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沉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確實老了……”孟陽龍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會兒，我還能穿著軍裝坐在這裏跟你說話，但我早晚都要退休的。”

  “你讓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對。”孟陽龍沉重的點了一下頭“在我退休之後，你仍然會是軍事承包商，這個國家需要你，你還要去世界各地執行很多任務。但是，你我合作的時候，我給你辦了很多是，其實是有關規定所不允許的。如果換了其他人跟你合作，人家未必會願意給你幫這麽多忙，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

  蒼浩深深地一笑“我明白。”

  “在咱們這個社會上做事，很多時候其實是做人，而做人最重要的一方麵是做好人際關係。”頓了一下，孟陽龍接著說道“你跟我的繼任者，能不能處好關係，把關係處成什麽樣，這個非常重要……”

  孟陽龍話音未落，突然有了敲響了房門。

  隨後，房門打開，一個身穿藍色軍裝的人快步走了進來，來到孟陽龍身前先是敬了一個軍禮，隨後身子微微一轉，麵向蒼浩，也算是對蒼浩敬禮了。

  孟陽龍立即站起身，衝著對方回了一個軍禮。

  蒼浩也是一樣，起身立正，衝著對方敬了一個軍禮，同時打量了一眼對方。

  這是一位空軍，軍銜同樣是上將，年級比孟陽龍要小上幾歲。其人長得濃眉大眼，看起來平常甚少有笑容，非常威嚴。

  看到別人敬禮，必須還禮，這是軍隊的禮節。

  三個人敬禮過後，孟陽龍介紹了一下“來，蒼浩，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譚耀明上將……”隨後，孟陽龍指了指蒼浩，又告訴那位空軍上將“這一位，就不用我介紹了吧，他就是蒼浩……”

  譚耀明向蒼浩伸過手來“你好。”

  “你好。”蒼浩跟對方握了握手，發現這個譚耀明握手非常有力。

  “你好。”譚耀明微微一笑，說話的聲音沙啞低沉“我也算久仰你的大名了，某種程度上，我也算你的粉絲。”

  蒼浩同樣微微一笑“過獎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進來了一個軍人，附在孟陽龍耳邊說了幾句什麽。

  孟陽龍立即告訴蒼浩和譚耀明“你們兩個先聊著，我有點事處理一下，一會兒回來。”

  孟陽龍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蒼浩和譚耀明，氣氛略有一點尷尬。

  過了一會兒，蒼浩打破了沉默“看來以後是你領導我了。”

  “談不上領導吧，可以算作是合作……”譚耀明自從進了房間之後，就一直在仔細觀察蒼浩的神色“我知道一直以來，你為國家做出了許多貢獻，很多問題如果不是你的話，根本沒辦法得到解決。”

  “過獎了，這也是孟老的功勞，如果不是他全力支持我，我也未必能解決這些問題。”頓了一下，蒼浩補充道“希望我們今後也能有這樣好的合作。”

  “你很會說話。”

  蒼浩微微點了一下頭“謝謝誇獎。”

  “但我的話還沒說完……”嗬嗬笑了笑，譚耀明的語氣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你為國家做了很多貢獻的同時，也隱瞞了很多事情。”

  蒼浩饒有興趣地問道“哦？我隱瞞了什麽？”

  “血獅雇傭兵有一台超級計算機對不對？”

  蒼浩非常巧妙的回答“血獅雇傭兵有很多台電腦。”

  “不，這一台不一樣……”譚耀明緩緩搖了搖頭“你們有一台超級電腦，運算能力非常強大，可以秦如其他係統，布置後門和木馬。上一次，凱伊達發動亞太區高峰論壇，試圖切斷整個廣廈的網絡，你們就是通過這台超級電腦挫敗了凱伊達的黑客。”

  蒼浩微微一笑“譚首長，你還真不是第一個提出這件事的人，但不管是誰提出來，我的答案都一樣——沒有！”

  “根據調查顯示，過去兩年時間裏，你們采購了大量電腦部件，包括cpu、內存和硬盤等等。但是，你們並沒有采購相應數量的顯卡、鍵盤等等，也就是說，你們采購的這些電腦並不是用來組裝整機的，那麽問題就來了——你們要這麽多部件幹什麽？”不用蒼浩回答，譚耀明直接給出了答案“在我看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們另外組裝了一台超級龐大的電腦，也就是說你們確實有一台超級電腦，而不是許多台普通電腦。”

