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裏的事，他就趕奔自己臨時住所。那是村裏一對小青年夫妻的家，隻不過兩個人都去了外地，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被他們的父母租給了唐正。反正他都是按天算錢的，租給誰不是租？

  那裏很偏僻，需要穿過幾道巷子。剛要拐彎的時候，就聽身後有人喊住他：“唐正哥！”聽到熟悉的聲音，他回過頭來，隻見沈小果站在巷口一個土坯門洞下，非常平靜地看著他。

  他尷尬一笑：“原來是果果啊，你就住在這裏嗎？”

  沈小果點點頭：“這裏的李嬸對我很好，像對親閨女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他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短暫的沉默以後，女孩忽然問了一句：“聽說龍魂出危險任務之前，都要先結了婚？”

  “是有這個規矩，不過不是強製性的。總不能沒有也要叫他搶一個回來。”

  “聽說你照了結婚照？”

  “哦，算是吧。”

  “新娘子很漂亮吧？”

  其實她想問問是誰的，但終於沒有問出口。

  “嗬嗬。”

  女孩笑了笑：“什麽時候能喝你喜酒？”

  “嗬嗬，還沒有定下來。”

  “你為什麽不陪著新娘子？”

  “要準備一下。”

  “這樣啊，”女孩沉默一下，“祝你幸福。”

  “嗬嗬。”

  唐正剛想走，又被女孩叫住，她似乎有許多話要說，但到嘴邊隻剩下一句了：“剛才在外麵，我暈倒了……不知道你是在救我……對不起啊。”

  “也怪我，嗬嗬。”

  “我並沒有……沒有……反正隻是謝謝你……”

  “不用，不用，你高興就好。”

  說完這幾句，他頭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不錯，他的確是回來準備的。不過準備的卻是一些質地比較好的內外衣服，還穿上了絲綢長衫，帶著一頂黑色的寬簷禮帽，還拿著一支精鋼的手杖。戴上一副白手套，穿了一雙皮靴。

  這才關上自己的房門出了巷子，剛要離開，就聽見有人叫他：“唐正哥，你要做什麽去？”回頭一看，女孩穿金戴銀，換上了一套苗裝，顯得更加的清靈秀美，就像偷偷下凡的仙女一樣。

  唐正笑了笑：“看看有沒有進城的車，去城裏。”

  女孩睜大了眼睛，“都下午了，你去了還來得及趕回來嗎？晚間怎麽跟新娘子洞房？”

  唐正笑了笑，“有幾個老朋友麵子很大，需要我親自去請。請完客自然會回來的，如果他們不賞臉，恐怕洞房都要取消了。”

  “哦，是這樣啊。”女孩隨口說了一句。

  “你是去看周橋嗎？就不打擾你了。”

  女孩登時又換了一副嗔怒的表情，看到他果斷要走，這才急了，連忙追了過來，身上的銀飾叮當亂響，完全沒有了往日悅耳的節奏。

  唐正回過頭來，詫異的問一句：“還有什麽事嗎？”

  女孩鼓起了勇氣，堅決地說：“俺也要跟你去城裏。”

  “你不去山腳了？”

  女孩臉色又有些著急，隨即才說：“俺忽然想起來了，劉姐要和周雪鬆大哥舉辦舉行結婚十周年慶祝，要請我們去參加茶會。現在好茶葉沒有了，派我去給她買點回來。”

  唐正有些為難：“我要去的地方沒有賣茶葉的，隻有賣包子的。不順路啊。不如這樣吧，反正我也走一遭，等辦完正事，替你捎回來怎麽樣？”

  他不願意領著女孩的原因還真的是不順路，因為他要把有些人請去黃泉路。這危險得很，弄不好自己就回不來了。不管女孩願不願和自己在一起，都還是一個隊伍的同誌，更何況還有多年舊情，怎麽能帶她去犯險？忽然想到，她太太平平的呆在山腳給周橋守墓也好，起碼不會犧牲。

