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恩威並濟
作者:叫我醬油哥      更新:2020-03-01 06:11      字數:4274
  第一個鬼子被弩箭射死,第二個鬼子想也不想,拔出了隨身的匕首,朝著唐正就刺。

  那位說,鬼子身上不是有三八大蓋兒有刺刀嗎?為什麽不用?究竟是他們弱智還是筆者弱智?

  其實這個原因也不難解釋。

  一開始,唐正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一直以流利的日語和這些鬼子交談,無論是語感還是舉動,都和他們一般無二。他們還以為唐正是自己人,未免有些掉以輕心。

  再者來說,唐正邀請他們進來抬人,既然然是抬傷員,端著刺刀進來算幹什麽的。槍自然是背在身後。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

  說實在的鬼子的實力的確不弱。其遠程攻擊能力,他們可以精確地命中六百米以外的集群目標(人均素質)。開始侵華的時候,和中國軍隊的傷亡比是1:26。論個人戰鬥力,他們全民尚武好戰,又是侵略者一方,給養充足。單兵素質也遠遠強於這些營養不良的遊擊隊成員。

  但他們的對手唐正,卻是特例。唐正獵戶出身,可以說每一天都在生死線上掙紮,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再加上獵人從來不缺肉吃,整體素質即使在日軍之中也屬於上等水平。其戰鬥力和這些鬼子基本能持平(唐正在遊擊隊中是特例)。

  再加上唐正是天生的狙擊手,狡猾隱蔽。豐富的實戰經驗,往往令對手防不勝防。因此才屢屢得手。

  雙方如果在遠程相遇,在戰鬥經驗與戰鬥力基本持平的情況下,勝負還真說不準。但在近戰這時候,三八大蓋兒的優勢就蕩然無存。如果用子彈解決問題,無論是出槍還是上膛瞄準,都需要一定時間。在這個時間裏,高明的狙擊手早已經把匕首刺進到了他的脖子。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就是這個道理。

  因此這個鬼子不動強

  槍而改用短兵器是正確的選擇。這個櫃子原本以為必中的一下,卻被許璐手裏的峨眉刺給擋住。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鬥在了一起。

  唐正並沒有上去夾擊,而是阿部聽雨笑了笑。“聽雨呀,多謝你的坦白。莫陵縣的百姓感謝你,遊擊隊也感謝你。”

  阿部聽雨一頭霧水,“你感謝我什麽?”

  唐正笑了笑並不回答,不然對那個日本鬼子說:“喂!你們是莫河地區犬養聯隊的部下對不對?你們的大隊長叫義直四五點,是個喜歡玩兒骰子的賭徒,是不是?你們今天行動的中隊長橋下幹野狼,是今天才當上了中隊長,對不對?”

  聽了他的問話,許璐似乎知道了唐正要打的主意。隻防守不進攻,和那鬼子遊鬥。

  那鬼子咬牙切齒的用日語問道:“八路,你怎麽知道?”

  唐正並不回答他的問題,笑著對阿部聽雨說:“我已經感受到了你投誠的誠意,遊擊隊優待俘虜,我這就放開你。”

  發覺那個鬼子打鬥之餘

  ,惡狠狠的瞪向了自己,阿部聽雨氣得臉色鐵青,罵唐正道:“你造謠汙蔑,誰向你們投誠了?”

  唐正笑著說:“你剛才不是跟我說,你原本是個女孩兒嗎?因為在家裏,許多像你一樣的女孩兒都被當局所忽悠,騙她們去軍隊裏給所謂的皇軍‘洗衣服’,其實是做那種事兒。你不想也淪落到這種地步,所以才和你哥哥商量,女扮男裝參了軍。由於你哥哥替你做掩護,所以這一年多來並沒有露出破綻。你放心,我們遊擊隊講究的是男女平等。來到這裏你就算到家了。”

  那個鬼子擋開許璐刺來的致命一擊,不然用日語大罵:“八格牙路!阿部聽雨,你這個該死的叛徒,卑鄙的日奸!”

  阿部聽雨幾乎哭了出來。“原田君,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沒有。”

  唐正忽然說:“對,會見了誰都這樣說。不管是嚴刑拷打也好,還是刺刀架住脖子也好。你都要說:我沒有投降。”

  “你卑鄙!”

