規正正跪縮著。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恕罪？你方才是不是在說我的不是！”趙氏厲聲喝道。

  “不是不是。”小婢女顫顫巍巍，心虛道：“奴婢沒有說您，是說蕭孺人呢！”

  趙氏一聽“蕭孺人”三字，勃然大怒，找了一邊的藤條來，一下下抽在小婢女身上。

  “蕭孺人蕭孺人！”

  “你個吃裏爬外的東西！怕是早早想著投了菱露院去了罷！”

  小婢女被打得死去活來，婢女們卻不敢求情。

  那藤條抽人疼得不行，趙氏亦是個手下不留情的，荷香院的婢女們沒少被打，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厲害，此時一個個跟鵪鶉似的跪著，任由一鞭鞭的藤條打在小婢女身上，血跡染了衣衫。

  許久之後，打得累了，她這才停下來，扔了藤條。

  小婢女已然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