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雅茹質問：“我有什麽過？”

  初晴反問：“你給喬彥軍走私過偽鈔，這是事實吧？”

  “我確實走私過偽鈔，但那是為了幫助警方工作……”

  “準確的說你是被喬彥軍蒙蔽，走私了一次偽鈔，然後才跟警方合作的。.”初晴打斷了曹雅茹的話：“你是汙點證人，但不是警方臥底！”

  初晴這一句話，給曹雅茹懟的啞口無言，因為初晴說到點子上了。

  先前乍倫蓬幫助曹雅茹脫罪的時候，曾經特意強調過：“你是汙點證人，而不是警方臥底！”

  乍倫蓬強調這一點原因很簡單，曹雅茹卷入喬彥軍一夥實在太深，想要在法律層麵定個完全無罪，幾乎是不可能的。

  曹雅茹先前也答應了，沒對乍倫蓬提出什麽異議，當時隻想盡快離開警局，其他事情等到以後再說。

  曹雅茹卻是萬萬沒想到，初晴在這等著自己，竟然公開用這個案子非難自己。

  不管怎麽說，曹雅茹已經加入義鴻堂，自然是有人幫著曹雅茹說話的。雖然喬彥軍一夥已經覆滅，但義鴻堂在議會的實力，可不隻是被褫奪資格的三個議員。

  常世嶺馬上發言：“這個案子我多少也有耳聞，曹雅茹實在是受到蒙蔽，無意之間卷入了違法犯罪活動。在發現真相之後，曹雅茹主動跟警方合作，為破獲偽鈔案立下汗馬功勞……”頓了一下，常世嶺補充道：“我認為功過相抵，就不要再追究曹雅茹的責任了，這一頁就此翻過去吧。”

  “我認為功過不能相抵。”初晴一字一頓的說道：“議會這麽多議員，為什麽隻有曹雅茹被利用，而不是你和我被利用了呢？如果曹雅茹能夠潔身自好，隻怕也不會輕易被利用吧？”

  曹雅茹臉色漲得通紅：“你說我……不潔身自好？”

  “當然。.”初晴點了點頭：“否則為什麽是你卷入偽鈔案而不是我呢？”

  曹雅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你……你……”

  眼見氣氛有點激烈，議長出來打了一個圓場，對初晴說道：“這一位議員，我希望你控製一下言辭，不要把辯論升格成為人身攻擊。”

  “好吧，既然議長這麽說了，咱們暫時不談偽鈔案，再說一下何晶姝案……”初晴冷冷一笑，緩緩說道：“根據警方公布的調查結果，當時何晶姝被殺，有兩個人在場，一個是喬彥軍，另一個就是你。”

  “沒錯，我親眼看到何晶姝議員被殺，但我不知道這是喬彥軍的陰謀。”

  “但根據媒體公布的錄音，後來喬彥軍跟你通電話，你可是完全知情的……”初晴冷笑了一聲：“你這個你不能否認吧？”

  媒體公布的錄音，自然就是曹雅茹第一次離開經濟犯罪偵查局之後，給喬彥軍打的那個電話。

  當時曹雅茹並不知道自己的手機已經被采取技術手段，所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了，很多人正是通過在這段錄音才知道，原來曹雅茹跟喬彥軍是一夥兒的。

  後來，警方在處理偽鈔案和何晶姝被殺案的時候，把這段錄音拿來當做關鍵性證據，不過隻是用來指正喬彥軍的罪責，刻意規避了曹雅茹在其中說過什麽。

  這一次議會辯論，電視上同樣有直播，蒼浩和龐勁東在辦公室正看著場上唇槍舌劍。

  龐勁東聽到這句話，指著電視上的初晴，哈哈一笑：“我喜歡這姑娘！”

  蒼浩斜眼看著龐勁東：“師父你該不會想要納妾吧？”

  “納你個頭！”龐勁東翻了翻白眼：“師父我可沒你這麽風流，當年身邊那麽多絕色美女，師父我最後隻選了一個。.”

  “你怎麽風流了？”

  龐勁東冷笑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海天娛樂兩個小藝人的事情？”

  先前蒼浩在海天娛樂睡了兩個小藝人，不過不是荀海璐，真的就隻是兩個想要上位的小藝人，蒼浩根本沒往心裏去，沒想到龐勁東竟然知道了。這讓蒼浩多少有些尷尬：“咱們先別說這個了……”咳嗽兩聲，蒼浩把話題繞回到議會：“這個初晴還真有兩下子，這一番發言算是把曹雅茹給將軍了，如果不是常世嶺在旁邊幫著，估計這會兒曹雅茹已經無地自容了。”

  “你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蒼浩嗬嗬一笑：“我現在對曹雅茹這人沒什麽感覺，曹雅茹出來給我搗亂，我無所謂。如果曹雅茹突然良心發現，轉而給我幫忙，我也不會感謝。”

