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國文的心頭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車總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段時間全行業不景氣，集團為了壓縮開支，正準備往下裁人呢。”車海軍很抱歉的道：“實在沒有適合翟先生的位置！”

  翟國文傻眼了：“可是……我在曹氏金融那邊已經辭職了！”

  “你辭職之前呢，應該跟我商量一下，我可以給你很多有用的職業建議！”停頓了一下，車海軍又道：“現在經濟不景氣，好的工作來之不易，翟先生在曹氏金融地位顯赫，原本應該把握好這個機會的！”

  “我是想把握的，可你說曹氏金融沒前途，讓我另謀發展。”

  “我說過這話嗎？”車海軍很坦然的道：“就算是說過，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此一時彼一時。咱倆吃飯那天，你要是辭職了，可以來海天，今天卻不行……”

  “這才幾天時間，能有什麽變化？”翟國文急了：“為什麽我那天可以來今天就不行？”

  車海軍笑了笑：“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明白？”

  翟國文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明白！”

  “好吧，我跟你說的明白點，我事後考慮過，讓你來海天這個提議是不成熟的。如果你當天來了，那我也隻有安排，但如今我得對集團上下負責。”車海軍拍了拍翟國文的肩膀：“你懂我的意思吧？”

  “那我求求你，再改一下主意，改成你當天的主意。”

  對翟國文這個要求，車海軍有點哭笑不得：“做生意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就算是我讓你當副總裁了，過幾天集團裁員，你不還是得下崗，何必折騰這麽一通？”

  “我明白了。”翟國文臉上變顏變色：“你是耍我！”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耍你，我有什麽好處呢，我也不是那樣人呀！”

  “你耍我給你拍蒼浩照片。”

  車海軍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雪茄：“我想認識蒼浩，直接去曹氏金融拜會一下就行了，何必搞得這麽神神秘秘呢。”

  雪茄沒自己的份，這讓翟國文更鬱悶了：“這麽說我就是失業了？”

  “翟先生是行業精英，到哪都能混飯吃，沒準將來獲得很大成就，逆襲一個給蒼浩看看！”拍了一下翟國文的肩膀，車海軍語重心長的道：“我很看好你哦！”

  “可我對自己沒信心！”翟國文豁然站起：“我房子有貸款，車子有貸款，現在就這麽失業了……你讓我的日子怎麽過？”

  “你這是從專家變成絲了！”車海軍感慨的長歎了一口氣：“可我也沒辦法幫你呀，愛莫能助！”

  “我明白了，車海軍，你就是在耍我！”翟國文氣呼呼的道：“這事兒不能這麽算了！”

  “你說我這是耍你，我也沒辦法啊。”車海軍嗬嗬一笑：“翟先生，你不應該不明白，生意場上的應酬話不能全當真。你要是不依不饒，非得管我要個說法出來，我也沒有辦法。”

  翟國文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可我現在失業了！”

  “愛莫能助！”車海軍撇了撇嘴，隨後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吩咐：“派兩個保安來我辦公室。”

  翟國文一愣：“你要保安幹什麽？”

  車海軍反問：“你說呢？”

  馬上的，兩個保安來了辦公室，車海軍一指翟國文，很不客氣的對保安吩咐道：“把他給我請出去！”

  兩個保安走上來，一左一右架住翟國文的肩膀，硬是把翟國文給拖了出去。

  翟國文沒想到車海軍會動粗，也不敢反抗，隻是一個勁地喊：“車總，你不能這樣，車總你不能不管我啊……”

  “管你？怎麽管？”車海軍冷冷一笑：“需要我管的人太多了，抱歉，管不過來。”

  等到保安把翟國文帶走，車海軍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文小海的手機。

  文小海馬上把電話接了起來，車海軍立馬態度就是一變，跟文小海說起話來客氣多了：“文總啊，有兩個事要跟你匯報一下……”

  文小海點點頭：“說吧。”

  “首先就是《黑暗行者》既然已經決定投拍，總應該搞個像模像樣的開機儀式，請一些名人過來幫忙做宣傳，先在輿論上造勢。”車海軍很認真的道：“如果文總有時間，最好過來參加一下，畢竟你是海天總裁嗎。”

  “知道了。”文小海既沒答應，也沒拒絕：“還有呢？”

  “還有就是女一號，我決定海選一下。”車海軍笑著道：“發掘兩個新人。”

  文小海隻是點點頭：“嗯。”