  女孩登時瞪起了眼：“你這人咋個這麽不開竅呢？難道一些女人用品你也能捎帶嗎？真氣死我了。一句話，你帶不帶俺去？”

  “這個，我要辦正事，可能相當無聊。”

  “俺也不是隻會瘋的小丫頭，說不定你請客的時候，俺還會幫幾句腔呢。”

  情急之下，昔日的口語不經意間又帶了出來，叫唐正一陣恍惚。

  “會很累。”

  “有那時候跟你在陵山躲避鬼子追殺累嗎？”

  聽她不斷提起從前的事，唐正念及舊情，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就說：“記性太不好的我可不帶。”

  聽了唐正這話，女孩自然不服：“當你你記不得的事，俺可是一清二楚呢，你說誰記性不好？”

  唐正嚴肅地說：“當年不算！現在我可要考考你，不及格我可不帶。”

  女孩不服氣地看向他：“你考吧，俺聽著。”

  看到她和自己談笑一如往日，唐正心裏也納悶：“她對我忽冷忽熱地，到底什麽意思？”

  猶豫一下，才說了一句：“果果，既然跟著我一起去，可就不能反悔了。也許我們會又累又餓，你半路再想回那個小山腳下歇歇，隻怕也不可能了。你可要想好了。”

  女孩眼睛也不眨，“你考吧，俺不叫苦不叫累，也不會半路自己跑回來歇著。這總可以了吧。”

  這下子他也分不清眼前這個女孩究竟是哪個沈小果了。明顯和早晨態度迥然不同。於是心一軟：“再給她一個機會吧，如果這回她真的半路跑回來，那以後絕不相見就是。”

  於是就說：“也沒有太難的

  東西，就是兩首詩。我隻念一遍，稍後要考你。如果背錯了一個字，那就對不起了。”

  “你可真把俺看扁了，這些時候跟著劉姐學文化難道是白學的嗎？磨嘰什麽？快說，快說。”

  “第一首：龍魂刀兵盛，奮勇討凶頑。男人誌，在三關，祈盼金馬催凱傳。

  第二首：躍馬橫戈守玉關，好兒郎誓衛家園。硝火腥雲，霜露鐵衣寒。莫誇飛將人才勇，有新帥，龍魂間。”

  女孩和唐正一樣，原本文化不高，隻不過這兩年跟著劉曉彤辛苦學習，進步非常快。但是對於詩詞，卻仍然不擅長。聽了唐正的話，留心記憶。看到她不住的喃喃自語，顯然是唯恐失去這次機會。看得唐正一瞬間有些失神。

  莫非，那個對我非常依戀的沈小果又回來了？如果在以前，就算強迫，他也會叫她記熟這首詩，但現在他覺得還是隨緣吧。如果一會她背起來，我就帶她一起走。如果背不起來，隻能證明我們的緣分盡了。

  自反而縮，雖萬千人而吾往矣。

  注定不是同路的人，也勉強不來。

  就在他在一旁失神的時候，就聽沈小果說：“俺記住了，你考吧。”

  唐正點點頭，“你可以開始了。”

  “龍魂刀兵盛，奮勇討凶頑。男兒誌，在三關，祈盼金馬催凱傳。

  躍馬橫戈守玉關，好兒郎誓衛家園。硝火腥雲，霜露鐵衣寒。莫誇飛將人才勇，有新帥，龍魂邊。

  嘻嘻，唐正哥，這個詩人言語空洞，沒有什麽文采，倒很會拍上峰的馬屁。估計打仗肯定是狗熊一路。”

  唐正臉色陰沉，“如果你不喜歡，盡可以不背，也可以馬上忘掉。但不能隨便拿出來取笑，更不能對誰都說。”

