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居安思危
作者:絕域輕騎      更新:2021-03-20 05:46      字數:3577
  殷天玄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主動去見了一下掌門師兄,一來是為了感謝掌門師兄這段時間對他的關心與照顧,現在他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也想回到自己的隱居之處去好好養傷,今天來就算是與他告別的;二來也是想再提醒一下師兄,要小心防備東瀛人,千萬不要被東瀛人的花言巧語欺騙蒙蔽了,更不要因為東瀛人允諾的利益誘惑而喪失了應有的理智,東瀛人是無利不起早,他們如此熱心,如此看重這件事,並且還讓出了這麽大的利益,其中必定有深層次的原因,或者說是有不可告人的險惡用心,所謂無事獻殷情,非奸既盜,就是這個道理。因此,對待東瀛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和高度的警惕性;三來他也想再詳細了解一下上古五行的淵源,也好為今後的活動作一些準備和鋪墊,在提高行動成功率的同時,盡量減小自己一方的傷亡。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還想再規勸一下掌門師兄,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多做一些利國利民的好事。俗話說的好,功道自在人心,隻要大家一心向善,處處為民,破塚門的聲譽自然會慢慢提高,他們的地位也會逐漸得到人們的尊重。

  ......

  但是事與願違,會談的結果不是很理想,他是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隻差沒有把自己那顆赤誠的心掏出來給師兄看了。但掌門師兄對他的所說好像不是很感興趣,礙於麵子,他隻是隨便說了幾句關心他身體健康的話,師兄對他提出的幾點建議和注意事項完全不上心,甚至可以說是用敷衍的態度來對待的,根本就沒有一句稍微可靠一點的答複。

  看來師兄對自己的決策非常自信,這是他一貫自負的表現。由此可見,師兄是鐵了心要在一條道走到黑了。如果沒有強硬的霹靂手段,或者出現什麽重大的轉折,想改變他的既定策略是不可能的了。

  在回去的路上,殷天玄一直都在心裏權衡,到底應不應該將這些任務繼續下去?是明哲保身,到此為止?還是積極參與,盡快完成任務,達到相關目的?一時間,自己真的還無法決斷。但無論如何他都要有自己的打算,不能盲目地把一切的主動權都交到東瀛人的手裏,更不能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的身上,特別是東瀛人,尤其靠不住,這樣既是對組織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恍忽之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他已經快滿十八歲了,到現在他不知道兒子的樣子,兒子也不知道他的像貌,有時候他真的好想看看自己兒子的模樣,可惜這點看似最平常、最基本的要求,放在他們父子身上,卻是多麽的艱難,或許他這輩子也無法完成了,這也將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永遠的遺憾。

  知子莫如父,他相信自己的兒子也一定有這樣迫切的想法,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留下同樣的遺憾,不想讓兒子體會和一樣的痛,更不想讓自己的悲劇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

  夜深人靜的時候,殷天玄與江上飛一起悄悄地離開了掌門人給他們安排的秘密駐地,消失在了一片夜幕之中。

  深夜,無憂江上,一根長長的大竹竿上站著兩個人,前麵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不停地劃動著手中的長竹竿逆水而上。在江上飛的後麵,一個戴墨鏡的中年人穩穩地站在浮動的竹竿上,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又好像在深思熟慮著什麽燒腦的問題。

  竹竿在江上飛的手中不停地揮舞著,在哪如鏡的碧波中驚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那一圈圈的漣漪由小及大,由近及遠,一圈圈地向著江邊散去,直到拍打在柔軟的沙灘上無聲無息之間便打破了江麵的平靜,也打破了殷天玄心中的恬靜。

  竹竿上的這兩人便是殷天玄和江上飛,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關注,若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采取了這種最低調的方式回家,倒比較符合殷天玄的性格。

  他們離家有一月餘了,因此現在是歸心似箭,隻顧著努力向前劃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麵有一艘小木船遠遠地跟在後麵。

  殷天玄將自己的思緒從遙遠的天邊,又拉回到了現實中,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這令人十分眷念的新鮮空氣,感受一下這個十分寧靜、自由、寬鬆的環境,再次享受那種天人合一的境界,突然他的耳廓動了一下,耳朵裏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和諧的聲音。

  殷天玄用手在江上飛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示意他暫時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聆聽這自然界的天籟之音。

  於是江上飛便不再劃動手裏的竹竿,靜靜地站在江麵上,任憑腳 下的竹竿隨波漂動,同時也感受一下這江麵上涼爽的秋風。

  “上飛,你的傷全好了嗎?”殷天玄突然問起了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一時弄得江上飛有點不知所措。

