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蘭陵酒吧2
作者:絕域輕騎      更新:2021-03-20 05:46      字數:3633
  “你他媽的就是一隻貪吃的豬嗎?你看你那豬樣,成天就隻知道吃和睡,沒有一點點作用,在你的字典裏就沒有組織和紀律的字樣嗎?叫你帶他們幾個過來,總共就四五個小時的車程,你都能整整遲到三個多小時,這要是在戰場上,還有勝利的希望嗎?真沒想到你這樣的廢物居然也能當部長,完全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人渣、寄生蟲,有你這樣的人在大河集團裏麵就職,大河集團不倒閉才怪呢!”在一間房間裏麵,千代竹姬對著苟峰歇斯底裏地吼道,用詞之尖酸刻薄,態度之霸道惡劣前所未有,絲毫沒有給苟峰留下一點點麵子。

  千代竹姬罵完,隨即揚手給了苟峰兩耳刮子,啪啪兩聲脆響過後,苟峰隻覺得自己兩耳嗡嗡直響,雙眼星星亂跳。旁邊的幾個小跟班更是嚇得愣了神,都下意識地伸出手來,在自己的臉上了摸了摸,好像那兩記脆響的耳刮子不是抽在別人的臉上,而是抽在了自己的臉上一樣。

  倒黴的苟峰剛才又被千代竹姬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而且還是當著所有的手下給了他兩個大耳刮子,弄得他顏麵掃地,他的心裏雖然覺得非常委屈,但卻沒有人能聽他訴說,更沒有人敢為他伸張正義。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去接的那幾個東瀛人想吃一道正宗的當地美食,他為了討好那幾個東瀛人,苟峰應他們的要求,下了高速去找那家老字號餐館,結果一來一去多耽擱了三個小時,沒有按時到達指定的位置,所以遭到了懲罰。

  要不然膽小怕事的苟峰是絕對不敢擅自作主,改變行進路線,耽擱這麽多時間的。可現在千代竹姬不聞青紅皂白,怪罪下來,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於他一個人的身上,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承擔責任。他又不敢得罪那些東瀛人,因為人家才是嫡係,而自己隻能算是偽軍,所以千代竹姬才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本來就已經夠窩囊的了,現在再經這麽一鬧,他更是沒有了一絲做人的尊嚴。沒法了,想要繼續這樣活下去,就不能把尊嚴當回事,沒心沒肺,活得不累。等自己手裏有了錢和權,那自然就會有了尊嚴,他的內心也真的夠強大,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如此的想法,還真的令人佩服。

  給東瀛人當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千代竹姬在他臉上留下的成果,到現在都 還清晰地留在他的臉上,沒有想到千代竹姬那纖細的手掌也有這般的威力。

  唉!算了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還是把握好當前,該享受生活還得享受生活,不要虧待了自己,尤其是今天,他要去找個地方,把自己剛剛失去的尊嚴重新找回來。

  現在千代的話終於訓完了話,他終於可以出去瀟灑地走一圈了,去他夢寐以求的地方尋找歡樂,找回自己的尊嚴,安撫自己那顆受傷的心靈。

  苟鋒還沒有走出大門,便聽到有兩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一個角落處滿 臉淫笑地討論著什麽,看他們倆那興奮高興的樣子,好像是得了頭彩一樣。

  他悄悄地走了過去,想偷聽一下那兩人在說些什麽。

  “唉!這豔遇之都的名稱看來絕非浪得虛名啊!昨晚我去的那家酒吧,妹子正點,而且還非常的熱情奔放,那真的是男人的天堂,男人的夢想啊!在那裏你可以找回做男人的一切尊嚴,你可以享受帝王般的待遇,可以受到英雄一樣的崇拜,”一個黑衣人陶醉地說道,看他的樣子就像是在回味天上人間的美好生活一樣。

  “你說的是蘭陵酒吧吧?”另外一個黑衣人問道。

  “你怎麽知道,莫非你也去過?”先前的那個黑衣人反問道。

  “當然去過了!那麽有名的地方能不去麽?在那月色如水的晚上,端著一杯琥珀色的美酒,聽著那動情的音樂,看著舞池裏那青春曼妙的舞姿,那簡直就是一種誘惑,一種連殺頭都不怕的誘惑,更像一個魔咒,誰也無法破解的魔咒。”

  “那裏麵的妹子總是藏著讓人又愛又憐的朦朧,似糖如蜜的語言說來是那麽的動人,她會讓你不知不覺滿足被愛的虛榮,能讓你在刹那之間產生一種隻想和她一起到白頭的衝動,人生隻要有了這樣的經曆,從此以後可能就不會再為別人蠢動了。”

  那個黑衣人說完了這一段,仿佛還意猶未盡的樣子,所以又繼續說道:

  “她們的善解人意,能把你心中天大的怨氣化解於無形,她們的柔情似水,能讓心如鋼鐵也彎成繞指柔,她們的熱情似火,能夠讓千年的寒鐵也能像火山一樣,噴發出火紅的岩漿。”另外一個黑衣人好像仍然沉浸在他夢想中的溫柔鄉裏一樣,說出了一連串富有感情的語言,聽得其他人更是心生向往。

  “對!對!對!說是那種銷魂蝕骨的感覺,人生能有一段那樣銷魂的經曆,此身別無他求了,可惜今晚要值班,要不然我早去享受人生了。”另外一個黑衣人把話接了過去,說完後還來了一聲重重的歎息。