  這話已經相當重了，按照唐正的預計，女孩肯定受不了，捂著臉跑開。誰知道女孩眼裏閃著淚花，但終於沒有流下來。倔強地說：“對不起唐正哥，是俺錯了，你別生氣。以後再也不會取笑了，也不會跟別人亂說。”

  唐正點點頭：“還有，這次天使也會跟著我們，以後不許你再傷它！”

  “嗯。”

  看到她強忍著委屈，做到如此地步，唐正心中稍微一軟。忍不住就要取消考驗。後來一想，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跟我同路的。她也隻是受了言語的打擊，我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可又是老虎凳又是釘竹簽，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就在自己都認為必死無疑的時候，才被人救下的。她的考驗雖然難，但這隻是一個開始。能不能堅持下來，誰也幫不了她。為了她以後的順利，這時候絕對不能心軟。

  “走吧。”

  唐正自顧自走得很快，可憐女孩穿著節日服裝，一走快了叮當亂響

  ，哪裏追的上。但她強忍著淚水沒有掉下來，憑借著良好的武術功底，勉強追趕。

  正巧村口有個往這裏販賣糧食布料的貨車，唐正趕上了，跟他講好價，又向他保證，過鬼子關卡的時候，不會連累到他，而且車錢照付，他這才答應下來。

  唐正和沈小果就坐在那個帶篷的車裏，看到她穿得太新鮮，有些不忍，就把旁邊的長凳擦了擦，叫她坐下，然後就閉上眼想自己的事。

  女孩麵對他坐著，看到他不想說話，也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他。過哨卡的時候，唐正對那幾個日本兵說了幾句日語，又把自己的一個證件遞過去。這不是前田勇那個，而是通過龍魂另辦的。身份是日本某研究所資源勘測員，也就是日本派到中國搜集地形資源情報的間諜。這種表麵民間其實軍方的間諜多如過江之鯽，也無從查證。聽到他語感相當好，日本兵也沒有懷疑，看完證件後還給他。又指著那個漂亮的苗家女孩問她是誰，唐正用日語回答說這是我未來的太太。對方也就沒有留難，直接放行了。

  到了外邊，女孩也就不跟唐正慪氣，文靜的跟在他身邊。想到從前他領自己來縣城賣皮子的時候，買了前，總會送自己一些小物事。雖然不太貴，卻非常的精致。但今天卻隻管走路，仿佛忘記了一般。想到那條曾經被踏上腳印的圍巾，盡管自己後來也用心擦了，也道了歉，但踩在他心上的那一腳恐怕不那麽容易淡忘吧。

  唐正忽然說：“今晚我不回去了，不如先陪著你買完東西，然後送你出城吧。”

  這男人每一話都拐了好幾道彎，太氣人了！

  隨即又想到那天他叫自己先回去的事，他還這麽說，就是仍然不信任俺。這回才不上當呢。於是她笑了笑：”俺也不忙，就跟著唐正哥。等你忙完了，再陪著俺去買就行。”

  唐正點了點頭，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忽然問一句：“你還有尋常穿的衣服嗎，穿成這樣，美是美，不方便。”

  “哦，俺這就換。”

  唐正於是就告訴掌櫃要兩個單間，掌櫃卻告訴他單間是有，但挨著的卻沒有了。一個在走廊這頭，一個在走廊那頭。眼見唐正馬上掏錢，她想說什麽，但又想到現在兩個人早已不是從前那親密無間的狀態。暗自歎一口氣，也就忍住沒有說。

  回到自己的房間，唐正打開了紅珠的聲音搜集功能。突然聽到女孩啊了一聲。

  接著就聽一個男子說：“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相反，咱們還是親人呢。”

  “我不記得認識你。”

  “我是周橋的二弟周棟，說起來還應該叫你一聲大嫂呢。”

  大嫂？

  唐正的眉毛立刻就擰了

  起來。

  “周橋的老婆另有其人，你可別認錯了人。”

