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故地重遊1
作者:絕域輕騎      更新:2020-03-15 18:20      字數:3241
  晚上回到家裏,李子木輾轉反側,一夜未眠,教授和他們相處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他的音容笑貌都是那麽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怎麽能夠忘記呢?

  現在教授離他們而去,留下了無盡的思念和一個個未解的謎,想來想去李子木也理不到頭緒,也不知道從何處著手來調查此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都有前因後果,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一切還要從故事開始的地方查起。

  香港,郊外太平山一處豪華的別墅外,一輛豐田越野車風馳電掣般地衝了過來,在別墅外的停車場剛一停穩,一個黑衣人便跳下車,拉開了後麵車座的車門,犬養建男神氣活現地跳下了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帶著六個黑衣人往別墅裏走去。

  不遠處的樹林中,有兩個穿風衣,戴墨鏡的人正拿著望遠鏡,密切關注著這一行人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待犬養建男一行人進入別墅後,樹林中的兩個人才收起自己的裝備,背起兩個大大的戶外背包,揚長而去。

  第二天一早,李子木將寫好了的辭職信交到單位,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便登上了前往龍蒼溝方向去的客車!

  教授當初想盡辦法才把李子木從這裏悄悄地調走的,為的就是不讓那隻看不見的黑手再來找他的麻煩,危及他的生命安全。現在教授不在了,自己不能再逃避、不能再苟且偷生,要勇敢地去承擔起自己應有的責任,如果不調查出教授的死因,找出那隻幕後的黑手,先不說他們無法告慰九泉之下的教授,他們也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另外,背後那幾隻陌生的眼睛,也經常讓李子木背心發涼,讓他感到寢食難安。

  剛到龍蒼溝,一下車,眼裏看到的一切讓他傻眼了。

  才離開一年多,這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真讓人不敢想信。

  原來古色古香的老街,原來的各具特色的民居都不見了蹤影。到處都隻留下一片片瓦礫和廢墟,整個場鎮的老街上,隻剩下一幢三層樓的小洋房,孤伶伶地矗立在那裏,劉忠義的家卻早已不知去向了。十幾台挖掘機在瓦礫堆裏胡亂地挖著,好像不把地球挖穿就折誓不罷休一樣。

  好心的司機師告訴李子木,老場鎮已經全部拆了,新場鎮就建在老場鎮下方不遠處,老場鎮折遷的居民,大多數都安置在新場鎮居住。

  順著司機所指的方向看下去,下遊不遠處是一處大大的工地,工地上一派派繁忙的景像,另外一角是一些拔地而起的建築群。

  李子木在新場鎮的一家小飯店坐下,準備在這裏簡單吃點東西。由於這裏是剛剛建好的新場鎮,人氣不是很旺,再加上又過了中午的飯點,所以店裏沒有其他客人。

  他要了兩三個小炒,胡亂填飽了肚子,因為剛吃過飯,外麵太陽又太大,他想在店裏休息了會兒再出去辦事,所以就在店裏麵一麵喝茶,一麵與店老板聊了起來:

  “大

  哥你貴姓?是本地人嗎?”李子木漫無目的地和店主拉起了家常。

  “免貴姓陶,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店主回答的也非常幹脆。

  “這裏姓陶的人不多吧!”

  “是的,聽老人們講,以前這裏姓劉的人最多,其次是姓陳的和姓苟的,咱們姓陶的是最少的,也是外來戶,但後來不知怎麽的,姓苟的人掌權了,姓劉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到現在是姓苟的人多,姓劉的人反倒少了。”

  ……

  通過與飯店老板的交流,李子木才弄清楚,原來當地政府決定要在這裏大搞旅遊開發。立足於前期何教授他們做的規劃,麵向全社會進行招商引資,最後與一家旅遊開發公司達成了旅遊開發的協議。協議規定由這家公司全額出資,按規劃要求來建設景區。按各個功能區的劃分和設置,老場鎮這裏要建一些旅遊接待設施以及一些公共服務設施,所以把這裏的原居民都遷走了。

  有的人家在新場鎮安了家,有的直接到縣城或者其他地方生活去了。

  既然飯店老板是當地人,李子木便想打聽了一下劉忠義的情況,畢竟他是李子木在這個鎮上唯一的熟人,來看望一下熟人,再從熟人嘴裏了解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陶大哥,你知不知道劉忠義現在住在哪裏啊?”

  “這位兄弟,看你不像本地人,你打聽劉忠義幹嘛?”