  “接下來說第二個事……”停頓了一下，車海軍試探著道：“文總應該認識翟國文這個人吧？”

  文小海當然認識，但不明白車海軍是什麽意思，於是問了一句：“提他幹什麽？”

  “他是曹氏金融的專家，你也在曹氏金融擔任要職，當然是認識的。”嗬嗬笑了兩聲，車海軍很委婉的道：“我不明白這個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難道他是精神病？”文小海對這種八卦非常感興趣：“你是怎麽認識他的，為什麽要提其他？”

  “我應酬很多，偶然認識了這個翟國文，畢竟應酬場合嘛，我就客套了兩句，說翟先生是個人才，如果來海天娛樂至少也能做個副總裁。”譏諷的笑了笑，車海軍繼續說道：“其實她到底是不是人才，我哪知道，這也就是客套。誰知道，他竟然當真了，剛才跑來我辦公室，說是在曹氏金融那邊辭職了，要來我這邊做副總裁……你說這不是荒唐嗎，我根本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娛樂產業，憑什麽來當副總裁？”

  文小海作為蒼浩的親信，當然知道翟國文辭職那事。

  當時翟國文牛b哄哄的，大家都揣測這肯定是另謀高就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去了海天娛樂。

  事情是明擺著的，車海軍根本沒收留翟國文，這個所謂的專家如今失業了。

  文小海覺得這特麽就是報應，有點幸災樂禍的問：“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拒絕了他，結果他大吵大鬧，非要在我這邊當總裁，我就隻有讓保安把他請走了。”歎了一口氣，車海軍很是無奈的說道：“我覺得他就是精神病，我倒是見多了這種人，攆走了也沒什麽。但翟國文畢竟是曹氏金融的專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向你匯報一下。”

  “你可別這麽說。”文小海急忙道：“這貨已經離職了，不是曹氏金融的人，如果他以後打折曹氏的招牌在外麵招搖撞騙，你隻要聽說了就一定要告訴我，公司會追究法律責任的。”

  “這麽說我把他攆走，你不怪我？”

  “為什麽要怪？”文小海理所當然的道：“他一個離職員工，他的任何行為與公司無關，公司也不對他負責。”

  “那我就放心了。”

  “要是沒什麽事，我要忙工作了。”

  “您忙。您忙。”車海軍連聲道：“如果有其他事我再跟您說。”

  其實，文小海沒什麽可忙的，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是向蒼浩匯報。

  車海軍給文小海打電話，把翟國文的事情放到了後麵，文小海正好相反，先說了翟國文的事情。

  蒼浩聽罷，反應很平淡：“哦。”

  這倒讓文小海有些意外：“你不說點什麽？”

  “我能說點什麽。”蒼浩滿不在乎的笑了笑：“我沒想到他去了海天娛樂，這個人腦子是有點問題。海天那邊也是曹氏集團下屬企業，他這樣在曹氏金融折騰一通就走了，海天娛樂就算想收留他也沒這個膽子。”

  “看來還真是精神病。”

  “不管他了，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就是那部新劇，車海軍想海選女豬腳。”文小海撓撓頭，有些費解的道：“按說，荀海璐既然已經倒了，他應該立即扶起馬麗娟，為什麽海選？”

  “這個道理是顯而易見的。”這些完全在蒼浩意料之中：“馬麗娟沒什麽利用價值，我估計車海軍已經上過了，肯定沒興趣了。換個新人上來，還能吊一下胃口，女人這回事不是常換常新嘛。”

  文小海急忙問：“蒼總你打算什麽時候換？”

  “我又不混娛樂圈。”蒼浩正色道：“再說了，就算換了，也不可能讓你知道。”

  文小海有點沮喪：“那倒是……”

  “另外，馬麗娟這個女人沒什麽城府，也不具有成為一姐的氣質。”蒼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車海軍精著呢，知道什麽事不能做。”

  “有道理。”

  蒼浩沒更多解釋：“先不說了，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

  “好。”文小海急忙道：“要是有新消息，我馬上告訴你。”

  讓蒼浩有點意外的是，這邊剛掛斷了文小海的電話，翟國文竟然打了過來。

  本來蒼浩以為這貨被海天娛樂掃地出門之後，再也沒有臉麵出現在這個圈子裏，悄悄遠走他鄉開始新生活，但很顯然翟國文的臉皮厚度遠遠超出預期。

  “蒼總呀，你好呀……”翟國文訕笑著道：“蒼總現在忙不忙，是不是可以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