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前世在一起
作者:離枝提子      更新:2020-12-25 23:00      字數:4208
  現實中的梁桐和陸宴如沈適所願在一起了,可是夢中的兩人又是怎樣的進展呢?

  沈適當晚難得的早早地睡著了,並且他一直有一股強烈的預感,他今天晚上會再次做那個夢。

  果不其然,他再次夢到了梁桐和陸宴。

  夢中的兩人依然是在美國,這次發生的故事應該是巴黎舞會之後發生的事,原來陸宴竟然是顧止行派來保護梁桐的保鏢,夢中的陸宴依舊遵循著他現實中的人生軌跡去了部隊當兵,因為一次偶然的部隊選拔,他成功獲得了顧止行的青睞成了梁桐的保鏢。

  梁桐其實有些耳聞顧止行給她找保鏢的事情,雖然她一直覺得她來了美國就可以逃避顧家和梁家對她的製約,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在國外的一舉一動都一五一十地被顧止行知道了,而顧止行知道了她的“英雄事跡”雖然不至於惱火,可是也不會再這樣縱容她下去了,雷厲風行地給她找了一個保鏢。

  梁桐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保鏢”,她舅舅這到底是給她找了一個保鏢還是一個男模啊?

  身高至少一米八五以上,五官英俊,劍星眉目,英氣逼人,比她在時裝周後台看到的那些男模特還要好看的多,她甚至在想男人穿著黑色夾克裏麵會是怎麽一副活色生香的好身材。

  梁桐對於顧止行給她安排保鏢沒有半點反感,她反而要感謝她的好舅舅,因為她發現她這個保鏢不僅長的令人心曠神怡,還會給她做飯,並且還是她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

  遇到陸宴的那一刻起,梁桐才發現自己是撿了一個多麽大的寶,她雖然很喜歡在美國無拘無束的生活,可是偶爾她也會忍不住地想念國內的朋友,而陸宴的到來就恰好填補了她的空虛。

  陸宴的作息規律依然和他在部隊一樣規律,早上一定會在六點半準時起床,從來都不賴床,不論天晴還是下雨,都要出去慢跑半個小時,然後回來做早餐,再叫她起床,他會把家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一點灰塵都沒有,至於廚藝,他更是一個會做飯的好男人,無論是西餐還是中餐,他都能做的很好吃,就連梁桐這麽一個挑剔的人,都難挑出他的錯來。

  她從前都是各大舞會上的女王,可以說是不玩到天亮不回家的,可是如今她也會在家裏陪著他,能推的舞會就直接推了,除了出去上課,大多時間都會待在家裏,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會拉著他出去,可是她漸漸地發現他並不喜歡那些熱鬧的地方,於是她就在家裏陪著他。

  陸宴雖然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可是他會靜靜地陪她在身邊,聽著她嘮嘮叨叨的,聊聊這個,說說那個,大多是平常無奇的小事,她也會把自己買的衣服一件件地穿給他看。

  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一對生活了多年的老夫妻,雖然平平淡淡的,但是這樣的生活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很難得的。

  所以梁桐在美國的好友都有些意外梁桐的這種改變,到底是什麽原因令這位大小姐收斂了脾氣呢?

  有些好奇的人忍不住來到了梁桐家裏,然後她們就發現了原來梁桐是在金屋藏嬌。

  他們去梁桐家的那一天,梁桐正穿著白色的家居服在家裏的花園裏修剪花枝,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是給她整個人灑了一層金粉,使她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宜家宜室的靜謐溫柔。

  陸宴就在她的身邊半蹲著,手裏拿著一個鐵鏟,正在刨土,他每刨出一個土坑,梁桐就會遞給他一個花種子,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好像是有一股無聲的默契在牽引著兩人。

  梁桐的容貌即使是在國外也很吃香,所以當時還有很多追求她的人,直到看到梁桐身邊的陸宴時,他們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都輸在了哪裏。