  毫不在乎聽雨要殺人一般的目光,唐正忽然詢問那個叫原田君的鬼子:“原田君,你們今天行動的口令是日語‘君代’對不對?你們今天行動的時間,是中午12點。當然這個時間是戰備時間,你們是以自然時間的昨天下午五點,作為戰備時間的零點。對不對?”

  為了保證行軍的隱秘性,有許多東西都是絕密:比如每次行動的口令,戰備時間與自然時間的換算等等。

  而這些東西一旦泄密,對於軍隊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甚至全軍覆沒。

  原本是一些非常機密的東西,突然被八路知道了。那麽就隻有一種解釋,隊伍裏有內奸。

  原本唐正說聽雨已經投降了,這個鬼子還半信半疑。他說聽雨是個女孩兒,雖然有些懷疑卻沒有深信。直到唐正說出了他們的口令和戰備時間這些絕密的東西,這個鬼子終於暴怒了。

  他不顧對手許璐,拿起匕首奔著聽雨就衝了過來。“八嘎,阿部聽雨,你這個卑鄙的叛徒!”這時候他已經完全把聽雨當做敵人,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向她的咽喉。

  這個時候的雨,縱然渾身是嘴也難以分辨。她眼裏流出一絲清淚,閉上了眼睛。忽然就聽當的一聲,已經有人把這必中的一擊擋開。

  “小鬼子,聽雨現在已經是一個投誠人員了,不許你再傷害她!”

  這時候許璐也過來夾擊,任憑那鬼子格鬥的技巧如何高明,也抵不住兩個人前後夾擊。不一會兒肩膀中了一下,他慌忙奪門而出。

  “阿部聽雨,會有皇軍來清理叛徒的!”

  唐正用手裏的匕首,割斷了聽雨身上的綁繩。“八路軍優待俘虜,說話算話!我一不打你罵你,二不掏你腰包兒,這樣該對得起你了吧。”

  “你這個混蛋!”

  聽雨又羞又氣,手裏沒有武器,掄著拳頭朝唐正

  打來。但是論近身格鬥,他哪裏是唐正的對手?不一會兒被唐正把手臂擰到了背後。對他膝蓋彎兒處一踹,就叫他跪在了地上。

  “下不為例。隻要你敢再進攻我,別怪我不客氣。你投不投降?”

  “死也不投降,你殺了我好啦!”

  哪知道唐正突然鬆開了手閃在了一邊,“不投降啊,有骨氣!我也不難為你,你走吧。就當是剛才利用了你的補償。下次再在戰場上見到,你死我活!”

  阿部聽雨知道自己遠遠不是唐正的對手,也不說話,默默地走出了這間屋子。

  出了屋子以後,她迅速的朝前麵跑去。多年受部隊的教育,有著強烈的紀律感,此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寧可被我的上級一槍斃了,也絕不在這裏受這不白之冤。”

  再次跑到了前麵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大院兒已經空無一人。一陣血腥味傳來,抬頭一看,隻見自己哥哥的屍體,早已被人切割成了五塊,擺在影壁牆前。影壁上用鮮血寫了兩個大字:叛徒。

  哥哥為皇軍的聖戰而死,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的哥哥!

  阿部聽雨跪了下來,頓時感覺萬念俱灰。突然一低頭,用力向影壁牆撞去。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哥哥死了,皇軍也不要我了。普天之下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從此不管我走到哪裏都會頂著一個叛徒的名字,還要時時刻刻的提防皇軍對我的追殺。如果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也就此死了吧。

  眼見就要種到牆的前麵,突然,有個人影一晃,早已擋在了她的麵前。整個人被一個人抱了起來,“你的哥哥還沒有入土為安,你就這樣死了嗎?”

  說話的正是唐正。

  她劇烈的掙紮起來,“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你用計陷害了我,害得我哥哥死了被他們分屍,害得我到現在還頂著一個叛徒的罪名,無法辯白。現在該滿意了吧?”

  啪!