  那個男子冷哼一聲：“你是說梁碧雲那個賤人嗎？她身為大婦，卻不守婦道，丈夫剛死就投入了姓唐小子的懷抱，更可惡的，還朝著大哥墳墓開槍。還不如一個出身草根的一個小妾，一如既往的給他守墓。”

  沈小果聲音帶著驚駭：“你怎麽知道的？”

  男人哈哈大笑：“實不相瞞，梁碧雲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耳目，我就是跟著他們來的。而且住在了你房東鄰居家裏。今天上午，我也跟去了，隻不過你們誰也沒有注意我而已。看到你的表現，我大為欣慰。大哥沒有看錯人。一個姨太太，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得了。我這就稟明老族長，請他給你主持公道，把你扶正。以後，大哥的家產都由你繼承。”

  沈小果的話語可就不高興了：“誰是姨太太了？他可從來沒有告訴我家裏有老婆，否則我會答應嫁給他？還有，我也不需要你的家產，對你的話題，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別擋路，叫我走！“

  “嗬嗬小嫂子，雖然哥哥不該瞞著你，但不可否認他對你不錯吧，難道跟他的家人說幾句話，都不肯嗎？”

  沈小果顯然有些不忍，“什麽話，說完快走，我和周橋一切都結束了也不想和他的家人扯上什麽聯係。”

  “我隻想問你，大哥是不是把匣子裏的都給了你？”

  “什麽黑匣子，我都不知道！”

  “這樣什麽糊塗，進城之前，你跟那個姓唐的小子說得是什麽？是不是說我周家財產的事？告訴你，你是小妾，要走道誰也攔不住你，周家的財產你必須交出來！”

  “我不知道什麽周家的財產！”

  “那你跟那小子都說些什麽？”

  聽了這話，唐正登時緊張起來，從房間裏站了起來，緩步走了出去。卻見過道裏沒有人，順著聲音方向追了過來，卻在預定房間的相鄰那間。

  這期間，沈小果一直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猶豫。唐正的汗珠子登時滴了下來，盡管心一直顫抖手掌卻已經按在腰間。果果，雖然我希望你好好的，但是……他不敢想下去，仔細聽著下文。

  就聽沈小果說：“這事和財產無關，你也沒有必要知道。”

  就聽周棟冷笑道：“到現在你還替他隱瞞，卻不知道那個男人早已把你賣了。”

  “你胡說什麽，什麽賣不賣的？他是我阿哥！”

  “如果你阿哥真的關心他小阿妹，就不會把他小阿妹一個人丟到這裏，被我們拉進了房間。小嫂子，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他從來沒有信任過你，這次也隻是在愚弄你，欺騙你。既然這樣，你又何必替他隱瞞？憑借我周家的

  力量，就算叫整個省翻個天也不是難事，何況對付一個泥腿子？隻要你迷途知返，把那些話都告訴我，我說話算數，會全力幫助你掌握周家的財產大權。還會送你去貴族學校深造，將來必然會成為上流社會耀眼的新秀。怎麽樣了？”

  小果忽然笑了，笑得非常溫柔：“既然你很有誠意，就別抓著我胳膊了，要不然我心裏一害怕，就全忘了。”

  “哈哈哈，小弟的人都是正人君子，一向斯文得很，隻要小嫂子願意配合，自然再好不過——對了，隻是抓住你，又沒有堵住你的嘴。應該不會妨礙你說吧。”

  沈小果忽然問了一句：“你真的會幫助我得到周家財產？我最恨別人騙我。”

  “嗬嗬，說實在，我對小嫂子仙女下凡一般容貌也是愛惜得很，隻要你聽話，到時候咱們成了一家人，我的不就是你的嗎？還分什麽彼此？”

  “你說我是你嫂子！”

  “我哥死了，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對不對？快說吧？”

  “你先放了我！”

  “我和我哥哥不一樣，他是先付出再索取，結果太監了。我呢，是先索取再付出，所以從未失手。怎麽樣，還想叫我再討回更多的利息嗎？”

