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鬥音2
作者:絕域輕騎      更新:2021-03-20 05:46      字數:3529
  那狐麵蛇身的怪物通體雪白透明,大的有七、八米長,腰身有水桶一般粗細,小的也有五、六米長,那身子有人的大腿一樣大小,它們的身子正一圈一圈地纏在抱著它的人身上,再緩緩用力,慢慢地收緊自己的身子,被它纏繞著的那人漸漸沒有了聲息,慢慢地不再動彈了,任由那怪物處置。

  那些狐麵刺鱗蛇,見自己懷中的獵物已經不再動彈了,便放鬆了自己的身體,懷中的獵物便像一段腐爛的枯木一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這時它們才露出自己凶殘惡毒的一麵,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嘴,露出白森森的兩排尖牙,對準了獵物的腦袋,一口咬了下去,隻聽得“喀滋”一聲響,它的尖牙輕而易舉地刺破了獵物的皮膚,撕裂了他們的肌肉,甚至咬斷了他們的骨頭。

  有兩個還沒有完全斷氣的獵物,無奈地躺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一條長長的蛇信子在他的麵前晃來晃去,那張腥臭的大嘴咬向自己的腦袋,鋒利的尖牙刺穿自己的五官,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甚至不能發出一聲呼救的聲音。他們的身體如同痙攣一般地抖動了幾下,一灘混黃的液體自跨下流出,於是便歸於沉寂了。那張血盆大嘴和白森森的尖牙,組成了一張恐怖血腥的畫麵,永遠映在他的眼球裏,留在他的腦海裏。

  那些狐麵刺鱗蛇,正在享受美餐之際,聽聞到異樣的聲響,打破了眼前平靜,也打亂了他們的如意算盤,它們一時間不知道這不和諧的因素來自於何方,所以它昂起頭來四處張望。在尋找這個不懂事的雜音的出處,想盡快讓這些不知趣的雜音消失,讓眼前的事態重回到他們的掌控之中。

  有兩隻狐麵刺鱗蛇,好像剛剛填飽了肚子,拖著它那庸腫和身體材向另外幾條蛇靠攏過去,它們的腹部隆起處,是一個輪廓分明的人的形狀。

  ……

  “上飛,看來你的音樂造詣大有長進啊!不僅聽出了曲子的來由,而且還把它的特點說得一清二楚,把它的來龍去脈也分析的有根有據,我們做學問,搞研究,就是要有你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切忌一知半解,馬馬虎虎。”殷天玄說得不緊不慢,對即將襲來的危險仿佛視而不見,或者應對方案早已成竹在胸。

  “這都是大哥教導有方,上飛才小有所成,正所謂學無止境,接下來我還會認真學習,認真領會,希望不要辜負了大哥對我的期望,”江上飛在一旁謙虛地說道,心態也是輕鬆自如,看來他對眼前的情況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既然已經搞清楚了對方的曲子,以及它們吹奏的特點,那我們應該以哪首曲子來和之呢?”殷天玄好像還一時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和江上飛繼續探討。看來他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淩厲攻勢而亂了自己的陣腳。匆忙應戰,這是兵家之大忌,能臨危不亂才有大將風範。

  “對方的這一段曲子以嫵!媚!妖!嬈!為特點,有意謎惑我們的心智,控製我們的思維,摧毀我們的防線,讓我們不知不覺地便進入到它們設下的陷阱之中。我們應該以一曲節奏明快,清新脫俗的曲子來和之,以表明我們的心跡,堅定我們的信念。我所知的曲子不多,對音樂的認識也不是很深刻,我看用《陽春白雪》來應對比較適合。”江上飛仔細分析了對方的特點,同時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殷天玄一邊聽江上飛的敘述,一邊不住地點頭,同時臉上還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仿佛是在肯定江上飛的說法,同時也是在鼓勵江上飛繼續說下去。

  “好吧!那我們就來一曲《陽春白雪》,看能否將對方的攻勢化解於無形”,說完殷天玄把手放在了琴弦之上,隨時準備向對方發起淩厲的反擊。

  對麵的聲音越來越強,甚至還聽出了對方驕狂的心態和不可一世的氣勢。可能它們吹奏了這麽久,也沒有聽到對方一聲回應,所以它們可能認為對方已經智窮力竭,無力再反抗了。

  它們現在的心態,就像是一個善於溜須拍馬的小人,正在昏聵不堪的主子麵前,惡意中傷幾個正人君子,不但沒有受到大家的譴責,而且,還得到了主子的表揚和稱讚,而那幾個正人君子卻有苦難言,雖然有滿腹的委屈,但卻沒有訴說的地方。

  隨著殷天玄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了兩下,一股清新脫俗的音調在耳邊響起,猶如陽春三月的春風,吹綠了神州,吹綠了大地,同時還輕輕拂過大家的耳畔,喚起了大家對美好的憧憬與思念;又如茫茫原野上的皚皚白雪,慢慢融化,沁進了人們的心田,滌清了人們心中一切的雜念。

  大家仿佛都是剛從土裏鑽出來的紅蕊嫩芽,享受著春風春雨的嗬護;又像是剛剛解凍的河裏的錦鱗魚蝦,在春日陽光的照射下,在清澈見底的小河裏徜徉。完全與那汙濁不堪的環境不粘邊,讓人更沒有一點點齷蹉下流的想法。