  雖然他們還不知道陸宴的身份,可是他們就下意識地把陸宴當成了梁桐的男朋友。

  而梁桐也沒有給任何人解釋這是她的保鏢,陸宴沉默寡言自然也不會解釋,所以在別人的眼中他們兩個就是一對極為登對的情侶。

  這種誤會一直傳到了丹尼爾的耳朵裏,丹尼爾雖然不見得對梁桐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可是他也明白梁桐一向眼高於頂,她的男朋友自然也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雖然陸宴的確身姿挺拔,容貌不凡,可是作為一個能匹配得上梁桐的男人,長相不是最重要的,他必須還要有一個優越的家世。

  丹尼爾利用自己的人脈資源調查了陸宴,他看著底下人發過來的所有關於陸宴的信息,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陸宴除了長相突出一點,竟然再沒有一點突出的了。

  丹尼爾拿著這份調查報告興衝衝地去告訴了梁桐,結果令他沒想到的是一向好脾氣的梁桐竟然第一次對他發了脾氣。

  “丹尼爾,我知道你被很多人寵著捧著,可是你要知道無論我選擇和誰在一起,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這是我的**,我不希望你多加幹涉!”

  丹尼爾長這麽大還沒有被人指著鼻子大呼小叫過呢,他也很生氣。

  “梁桐,我也告訴你,本少爺想調查誰是我自己的事,你也管不著我!”

  “丹尼爾,你簡直就是一個自高又自大的大混蛋。”

  “梁桐,你還說我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又比我好到哪兒了,就你那個臭脾氣,以後要是有人娶你才怪呢。”

  ……

  那一年的梁桐和丹尼爾不過都是才十八歲,年輕氣盛,無所顧忌。

  那也是梁桐和丹尼爾的第一次爭吵。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兩人一對上,就好像是火星撞上了地球,戰火一觸即發。

  沈適直到一覺醒來,浮在他腦海裏的還是梁桐和丹尼爾吵架的畫麵,原來他所認識的梁桐還不過是收斂以後的梁桐。

  陸宴發現自己最近見到甄沅的次數比他這二十幾年見到甄沅的次數都要多。

  他剛打開家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正在優雅地喝咖啡的甄沅,還有坐在甄沅對麵的母女兩人。

  聽到門鎖的聲音,三人紛紛朝門口看過來,甄沅竟然出乎意料地對他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這個笑容在看向她對麵的母女兩人不禁又放大了,“這就是我的兒子,陸宴。”然後她又看著那個年輕的女孩說:“西南,你應該和陸宴很熟了?”

  正在坐在陸宴家客廳裏的母女兩人正是黃西南以及她的媽媽。

  黃夫人看到陸宴,臉上的神情變得審視起來,她早就知道女兒喜歡陸家這個來路不明的二少爺,雖然她不怎麽看好這門親事,可是看到眼前這個英俊不凡的年輕人,她忽然就明白了女兒為什麽會對這個人這麽一往情深。

  “黃夫人,你說我們兩家是不是很有緣,牧雲和黃先生是好朋友,西南和陸宴也是好朋友,如今我們也成了好朋友。”甄沅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根本看不出來她是當年被陸老太太賣到山溝裏去,並且還差點回不來的人。

  黃夫人臉上也是客套的笑容,有關眼前這位女人的故事她自然也是聽了不少,能夠讓陸牧雲那麽一個風流倜儻的花花公子收了心的女人一定是手段不凡,並且這個女人竟然還能熬到了陸牧雲明媒正娶的妻子過世了,甚至他們圈裏有好多人都在猜陸牧雲會不會趁這個機會把這個女人正式娶進家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女人就是陸太太,而陸宴也將會是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那麽她可能就要認真地考慮和陸家的這門親事。

  黃夫人說:“您這話說到我心裏去了,我早就聽說陸二公子一表人才,甚至還有陸先生當年的風采,今天一見,果然是真的。”

  見狀,甄沅繼續說:“我看西南這個孩子也是越看越喜歡,就是不知道西南有沒有男朋友了?”