  沈小果沒有說話，唐正卻氣的不輕。但他還要再等等。

  “好吧，俺就實話說了吧。唐正哥告訴我……”

  唐正的手按上了扳機。

  “他說什麽？”

  “那些財產不能拿出來，隻有埋在墳裏才安全……”

  唐正鬆了一口氣，心說：“這丫頭還有點良心。”又對於剛才舉動有些愧疚。

  “俺守在那裏，一來是忘不了，二來是必須看住了，誰要也不給。”

  “你說埋在墳裏，我可不信，必須親自搜搜，你不會在意吧。隻要都搜遍了，還是沒有，我才相信你。”

  唐正實在聽不下去了，用力一腳踹開房門，隨即躲在一邊。果然從裏麵射出兩枚子彈，接著有人竄了出來。唐正不等他們站穩，果斷開槍。兩個人一個被打中腦袋一個被打中後心，死屍歪倒在地。

  就這時候，忽然聽裏麵那周橋慘叫一聲，“你這女人好狠毒！”就聽沈小果冷笑道：“也不瞧瞧你那熊樣，本姑娘是你能羞辱的嗎？”

  唐正衝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兩個抓著沈小果的人，一個人胳膊上纏著一條毒蛇，嘴角突出一口腥臭的黑血，倒在地上不動了。

  抓沈小果的四個人，兩個被擊斃，兩個被毒蛇咬死。

  女孩取出了竹筒收回了蛇，這才撲倒唐正懷裏：“唐正哥，從前都是俺錯了。不該打你一槍，不該把你告訴我的事告訴周橋，更不該在知道周橋的真麵目以

  後還那麽對你。以後俺一定會全心全意聽你的話，求求你千萬別拋開我好不好？”

  唐正聽到她這麽說，連日來的委屈與不快全都煙消雲散，回抱著她。柔聲說：“哥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那個計劃應該給你商量的。從前的事誰都不要再提了，這都是咱們該遭受的苦難。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嗯。”

  發生了這大動靜，店裏自然報告給了當地保甲長。唐正把自己的證件遞給他們，就說這四個人入室搶劫，已經被擊斃了。保甲長看到是個“太君”，哪裏敢多問，抬著屍體離開這裏。

  隻是沈小果說什麽也不願意在這附近住了，就退了那間房，跟唐正住在一間。唐正叫別人不許過來打擾，這才和沈小果坐在一起。沈小果偎依在他懷裏，繼續說：”唐正哥，其實俺自從你走後，就再也沒有給周橋上過墳。一直在你的房子裏等著你，那天看你帶回來兩個女人，是氣糊塗了，這才故意氣著你的。後來，並沒有離開，聽到你和梁碧雲的對話，才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樣。後來又一直悄悄的的跟著你。你審問女殺手，又回來準備槍支，俺都看見了。知道你要來幹啥，這才跟了來。說是買東西，都是騙你的，隻不過不好意思跟你道歉而已。你還生俺的氣嗎？”

  唐正摟著她肩膀，百感交集：“誤會都說開了，就好了。從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吧。”

  “嗯。”

  “另外，你別怪我，剛才確實是對你的考驗。不是對你不信任，而是加入龍魂核心的必須考驗。恭喜你通過了，正式成為了我真正意義的戰友。以後，我的秘密都不會瞞你。”

  沈小果聽他這麽說，暗自吐了吐舌頭，心說：幸虧俺剛才沒有上自稱周棟那家夥的當，不然……可真的就永遠失去唐正哥了。

  忽然又問：“你為什麽要我背那麽一首詩？和龍魂任務有關係嗎？”

  唐正抱過了她，在她耳邊說：“那不是馬屁詩，而是龍魂傳遞消息的密碼。告訴你，就是叫你學的。龍魂所有密碼，這首詩是基礎。叫《龍魂傳音詩》。隻要錯一個字，有可能就會毀了一個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