  “已經完全好了!”江上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雖然他不知道殷天玄此問用意何在,但他回答的態度也是認認真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那咱們今天遊一下泳,潛水回去如何?”想不到殷天玄居然提出了這麽一個富有激情而又充滿挑戰性的建議,要知道,這裏離他們的苔蘚居還有一定和距離,從這裏逆水遊回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好啊!到地方了咱們就棄舟潛水!”殷天玄的這句話,好像點燃了江上飛心中的激情,他正想在水中好好舒展一下自己的筋骨。

  江上飛又向前使勁劃了兩下,便扔掉了手中的竹竿,撲通一誌跳下了水去,身後的殷天玄也跟著下了水。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有兩個人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那倆人劃著一艘小木船小心地跟著,他們的動作輕之又輕,手中劃動的船槳基本就沒有離開水麵,耳中除了江水流動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在這樣寂靜的環境中,稍微有一點其它的雜音,都會聽得清清楚楚。殷天玄他們剛一跳入水中,他們便聽到前麵傳來撲通兩聲,心裏便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不一會兒,一長一短兩根竹竿順流而下,那兩人撈起竹竿一看,便知道對方已經識破了他們的陰謀,兩人隨即搖搖頭,雙向前劃了一段,見平靜如鏡的江麵上子經沒了半個人影,便隻有失望地打道回府了。

  江上飛和殷天弦先後從一口枯井中爬了出來,這裏好像是一戶人家的後花園,花園裏有假山水池,小徑環繞,還有幾處亭台樓台閣,但這些都隱藏在濃濃的樹蔭下,而且周邊還有濃濃的苔蘚維幕遮擋,不身臨其境,根本就發現不了這裏麵還別有洞天。

  江上飛引領著殷天玄進了一間屋子,然後再退出來又進了旁邊一間屋子,隨即一切又回歸了沉寂,就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是殷天玄的心裏卻留下了一串深深的陰影,看來掌門師兄還是放心不下自己,那兩個跟蹤他們的人顯然是掌門師兄派來的。因為他隻對掌門師兄說過他將要離開養傷的地方,好回他隱居的地方去,其他人是不知道自己的行蹤的,沒有想到,剛到無憂江畔一會兒,便有人跟蹤,自己的一片赤膽忠心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確實令他感到心寒不已。

  師兄的做法太讓人傷心了,而自己的位置也越來越尷尬了,看來的確要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要不然自己的處境就真的太危險了。

  其實現在僅憑破塚門的力量,隻要大家團結一致,要想找到上古五行,也並非不可能。沒有必要非得和東瀛人合作嘛!但不知掌門師兄為何如此倚重和依賴東瀛人,難道就僅僅是為了錢嗎?或許他們之間還有不可告人的內幕交易,所以才會有這樣的關係存在。

  不行,要挽救破塚門,挽救掌門師兄,就必須要揭穿東瀛人的浪子野心,揭露他們的陰謀詭計。隻有讓大家看清東瀛人昭然若揭的浪子野心,徹底打破師兄對東瀛人的幻想,這樣才能讓掌門師兄幡然醒悟,謎途知返。

  所以接下來還必須要把這件事進行下去,不到水落石出的一天,就決對不能停止對東瀛人的調查,更不能完全相信他們那一套騙人的鬼話。

  疑點眾多,但又抓不住真憑實據,好在現在多少有一點點線索了,隻有自己好生靜下心來研究一番,才好確定從哪裏開始發力。

  既然從騰越那邊不好再找線索,那就可以從他們這幾次行動的目的開始著手研究調查。於是殷天玄決定,準備從教授寫的那篇論文,以及掌門師兄弟傳來的四句揭語上開始著手,看看裏麵是不是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接下來的兩天,江上飛一有空便會拿著教授的兩篇論文來到殷天玄身邊,認真仔細地給他朗讀文章。

  聽完了教授撰寫的論文,殷天玄覺得論文的分析有理有據,推理絲絲入扣,而且還有很多的旁證和物證,足以能夠證明教授的猜測是正確的,是非常具有遠見卓識的。

  莫非這孟獲城裏麵還真的隱藏著墨家的秘密,想到這裏,他又想起了那四句揭語,其中最後一句“黑土同在”,這“黑土”二字合起來,不就是“墨”字嗎?

  莫非東瀛人的最終目的會與墨家的秘密有關,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渾身上下打了一個激淋,這可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結果,但原事實不會和自己猜想的一樣,要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後果可能就嚴重了,自己先前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在助紂為虐。

  而這墨家又會有什麽秘密呢?這一切隻能從浩渺的典籍史料中去查找了。

  江上飛把家裏所有與墨家相關的書籍都翻了出來,與殷天玄一起細細地查找,耐心地翻閱,逐字逐句地推敲,想在這些字裏行間找到墨家與孟獲城之間的聯係。但收效甚微,結果也令他非常失望,這些平常的書裏麵,根本就找不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