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隻要蒼浩有一筆錢說不清楚來源，我們就可以找機會搞他。”短斧手冷冷一笑，緩緩說道：“雖然蒼浩很得孟陽龍寵信，但混政治的誰沒幾個對頭，蒼浩到處多事肯定也結了不少仇家。隻要我們能提供證據，這些人一定很樂意搞倒蒼浩。”

  “你不是很喜歡親手殺人的快感嗎，怎麽現在也學會使用腦力了。”周大宇滿意的點點頭：“很好，這說明你成熟了，做事就應該這樣。”

  短斧手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大宇：“什麽時候輪得到你教訓我了？”

  “玩斧頭，我不是你的對手，但玩腦力，我還是可以給你上一課的。”周大宇吐了一個煙圈，吩咐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再說蒼浩這一邊，送走井悅然後蒙頭呼呼大睡，第二天早晨剛起床，墨師走了過來：“我們可以動身了。”

  “去哪？”

  “翠峰村啊。”墨師笑了笑：“不是說過嗎，我幫你解決銀行交易記錄問題，這個要靠矩陣係統。”

  “矩陣係統能做到這個？”

  “我沒有馬上答應你，是因為我還不確定矩陣能做到哪些事，需要先調試一些。現在我可以肯定，搞定這件事不是問題，不過我必須再次重申，隻能暫時起到作用。”頓了頓，墨師一字一頓的道：“這個你必須有所覺悟！”

  “我知道。”蒼浩點點頭：“無論如何也要謝謝你。”

  “謝我幹什麽。”墨師理所當然的道：“別忘了你才是矩陣係統的主人。”

  蒼浩和墨師起身前往翠峰村，自從這裏停工之後，蒼浩還沒看過工程具體進展情況。

  如今，翠峰村正中的主體建築已經差不多有了點規模，自從地獄傘兵移防後，這裏也沒人看守。

  正門是一扇非常厚重的電子門，墨師輸入一串密碼打開門後，走進去是一間非常開闊的大廳，四下裏沒有窗戶，到處堆滿了機器。

  “按照我的想法，矩陣係統應該是無所不能的，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把這個係統給你嗎？”墨師說著，打開了開關，馬上的，大廳裏的機器一起運轉起來，發出一陣幾乎是震耳欲聾的嗡嗡聲。

  蒼浩笑了笑：“你自己說為什麽？”

  “首先、是你出錢的，這套係統當然歸你；其次、我之所以找上你，是因為你信任我。你甚至不問矩陣係統到底能做些什麽就掏了這麽多錢出來，說句心裏話，我很感動。”停頓了一下，墨師非常感動的道：“在當下這個社會，這種信任是非常難得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信任你。”蒼浩聳聳肩膀：“這段時間，我信任了兩個人，一個是老雷澤諾夫，另一個就是你。信任前者倒是沒什麽損失，因為就算是沒有我，他的計劃也會照樣實施。至於你嘛，如果騙了我，我可就傾家蕩產了。”

  “我會用現實證明我是值得信任的。”墨師指了指幾台儀器，非常鄭重的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矩陣係統真正的主人，也隻有你才能啟動矩陣係統。”

  蒼浩很是好奇：“怎麽做？”

  墨師先拿過一台儀器，讓蒼浩在上麵錄入掌紋，然後又用另一台儀器讓蒼浩用眼睛對準，錄入了蒼浩的視網膜信息。

  最後，墨師拿過一個話筒，告訴蒼浩：“跟我說一遍——矩陣係統開始啟動。”

  蒼浩點點頭：“矩陣係統開始啟動。”

  “大功告成。”墨師在鍵盤上飛快操作起來：“有了你的掌紋、視網膜和聲音信息，這些就是你啟動矩陣係統的鑰匙。”

  幾分鍾後，傳來一個機械聲音：“信息綁定成功，歡迎你，蒼浩先生。”

  “接下來該怎麽做？”蒼浩有點無奈：“抱歉我是電腦盲！”

  “你來啟動矩陣係統，其餘的交給我就行了。”墨師搬過來兩張椅子，讓蒼浩坐下，自己也坐到一旁：“我說過，按照我的計劃，矩陣係統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其原理很簡單，這個世界建立在數學基礎之上，也可以用數學的方法來推動事務的發展。但我隻能設計值一整套算法，要把這個計劃付諸實施，需要長期和大量的投入，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矩陣係統的第一層，目前隻有這裏完工了，隻能實現一些很簡單的功能。”

  “哦？”蒼浩更好奇了：“這些簡單功能可以幫助我搞定銀行記錄？”