  苟鋒把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記在了心坎上,他們倆描述的場景太有誘惑力了,簡直讓他無法拒絕,於是他連忙走出去,招呼起自己的兩個小跟班,朝著心目中那令人銷魂的地方麵去。

  那兩個黑衣人見苟鋒匆匆忙忙而去,臉上掛起了一副不屑一顧的冷笑,接著便返神身向千代竹姬所在的那間屋子而去。

  “那頭豬去了嗎?”千代竹姬冷冷地問道。

  “已經去了,我們親眼見他去的,而且走得還很急,完全是一副急火攻心的樣子。”其中一個黑衣人添油加醋地回答到。

  “果真是一頭貪吃的豬,”好了!你們倆去幹自己該幹的事吧!

  “唉!希望這頭豬能發揮一點作用,能讓我們順利接近那兩人,給我們下一步的行動降低一點難度。”千代竹姬在自己心裏想道。

  真出了賓館大門的苟鋒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現在正容光煥發地走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想著那燈紅酒綠的場景,那美女環繞的待遇,他不由得燦爛地笑開了花,剛才那一係列的不快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看來隻有這樣的環境才是他的天堂,才是他能夠施展才華的舞台。那不停閃爍的霓虹燈照在他的臉上,那婉轉的歌聲飛入他的耳中,如果再有一杯酒端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就是當初那個萬人敬仰,人人吹捧的苟總了。

  而他的身後卻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他卻完全沉浸在自己意淫的幻想中,沒有絲毫的察覺。

  不知不覺間,他們便來到了蘭陵酒吧的大門外!看到那霓虹燈不停閃爍的招牌,聽到那含情脈脈 的音樂玄律,苟鋒的心差點就跳了出來。

  酒吧門口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在賣花,她正用怯 生生的眼神在打量著眼前的苟峰。

  苟峰也看到了那些鮮花,心裏一想,俗話說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想要豔遇,那就應該買束花啊!著力提升一下自己的內涵和品味,樹造一種風流倜儻的形象,製造一種浪漫高雅的情調,這樣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啊!

  所以他驕傲地朝著那個小姑娘迎麵走了過去。

  “這花多少錢一束?”他態度傲慢地問道。

  “二十塊錢一束,”小姑娘依舊怯生生地回答到。

  就在他準備掏錢的時候,小姑娘好像看到了他臉頰上的那五根纖細而又通紅的指印,就好像是剛剛蒸好的白麵饅頭上,淋了幾道鮮紅的果醬一樣。再加上他那副尊容,還學人家一樣,附庸風雅地來買花,不知道他手裏拿過的花還送不送得出去,或者說這些美麗的花兒到了他的手裏,可能都 會競相凋謝,真的就是一束鮮花插到了牛糞堆裏。

  想到這裏,小姑娘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誰知這個小小的細節被苟峰眼睛的餘光敏銳地捕捉到了。

  本來今天就夠背運的了,被千代蹂躪了一番,被所有的人恥笑,那倒還算了,因為那些東瀛人都是上帝,都是主子,他一個也惹不起,為了苟且生存,他早已習慣了把腦袋和尊嚴放進褲襠裏。

  現在連一個賣花的小丫頭也敢嘲笑自己,他覺得這是奇恥大辱,他實在不能容忍這樣的事實了,於是他決定把今天 受的氣一股腦兒地撒在了賣花小姑娘的身上。

  這人往往就是這樣,隻有可憐的人才會對可憐的人下狠手,往往給自己致命一擊的人都 是與自己同病相憐 的人。層次高的,素質高的人一般都懶得和那些可憐的人斤斤計較,更不會將其置於死地。

  “什麽?這破花也要賣二十一束”,苟峰裝作一副十分震驚的樣子。

  “你不賣就把花還給我!”小姑娘本來就沒見過什麽世麵,也不知道其中的緣由,看到苟峰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快 哭了出來。

  此刻她兩眼含著熱淚,伸出手去,想把苟峰手裏的花拿回來。

  二十塊錢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算不得什麽,但對於一個貧困家庭來說,也許這二十塊錢夠他們一天的基本開支了,況且小姑娘賣的花也是有成本的,賣出去一束花也賺不了幾塊錢,如果對方真的不給他錢,這把花拿走,那她今晚可能一分錢也賺不到了,而且還要倒賠十多塊錢。

  “你的?憑什麽說是你的,這花現在在我手裏,錢我也給你了,”苟峰其實也不缺這二十塊錢,他這樣做隻是想找一個軟柿子來捏捏,想在小姑娘的身上找回自己丟失已久的優越感和勝利感,出一出他心裏那口憋了太久的惡氣。

  的確,在水麵下當了太久的烏龜,他也想探出頭來透一口氣了,這是所有人的正常需求。

  說完他拿著花就準備要走人了。

  那小姑娘一看不好,連忙走上前去拉著對方的衣袖,準備去奪苟峰手裏的花。

  苟峰手上用勁一甩,那小姑娘本來就瘦弱,如何經得起這樣一甩呢!

  她一下子站立不穩,便向著台階下退去,眼看一腳踩虛,她啊的一聲大叫,即將摔下台階。那台階有兩米多高,一旦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