  蒼浩點了點

  頭“繼續說。”

  “還有就是，過去兩年，翠峰村耗電量非常巨大，而且是逐月遞增。據我了解，你們有自己的電站，為什麽還有這麽大的耗電量？”同樣還是沒等蒼浩說什麽，譚耀明直接就道“電腦這東西可是相當耗電的！”

  蒼浩聳聳肩膀“你還想說什麽？”

  “該說的都說完了……”譚耀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接下來我想聽你的解釋。”

  “先說用電這事吧，翠峰村有很多生產設施，用電逐步增加很正常。你知道，現代化戰爭這事兒非常消耗裝備，很多裝備都是我們自己生產的……”頓了一下，蒼浩告訴譚耀明“重要的是我們並沒拖欠電費！”

  “那麽電腦配件的事呢？”

  “我們確實組裝了不少電腦，其中有兩台規模還非常大……”蒼浩掏出一根煙來，也不管譚耀明，自己給自己點上抽了一口“上一次亞太區高峰論壇襲擊，血獅雇傭兵的黑客正是通過這些電腦，才成功挫敗了凱伊達的陰謀。”

  “你有這樣的技術為什麽不貢獻給國家……”

  蒼浩打斷了譚耀明的話“我為什麽要貢獻給國家？”

  譚耀明一時無語“這……”

  “我覺得你的這個要求根本莫名其妙……”蒼浩笑著搖了搖頭“作為一個普通百姓，如果在河裏發現了一根烏木，在地裏見到了一塊金子，必須上交。人家把幾十萬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東西交出來了，你們給人家發了三五萬塊錢獎金外加成本隻有幾十元的錦旗，這買賣實在太掙錢了，古代的山大王都沒有這本事。這些咱們也就不提了，說到技術這種東西，可是別人花時間精力和真金白銀研究出來的，這叫做知識產權。你可不能向黃金烏木那樣，隨隨便便給別人拿走了，美其名曰貢獻國家。”

  譚耀明立即說道“這個你可以放心，隻要你能把技術貢獻出來，絕對會給你相應的回報……我們國家可不差錢！”

  “有的時候這還真不是錢的問題。”蒼浩笑著搖了搖頭“你去國要買他們最新的科技，不管你給多少錢，人家都不會賣。”

  “但你是華夏人而不是國人。”

  “可這個道理是一樣的。”頓了一下，蒼浩接著說道“不過呢，我也隻是給你講點道理而已，我們還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電腦技術。既然你已經調查過我們的采購情況，就應該發現我們采購的都是非常普通的電腦配件，全都是市場上公開出售的，並沒有什麽特別先進或者機密的。我們確實用來組裝了兩台超級電腦，不過是指規模特別大的電腦，倒不是技術有多麽先進，這種電腦任何人都可以組裝。請問，我們如何用市場上隨便就可以買到的配件，組裝出你所謂的超級電腦呢？”

  蒼浩的這個問題提到了點子上，血獅雇傭兵采購的電腦配件，實在是再普通不過，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所以，不管是譚耀明，還是先前有一些人，通過很多跡象都懷疑血獅雇傭兵有超級電腦，卻又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一點。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最牛的技術，恰恰是用最普通的東西組裝出最先進的裝備。

  墨師的厲害之處，正是在於設計的那一整套方案，可以把普通電腦配件組合一起，形成連超級電腦都不具備的強大運算能力。

  當然了，楊兆明也有這樣牛的技術，用血獅雇傭兵庫存的各種配件，組裝出了等離子放電槍這樣先進的武器，這同樣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譚耀明見蒼浩堅決不承認，很快就把話題換了，放到了楊兆明那裏。

  譚耀明提出“咱們先不說超級電腦了……我聽說血獅雇傭兵需要大量的移動式電站，這又是怎麽回事？”

  “你應該知道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吧？”

  “當然知道了。”譚耀明急忙點了點頭“我知道玻色—愛因斯坦凝聚態可能進攻翠峰村，那麽問題就來了，這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先前隻能通過電磁脈衝予以癱瘓，你們要這麽多移動式電站是不是已經找到了應對辦法？”

  蒼浩反問“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因為我們以後要合作。”譚耀明斷然說道“既然要合作，我希望你能開誠布公，有好好合作的態度。”

  蒼浩點了一下頭“我們確實有辦法。”

  “是什麽新式武器？”譚耀明頗有點興奮“需要這麽龐大的電源供給，想來也是非常先進的武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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