  “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龐勁東長呼了一口氣：“曹雅茹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大程度上是好勝心切，想要證明自己有資格承擔起曹氏集團，做的一定能夠比你出色。其實她並非真的完全是一個蠢貨，但好勝心太盛迷失了心智，結果不斷犯了錯誤。”

  蒼浩讚同的點了點頭：“沒錯。”

  “當年你師從與我，我就一再告誡過你，千萬不要把一時勝負放在心上。我們追求的是長久的輸贏，不能被麵前一點小利，迷失了雙眼……”頓了一下，龐勁東又道：“還有，這個世界如此之大，各方神聖也是數不勝數，其中很多都強大數倍於我們。我們可以努力去做到其中的金字塔尖，但想要鏟平所有這些勢力，自己做世界之主，這就隻有三流意淫才會出現。比我們更加強大的實力，遠的不說，就比如m國這個國家，都不可能真正統治世界，又何況是我們。所以，大家應該謀取合作共贏，隻要能合作就不要打仗，戰爭都是在矛盾無法調和的情況下才會發生。”

  “師父當年說的話今天再提也是發人深省。”蒼浩雖然平常總跟龐勁東鬥嘴，但此時態度卻非常認真：“曹雅茹癡迷在於，總是想要證明自己比我強，卻忘了完全可以跟我合作共贏。事實上，我確實比她有能力，各方麵都是如此，也正因為如此我對曹氏集團沒有任何興趣。將來曹氏集團隻會是曹雅茹的，偏偏曹雅茹想不明白這一點，覺得自己利益受到了威脅。”

  “這個女人需要接受點教訓！”龐勁東歎了一口氣，隨後問道：“這一次，你支持初晴嗎，也就是說，你願意讓曹雅茹被褫奪議員資格？”

  “我無所謂。”蒼浩淡淡然的道：“還政市府完事之後，我沒交代過初晴應該做什麽，也就是說，隨便初晴自由發揮了。不管初晴是不是把曹雅茹從議會攆出去，我完全無所謂，眼下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我不能把全部時間精力都放在曹雅茹身上。”

  龐勁東會意的點了點頭：“那麽就看初晴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師徒兩個人說著話的同時，場上的辯論還在繼續。

  曹雅茹沒有辦法回應初晴的指責，又一次是常世嶺出來幫忙解圍：“雖然曹雅茹跟喬彥軍通過電話，內容涉及到偽鈔案和何晶姝被殺案，但怎麽知道這個電話不是在警方授意下撥通的？”

  “對！對！”曹雅茹一個勁點頭：“確實是警方授意我，跟喬彥軍打這個電話，讓喬彥軍親口把所有事情勸說出來！”

  常世嶺歎了一口氣：“我們都已經說過，曹雅茹議員是汙點證人，一直在幫助警方做事，那麽也就不要糾結曹雅茹做過些什麽了！”

  “汙點證人這個提法非常好。”初晴冷笑了一聲：“重點在於汙點這兩個字，既然已經有了汙點，還適合繼續從政嗎？”

  曹雅茹有些急了：“你……為什麽總是拿汙點說事？你這是人身攻擊知道嗎？”

  “抱歉，‘汙點證人’這個措辭，不是我是用的，而是警方的定性。如果你有異議，可以去找警方說理……”頓了一下，初晴給自己的發言做了一個總結：“不管怎麽說，曹雅茹已經深深卷入喬彥軍犯罪團夥，牽扯到多起違法犯罪活動，雖然警方因為汙點證人沒有追求曹雅茹的責任，但我認為議會還是需要考慮是否保留曹雅茹的議員資格。我必須提醒大家，案件目前仍然在調查，有很多結論還沒有拿出來，曹雅茹是不是應該承擔更大的罪責亦未可知。”

  常世嶺馬上提醒道：“警方雖然還在調查，但對曹雅茹本人，已經給出結論。”

  “萬一有了新的發現呢？”初晴嗬嗬一笑：“我必須提醒一下，目前曹雅茹所承擔的已經是最低限度的罪責，警方再怎麽調查也不可能讓曹雅茹徹底清白，至多也就是保持現有水平。但是，我們絕對不能排除這樣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曹雅茹確實牽扯其他犯罪活動。”

  議長咳嗽兩聲，提醒道：“議會工作，還是要建立於現有基礎之上，而不能靠著推測和各種可能做出決定，警方沒有作出結論的事情，我認為就先不要拿出來說了。”

  很顯然，初晴就是要把曹雅茹趕出議會，需要說明的是，在任何一個議會，都不可能是一個議員提出一個什麽事兒，然後大家就進行投票表決。必須有足夠數量的議員支持這件事，才能付諸投票流程，如果議會需要為每一個人的個人意見進行表決，毫無疑問會嚴重浪費大量時間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