  “我是他兒子的朋友,這次恰巧路過這裏,受他兒子之托,來看望一下他老人家。”李子木胡亂編排了一個理由。

  “什麽?受他兒子之托?難道劉忠義沒有去他兒子那裏嗎?我們都以為他去他兒子那裏享福去了!”飯店老板不解地反問到

  “大哥,這話從何說起?你仔細說給我聽聽好嗎!”李子木沒有正麵回答飯店老板的問題。

  “唉!是這樣的,我們龍蒼溝旅遊資源豐富、生態環境良好,有幾家開發商看中了這裏,要在這裏建一個大景區,同時要把老場鎮這一片建成是一個旅遊接待小鎮。

  政府與香港一家企業簽訂了開發合作協議,要把老場鎮上的居民全部遷走,並在這裏給拆遷戶建成了一個新村安置點。

  拆遷開始的時候,劉忠義死活不同意,也不在拆遷協議上簽字,問他為什麽不同意?他也沒有個正當的理由,村、組幹部做了多次工作,也沒有任何效果。特別是說要拆劉家老宅的時候,他更是以死相威脅,睡在了拆房機具的輪胎下麵,最後通過多方協調,才保下了劉家老宅,不過劉家老宅子裏麵也被開發商破壞得差不多了。拆到他房子的時候,他出來阻擾施工,施工方以保護他人身安全為由,把他強行帶離了現場,後來他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現在算來,這都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

  “政府沒有通知他的家人嗎?”李子木感到好奇,所以繼續追問。

  “不知道,這裏雖然大多數

  人家都姓劉,但至親的很少,再加上他不同意拆遷,處處與政府作對,政府把他認定為反麵人物、刁民的代表,所以更沒有人敢去關心、幫助他,都巴不得和他劃清界線。聽老人們講,自從他嬸嬸去世後,他就一直沉默寡言,很少與其他人來往,更談不上結交什麽朋友,仿佛與這個社會脫節了一樣,特別是他老婆走了以後,他性格更加地孤僻了,要不是這次拆遷,他出來這麽一鬧,大家仿佛都忘記了他的存在。”

  聽飯店老板這麽一說,李子木心裏拔涼拔涼的,現實就是這麽殘酷,這個社會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這是是功利主義思想盛行下的社會現實。

  “你們的村支書還住在原來的房子裏嗎?我想去問一下,看他知不知道劉忠義的下落?”李子木仍然不甘心。

  “原來的村支書苟立也搬走了,拆遷以後,以前的幾個村合並成了一個大的社區,重新選舉了新的支部書記,他如願落選了,這倒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後來有一段時間,他去了那個旅遊開發公司裏任職,可能後來他本人也覺得沒有麵子再在這裏呆下去了,就搬走了,因為他平時為人很失敗,現在又沒有當支部書記了,所以更沒有人關心他的去留,聽說他可能是去他兒子那裏了。”

  “再說了,村支書苟立和劉忠義家的關係很緊張,就算你找到了他,問也是白問,他不會和你說實話的。以前聽老人們講,劉忠義一家和村支書苟立一家是死對頭,幾世的冤仇結下後,一直沒有得到化解,現在是冤上加冤,仇上加仇,他們隻要一說起對方,大家都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

  “他們是怎麽結下的仇呢?為什麽這麽多年都得不到化解呢?”李子木大有打破砂鍋聞到底的架式。

  “唉!這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們也是聽到以前老人們講的一些零星的故事,了解到他們兩家幾代人的恩怨的,……。苟立一家幾代人在這裏都不得人心,隻不過以前他當支部書記,手中大權在握,其他人對他敢怒而不敢言,相反還有很多人奉承、巴結、討好他家,其實很多人都非常痛恨村支書一家,私下裏都叫他是“獵狗”,特別是劉家人,更是對村支書一家恨之入骨。他家支部書記落選後,在這裏生活不下去了,恢溜溜地離開這裏,就是最好的佐證。”飯店老板所說的這些情況與劉忠漢、劉忠義所說基本一至。

  “那他家的房子為什麽沒有拆呢?”李子木對這點也感到非常的納悶。

  “聽說開發商要有一個地方做項目部,作為他們施工方日常辦公的地方,於是就留下那幢最好的房子,作為他們日常辦公和管理人員休息的地方,所以施工方暫時沒有拆除村支書家的那幢小洋樓。”

  李子木看飯店老板把知道的都說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所以決定自己出去找找線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