  “是的。”墨師點了一下頭：“你跟我說過這事之後，我研究了一下廣廈銀行，發現他們的係統安全是有漏

  洞的。我們可以用暴力窮舉的方法，推算出密碼然後攻進係統，刪除所有給你匯款的信息。”

  “也就是說，這筆錢還在，卻沒人能查出來這筆錢的來源？”

  “沒錯。”

  “我靠！這功能不簡單啊！”蒼浩感到很興奮：“隻要能進入銀行內部交易係統，是不是也可以把別人賬戶裏的錢，轉移到我的賬戶裏？”

  “未來，或許可以，但現在不行。”墨師搖了搖頭，告訴蒼浩：“刪除交易記錄是一回事，資金劃撥是另一回事。”

  “為什麽？”

  “如果是交易記錄沒了，銀行方麵可以理解為係統故障，隻是修改一下係統bg。但如果出現資金劃撥，二愣子也能明白肯定是係統被人攻陷了。資金的原主人發現錢沒了也肯定要追查下去，這樣一來錢不但會被追回，我們自己也會暴露。”頓了頓，墨師重複了一遍：“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是暫時抹去記錄！”

  “能抹去記錄也是好的。”蒼浩歎了一口氣：“接下來隻要能把錢洗幹淨就沒問題了。”

  “我說過隻是一時的。”墨師看了蒼浩一眼，多少有點無奈的道：“跟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樣，其實現在的金融交易係統安全度已經很高了，所有金融交易不僅在交易機構本身有記錄，在中央銀行那裏也有記錄。此外，國家在武漢光穀還有一個金融數據中心，對所有數據進行備份。”

  “那麽攻破中央銀行和金融中心呢？”

  “這兩個地方的數據進行同步更新，中央銀行這裏的數據如果出現問題，數據中心那邊立即會進行反向備份。同樣，數據中心那邊如果出現問題，中央銀行也會進行恢複。”歎了一口氣，墨師接著說道：“如果想讓這筆錢徹底來源無蹤，隻有同時攻破中央銀行和數據中心兩邊，在同一時間進行刪除操作，但矩陣係統目前還沒有這個能力。事實上，僅僅是攻破中央銀行或者數據中心其中任何一方，都不是矩陣係統現階段能做到的。”

  “那什麽時候能做到？”

  “我也不知道。”墨師緩緩搖了搖頭：“這個需要不斷調試，更重要的是，需要不斷砸錢進去。說句可能讓你失望的話，你那一億美元扔進來，也未必有太大效果。”

  “是嗎。”蒼浩對此早有預料：“能把銀行方麵的交易記錄刪掉，我就已經很滿意了。”

  “那麽現在開始吧。”墨師說著，按動了一個按鈕，大廳裏的幾百台顯示器一時間全部亮了起來，上麵不斷刷新大量的數據：“暴力窮舉，說白了很簡單，就是從0開始不斷測試密碼到底是哪個數字。這個辦法最原始，卻也是最有效，需要強大的係統支持。”

  蒼浩點了點頭：“哦。”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把工作交給矩陣係統，很快的，兩個小時時間過去，還沒有任何進展，大廳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墨師問了蒼浩一句：“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矩陣係統既然這麽重要，眼下卻沒有一點保護措施，這可不行。”

  “我也是這麽想。”墨師點點頭：“地獄傘兵離開之後，這裏基本就是不設防狀態，所幸還沒有什麽人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係統突然“嗶”的一聲響，隨後那個機械聲音再度響起：“已經成功登入廣廈銀行後台係統。”

  墨師趕忙操作起來，也是直到這個時候，蒼浩第一次看到了那個神秘賬戶的後台信息。

  每個月固定日子，從海外不同的賬戶就會有一筆錢匯入這個賬戶，而所有海外賬戶都設在開曼群島這樣的避稅天堂。

  蒼浩毫不懷疑，如果順著這些賬戶追查下去，就會發現一些皮包公司，而所有這些皮包公司都跟老雷澤諾夫的犯罪團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謝爾琴科就是這樣栽進去的，如果有人想利用這些賬戶來誣陷蒼浩，根本易如反掌。

  “這簡直就相當於給你發薪水了，好在還沒有人看到……”墨師看著屏幕，歎了一口氣：“就當是老雷澤諾夫送了一筆大禮給你們吧！”

  “送這個禮的其實不是老雷澤諾夫，而是阿芙羅拉……”蒼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雖然不能徹底解決，不過暫時抵擋一下也好。”

  “抱歉隻能幫你這麽多。”墨師不斷按刪除鍵，把這些交易記錄逐條刪除，然而，馬上的，屏幕上冒出來一堆蒼浩看不懂的提示符，係統不斷的響起警報。

  蒼浩問了一句：“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