  在這樣高雅的音樂薰陶下,每一個人都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每一個人的心靈都積極向善,每一處都 是陽光明媚的黃道樂土,大家沒有勾心鬥角的想法,也沒有爾虞我詐的陰暗一麵。

  ……

  隨著殷天玄的琴音漸入佳境,對麵那攝人心魄的靡靡之音漸漸消沉了下去,它們也想奮起反擊,但無奈邪不敵正,再加上自己底氣不足,方法也不得當。光靠投機取巧,隻能取得一時的勝利,不會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所以對方信心也在漸漸崩潰,聲音也隨之慢慢變小,直到完全消失為止。

  它就像是一個陰險狡猾的犯罪分子,在眾目睽睽的法庭上,與一個公正無私的大法官在辯論,被大法官抽絲剝繭一般地把他的犯罪事實公諸於眾。進而把他駁得體無完膚,理屈詞窮的它現在被問得張口結舌,無言以對,所以隻有低下頭,回避著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

  這時金剛等人已經跑出去有幾十米遠近了,他看到幾個跑得快的兄弟,在前麵各自抱著一個狐麵蛇身的白亮怪物在又啃又跳,又叫又笑,完全已經進入了瘋狂忘我的狀態。

  苟立過來得較早一點,沒有人打擾他夢中的生活,也沒有人阻礙他前進的步伐,所以他享受了更高規格的待遇。現在他臉色烏青,雙目圓瞪,七竅裏不斷流出烏黑的血液,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沾滿了濃濃腥臭的粘液。

  那些粘液就像漿糊一樣,又像是什麽東西的嘔吐物一樣,糊滿了他的全身,又腥又臭,殷天玄他們隔了幾十米遠,都聞到一股濃濃的惡臭味,如果不是他的體形特殊,或許都認不出來地上的那具屍體就是他本人了。

  他的身邊圈縮著一條狐麵刺鱗蛇,好像正準備把他吞食下去,但又聽到了什麽不和諧的聲音,所以停止了吞食食物,昂著它那張狐狸精一樣的臉,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環視著左右。

  看到這一切,金剛嚇得腿都軟了,他剛才看到的明明是騷首弄姿的美女,自已還想上前去與她共赴巫山雲雨,享受床 第之歡,現在卻突然變成了這樣一條條冷冰冰,妖豔豔,讓人看了頭皮也要發麻的白蛇,那些白蛇的嘴角還拖著長長的粘液,就像是一隻貪吃的豬,麵對著一席豐盛的晚宴。難道這是白素珍轉世嗎?就算是白素貞轉世,金剛也不想當許仙啊!

  犬養建男已經跑到了一條白蛇的身邊,差點就伸手去摟住那條大白蛇了,他的旁邊站著那個叫三木正雄的黑衣人,看樣子那個叫三木正雄的黑衣人還比較理智,他一直都保持在警醒的狀態。

  趁著那些大白蛇還沒有發動攻擊,金剛再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大叫了聲“媽的!好惡心!好恐怖的怪物啊!”然後扭過頭來,飛一般地向著來的方向跑去了。

  犬養建男,三木正雄,以及另外兩個跑得較慢的小跟班嚇得三魂七魄全飛上了天,“我的媽呀!”一聲大叫,邁開他那雙短小的腳杆,承載著他那圓圓滾滾的身材,滾瓜一般地跑回到了殷天玄身邊。

  再遠一點,有幾條大蛇,肚子撐得鼓鼓得,懶洋洋地躺在地上一動也沒有動,腹部腫大的地放分明是一個完整的人形狀,看來跳蚤等人已經早已成了大蛇的口中餐、腹中食了。

  一行人躲在殷天玄背後,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隻聽到每個人的心在胸口裏麵,像擂鼓一樣咚!咚!咚!地跳個不停,頭上冷汗像泉眼裏的清泉一樣,不停地往外沁,無論如何也製止不住。

  殷天玄的曲子已經接近高潮了,金剛等人緊張的情緒也在悠揚的樂曲聲音中漸漸地平複了下來,隻是一行人都還睜著恐怖的雙眼盯著前方,生怕那些怪物趁機衝過來攻擊他們。

  那些狐麵刺鱗蛇在殷天玄彈奏的曲子中,慢慢萎糜了下來,一隻隻埋著頭圈縮在地上,就像一群任人宰割的綿羊,沒有了一點點反抗的意識,沒有了一點點戰鬥的激情,更沒有一點衝鋒陷陣的欲望了。

  看來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先前還那麽狂傲,那麽霸道的怪物,在殷天玄的一曲天籟麵前,竟然變得如此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

  但是,最大的那一條狐麵刺鱗蛇好像根本沒有恢心,也沒有輕易放棄,他依然昂著頭,就像是殷天玄忠實的知音一樣,仔細地聆聽著殷天玄的琴聲;又像是殷天玄的導師一樣,正在細心地抓拍殷天玄的曲誤之處,準備隨時給他糾正過來。

  一曲彈罷,四周一下靜了下來,殷天玄雙手不停地顫抖,他無力地將雙手輕輕放在琴弦上,緊緊地閉著雙眼,仰著頭靠在輪椅的靠背上,仿佛虛脫了一般。此時,他的額頭上也是汗如雨下,胸口不停地起伏,顯然,剛才這一係列的操作也耗費了他不少的能量,現在他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以利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