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骨元老的袒護，不但唐正沒有被授予恥辱的代號，而且他氣暈了靈猿長老的事，也被強行的壓了下來。許多人事後想找唐正的麻煩，都被白骨元老派人狠狠地訓斥一頓。告誡他們：“古賀君是龍魂的貴客。誰也不許難為他，不然就是和我白骨元老作對。”這種表態剛一出來，那個靈猿長老又是氣又是怒，不久就一命嗚呼了。他的弟子受不了這種二等公民的待遇，一怒之下改換門庭，投奔了青衣派。

  這件事徹底的激怒了白骨元老，帶著人去找青主理論。誰知道青主這個人卻是出奇的護短，不但不願意交這些背叛的弟子，還說他們棄暗投明，值得嘉獎。由於是年關，三個派的弟子都趕回來，青衣派和紅衣派的弟子又格外的團結，勢力遠遠比鼓掌難鳴的白衣派要大，白骨元老權衡再三，隻好狠狠地帶著手下回歸了白衣堂。

  回去之後，他就開始整肅派中的力量。凡是跟他頂牛的意見不合的，要麽無情的驅逐，要麽狠心的殺戮。這樣一頓倒行逆施下來，許多白衣派的實力派長老，有的被殺了，也有的抬腿就走，更有的改換了門庭直接轉頭青衣派或者紅衣派手下。留下來的十成裏不足三四成。

  這天唐正正訓練自己的狼狗雪娜辨別火藥，突然有人過來召喚他：“古賀先生，白骨元老有請。”

  白骨元老的房間看起來倒有些破舊，周圍也沒有什麽花草樹木，與白衣堂裏其他房屋沒有什麽區別。有所不同的就是，門口有十幾位親信的女弟子守衛。這些女弟子手裏拿的不是冷兵器，而是清一色的美式衝鋒槍。

  查驗過身份證明以後，唐正靜止入內，而身後的由紀子卻被擋在了門外。

  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氣，一向不苟言笑的白骨元老居然在喝酒。這叫唐正看了大跌眼鏡。

  這位元老的住處家具很少，僅僅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的個古舊的辦公桌，下麵有三個抽屜，也不知道做什麽用的。

  主要位置放著一張簡陋的行軍床，上麵鋪著棕墊，最上麵是一套疊的整整齊齊軍用被褥。室內的牆壁上，掛著許多槍支。有原始的火槍，也有非常先進的沒事衝鋒槍。

  看起來這位元老是行伍出身，至今還以一個軍人的標準要求自己。隻可惜不知道什麽原因，一意孤行偏要和日本人攪在了一起。

  此時的她雖然戴著麵紗，但身上卻有著濃烈的酒氣。想必他剛才剛喝過烈酒。

  “白骨元老，古賀毅夫奉命前來報到。”

  “今天又有兩個長老不顧多年的交情，叛逃到青衣派去了。就算我對其他的手下刻薄寡恩，但對於這些長老從來沒有慢待過。共事多年，為什麽他們

  一點情麵也不講呢？”

  這是唐正雖然知道原因沒有辦法勸解，隻是在一旁聽著。

  “難道我真的是那麽壞的女人嗎？”

  雖然他加入龍魂也有一年多，但大多數的時間，對於這位白骨元老，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後來就算知道這個人，對於他的出身來曆以及私生活卻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所說的壞女人到底指的是什麽？不過要以叛國投敵而論的話，應該是吧。隻是以他現在的身份，這話還沒法說。

  “你為什麽不跟著他們一起投奔青主去？”

  如果是我從前的身份，早已是你真正的對頭了。如果按我現在所假扮的身份，如果和他們一樣走了，那算什麽？絕不是棄暗投明，這是臨陣脫逃。就算回到組織身邊，也會遭受處分。

  “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唐正想了想，問了一句：“您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大日本帝國的永久居住權，變成帝國的皇民嗎？”

  白骨元老忽然瞪起了眼睛：“我知道你們的意思，重用我的意思是因為我可以幫助你們獲得中國的利益。一旦我放棄了這個國家，去了日本，那麽將會一無所有。中國就是我的家，我是不會離開的。”

  “那你到底想追求什麽？”

  白骨元老想了想，“從前是想通過我的努力成為龍魂的唯一主導者。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和一切能夠合作的人合作。到了今天，卻有許多人背叛了我。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追求些什麽了。”

  唐正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回奔了主題：“元老叫我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白骨元老，忽然背過臉去，用一種非常古怪的聲音問了一句：“古賀先生，你是不是對我很感興趣？”