  唐正狠狠地抽了她一記耳光,將她抽倒在地。

  他倒不是喜歡平白無故的打人,而是此時的聽雨非常激動,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能叫她冷靜下來。

  聽雨捂著紅腫的臉頰,哭泣起來。

  “作為一名軍人,你們漂洋過海過來侵略,我們奮起抵抗侵略者。自古兵不厭詐,不管用什麽辦法消滅敵人,都在情理之中吧。

  你的哥哥死在戰場上,這你也無話可說吧。不要跟我說什麽公平。你們進村來搶掠燒殺的時候,有沒有對手無寸鐵的百姓講過公平?有沒有對你們殘害的婦女們講過公平?有沒有跟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嬰兒講過公平?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使用了離間之計,叫他們冤枉了你。目的也隻有一個,就是斷了你回去的路。如果你留下來加入我們,我會保護你安全。倘若你執迷不悟,那也是借鬼子的手除掉你。作為一名軍人,我不可

  能給我未來留下一個重大的威脅。你現在還是安葬了你哥哥吧。他雖然是我的敵人,但人既然已經死了,所有的罪孽都已經償還了。我現在並不恨他。以後怎麽辦,等會再說。”

  多數尋死之人,都是一時衝動。一旦尋死不成,再叫他去死,就不會那麽堅決了。

  (東京審判的時候,有個大戰犯在自己心口位置做了記號,想要自殺,但事到臨頭,又怯懦了。最終還是上了絞刑架。這是史實,不是筆者胡編亂造,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行百度。所謂武士不怕死,都是這些大戰犯們忽悠下層士兵的工具。侵略者或者真的有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但大多數人都做不到。否則,宣布無條件投降的時候,他們為什麽自殺的少,投降遣返的多?可見所謂不怕死是特例,怕死也是日軍常態。)

  進村的鬼子既然已經撤離,這裏已經安全了許多。匆忙間找不到棺材,唐正就把,大堂裏的三節一體的櫃子,去掉中間的擋板,作為棺材。幫著聽雨把死去的藏雷屍體拚湊起來,用一麵席子卷好,放進了櫃子裏。三個人合力的抬進了後花園,用刺刀挖了個坑,埋了進去。

  聽雨祭拜哥哥完了以後,這才來到唐正麵前,說道:“雖然我哥哥死在你的手裏,但那是你死我活的搏鬥,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我不怪你。你不計前嫌,幫助我安葬我哥哥,我代表我個人謝謝你。”說著深深地給唐正鞠了一躬。

  “你倒也不必感謝我,他雖然是侵略者,但作為一個軍人本身而言,他堅持戰鬥了最後,是合格的。就這一點,我佩服他,也不能叫他暴屍荒野。現在,你自由了。是留下來還是回國?任憑你自己選擇!”

  聽雨猶豫一下,“如果我投降了,難道不是可恥的叛徒嗎?我既然可以背叛我的祖國,將來也一定會背叛你。你不擔心?”

  “作為一個人民來說,愛國是必須的。我不反對你熱愛你的祖國,我也承認曾經的日本也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但是現在,你們的高層被一些滅絕人性的軍國主義者控製,他們他們的存在,不但是對於鄰國的災難。也是對於你們本國的災難。你們的青年難道沒有上了戰場,死於炮火之下嗎?你們的婦女,難道沒有放下羞恥,來軍隊做一些有辱祖宗的事嗎?

  現在,你背叛的隻是日本法西斯軍國主義分子。但得到的卻是良心上的救贖。相信有一天,你這次的選擇會有回報的。我也相信,即使在現在,軍國主義活動猖獗的情況下,日本也有許多像我一樣熱愛和平、反對侵略的正義者。最終,他們會理解你今天的行為的。”

  聽雨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如果我恢複了女子的身份,回到了國內,也會被強征去,為軍人們提供那種服務。這不是我

  一個女子的不幸,而是許許多多弱女子的同樣的不幸。隻不過她們沒傻傻的被騙到前線,就算想拒絕也不可能。比起來,我遇到了你,算是萬幸的了。”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叫我留下來,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吧。”

  “我隻做你的警衛員,隻負責保護你的安全,除了在你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我的槍口不會對準我的同胞。”

  “叫你拿起機槍對你的同胞掃射,的確有些不近人情。這個可以理解。你可以去後勤一名醫護人員。”

  “不,我隻要做你的警衛員。”

  唐正說道:“按照我們部隊的規定,凡是投降的日本人員,都要接受反戰教育,然後加入反戰同盟。但是,現在我的遊擊隊急切之間無法聯係上總部。按照靈活機動的原則,隻能特事特辦了。你的要求我答應了。等以後,無事的時候。如果你願意,我再通過組織,送你加入反戰同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