  陸宴忽然就明白了甄沅今天來的目的。

  在場的這四個人,對於黃西南追求陸宴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可是甄沅這麽一句話卻是給足了黃夫人和黃西南的麵子,就好像是普通的兩家長輩牽線給兒女介紹對象。

  黃西南的小臉一紅,下意識地看了陸宴一眼,然後又立刻垂下頭去。

  聽到甄沅的話,黃夫人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回答道:“還沒呢,我這個女兒上學時就隻顧得學習,現在畢業了也沒給我找個對象回家。”

  陸宴的喉嚨裏溢出了一聲冷笑,雖然聲音不高,但是足夠讓在場的三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聽到甄沅耳朵裏,她甚至覺得陸宴這是要忍不住當場打她的臉。

  甄沅的臉色有一瞬間地冷了下來,然後又迅速地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對著黃夫人笑著說道:“黃夫人,不知道你們這次回來要在B市待幾天?”

  如今這些年來黃家的生意漸漸往其他的省份遷移,隻有部分生意還在B市,黃西南畢業後就一直待在B市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而後來遇到了陸宴,她更是直接就待在B市不走了。

  “一個星期,我就要回去了。”

  “呆這麽短時間就回去啊?我還真有點不舍得,”甄沅頓了頓,又看著黃西南問:“西南,應該不走吧?”

  黃夫人頓了頓,她其實並不讚成女兒一直待在B市,而且她對女兒待在B市的心思也是一清二楚,如果女兒是真的為了黃家的生意,她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可如果女兒是單純地為了陸宴這個人,她覺得女兒簡直就是在掉份。

  “我們家這裏還有些事情需要西南處理,所以她短時間應該不會離開這裏。”黃夫人知道自己的這個解釋,甄沅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不過她也懶得考慮那麽多了。

  一個小時後,黃夫人提出了告辭,甄沅笑盈盈地送著母女兩人出了門,還熱情地對黃西南說“下次可以再來家裏玩。”

  送完母女倆,甄沅再次回來看到陸宴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已經徹底地消失不見了,轉而換上的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容。

  她和剛才一樣坐在沙發上,腰背挺直,姿態優雅,她也沒去看陸宴,直接說道:“黃西南哪裏不好了?家世好,長的也不錯,還對你一往情深,我和你爸都很滿意這門親事,更何況黃家是陸氏的一個重要合夥人,你要是成了黃家的女婿,你在董事會就多了一個站在你這邊的幫手。”

  陸宴靜靜地聽完甄沅的這番話,甄沅說了這麽多的話,也就隻有最後這句才是甄沅的真心話,也是甄沅最關心的。

  陸宴不屑地冷笑出聲:“您是在給我開玩笑話?還是您打算告訴我您得了健忘症,我上次就已經告訴您了,我的事情和您無關!”

  甄沅這次是打定主意促成陸宴和黃家的這門親事了,所以她難得的沒有發火,而是依舊冷冷地看著陸宴:“你之所以聽不進去我說的話,是你還沒有弄清楚如今陸家的局勢,你以為你什麽都不要就真的能夠明哲保身嗎?你真的這麽天真嗎?別開玩笑了,你是我的兒子,誰都可能看不清你的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

  陸宴用著和甄沅如出一轍的眼神看著她,沒有說話。

  甄沅把自己的手機放回包裏,起身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後走到陸宴麵前,不緊不慢地對他說道:“我親愛的兒子,我給你時間考慮,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不過我要提醒你,我的耐心可是不多的,如果你不能和我是一條船上的,那麽你就千萬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甄沅的紅唇在陸宴的眼前一張一合的,就好像是毒蛇的蛇信子在他的眼前晃動著,他甚至還能感覺的到蛇信子在他的皮膚上爬的那種濕漉漉的感覺,令人不寒而栗。

  甄沅是什麽樣的人,他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