  這個問題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於是就保持了沉默。

  “客氣一點的叫我白骨元老或者白骨夫人，但你或許還不知道，其實，一直到今天，我仍然是獨身。”

  “按照您的美貌，該不會是無偶之人。”

  對麵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惆悵！“開始的時候我心高氣傲，認為很少有男人配得上我。再後來遇上我的一個師兄玉樹，哦，那時我的代號還叫紅顏。我們兩個已經論及婚嫁，隻不過他卷入了元老名位的競爭中，被一個競爭對手所嫉妒。在他執行一次秘密的任務時，行動計劃被預先泄露，他也因此中了敵人的埋伏而死於非命。從那以後，我的愛情也就死了。當日的紅顏自然也就化作了白骨，成為元老以後，這就是我一直的名號。”

  “玉樹，那是誰？也是白衣派的嗎？”

  “那個時候龍魂是一個生機勃勃的整體

  ，並沒有紅衣派白衣派的分別。當時的元老不是三個而是五個。玉樹和從現在的青主是一個老師的學生。隻不過群主是一期的，而我那師兄玉樹則是五期的。雖然他入門很晚，但資質卻非常優秀。不久，就已經和他的大師兄並駕齊驅。這兩個人，一個以多年的資曆進入了長老會。而另一個則屢立戰功，也被補選入長老會，號稱龍魂雙璧。不久一名元老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需要從長老會裏找一個優秀的長老補選。這兩個人都在提名之中，選擇誰卻成了問題。在無記名投票選舉的時候，玉樹師兄占了百分之八十的票。馬上就做為元老的候選人。接下來在麵臨候選人考核的時候，選取了一件非常艱難的任務。由他的大師兄金子光為他搜集情報，誰知道在具體執行的時候，卻中了敵人的埋伏，連個屍體也沒有剩回來。”

  看到白骨元老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對青主的恨，以及複述往事的時候無比的悲痛，唐正沉默了。平心而論，雖然他加入過青衣派，但其的內心也知道，這個派裏派係林立，各種利益關係錯綜複雜，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在從前那個灰色的時代裏，沒有一個人是完全幹淨的。他們的區別也不過是做的惡事多或少而已。

  他卻不願意因此而非議青主元老，於是就轉開話題：“你調查過沒有，這件事真的是青主元老所為，是不是你誤會了他？”

  白骨的話裏，就帶有一定的諷刺意味了：“在青主元老的眼裏，你不過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鬼子耶！這麽不遺餘力的為你的敵人說話，豈不太過諷刺？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說打鬼子，難道你也想順著他的意思，就此拔刀切腹不成？”

  聽到他隱隱有些情緒失控，唐正感覺到自己不宜多留了，於是躬身說道：“如果元老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

  “誰說我沒有別的事情？”

  白骨忽然轉過身來，“用你的真正功夫，打倒我，我陪你一晚。”

  “你說什麽？這怎麽可以！”

  她為什麽招自己過來，唐正曾經想過一千多個理由，但萬萬沒有想到卻是這一種，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本能的拒絕了。

  “難道我配不上你嗎？”

  白骨元老忽然非常激動，突然揭掉了自己臉上的麵紗。這一下唐正徹底呆住了。

  說心裏話，她雖然被人稱呼為元老，但其實並不老。實際年齡也就三十多歲，但看他相貌的話，卻遠比他實際年齡要年輕得多。可能是保養的好的緣故，看起來就像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大姐姐。

  這下輪到唐正尷尬了：“不不不，是我配不上你。”

  白骨元老接下了麵紗，渾身的酒氣不受控製

  的散發出來。“你錯了，我想陪你不是因為我有多愛你，非你不嫁。而是不得不為！”

  “為什麽？”

  “我是本土的美女，你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美女和勇士的結合，一定會孕育出無比優秀的結晶的。這樣優秀的後代，未來才有可能掌握大東亞共榮的未來。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天才的提議嗎？”

  “非常糟糕的提議！”唐正低沉著聲音說，“且不說我已經有了愛人，而你心裏也有一個放不下的人。能因為這一次所謂‘天黑提議’而愛上對方嗎？如果彼此之間沒有了愛，生下的孩子也不過陷入無休止的苦惱之中，又何談天才呢？”

  “可是……”

  唐正不卑不亢地說：“元老喝多了，無法正確表達自己的真實意圖。我暫且告辭了，有什麽話，等您清醒以後再說。”

  說完不等他的回答，徑自退出了他的房間。在門口把守的幾個女兵也沒有阻攔，任憑他帶著由紀子一起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