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會場小插曲
作者:叫我醬油哥      更新:2020-03-05 05:43      字數:4513
  新團的正式番號下來了,卻不是自衛救國團,而是龍魂特別旅教導一團。團領導成員基本上就按照報上去名單批複的,從前宣布的人員職務前麵臨時兩個字全部去掉了。

  這一天的的黨團活動,被特別旅旅部指示改為由全團成員參加的軍人大會。在軍人大會上,可以就將來如何建團展開辯論。旅政委韓子韜親自帶了一個團隊前來主持。

  前方主席台所有領導都已經就座,唐正向主席台看了看,隻見座位前的標牌上都有相應的職務。他笑了笑,發現自己沒有帶馬紮,就在操場(農村打穀場改建)旁邊搬了三塊土坯,疊在一起,坐在景營長所帶一營三連十班後麵。

  這個細節別人沒有看到,卻叫二營衛營長看到了,他悄悄的走到方隊後麵,蹲在唐正旁邊,低聲說:“神鐮,你怎麽不去前麵主席台就座?在這做什麽?”

  唐正低聲說:“我又沒有具體職務,去做什麽?叫人通報批評嗎?現在隻是一名戰士,坐在這裏有什麽不對嗎?”

  衛營長悄聲說:“你雖然沒有職務,誰敢把你當普通小兵看待?你不願意上主席台,這樣吧,去我的二營就座。你現在就是我二營的軍事教官,就算我和教導員都該歸你教導。”

  唐正苦笑道:“這不是折煞我嗎?我哪裏有這資格?”

  衛營長倒是個直腸子,“唐教官,隻要你願意,我現在就跟旅部韓政委請示。從現在起,我和孫教導員全部歸您教導。”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老衛,你還要不要比臉了?唐教官可是在我一營,如果他願意,我和劉教導員也願意當政委他的學生,學一些戰場真功夫。我這就跟金旅長韓政委打招呼,從現在起,您我和孫教導員就是您帶的兵了。”

  兩個互不相讓,爭吵起來,聲音有些偏大,被主席台上的紅心元老看到了。他皺皺眉:“下麵在吵什麽?”

  就在這時,衛營長站了起來:“報告韓政委,教導一團二營長衛愛華向您請示:由於龍魂高級成員神鐮戰鬥經驗豐富,我想聘請他作為我二營的教官。請您批準。”

  衛營長是紅心元老的老部下,論資曆不在顧自雄之下。在老上司跟前,自然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沒等韓政委說什麽,景營長也站了出來:“報告韓政委,神鐮臨危不亂,堅毅果斷,以最小的損失保住了鄉親們的生命財產安全,正是我們該學習的楷模。一營也願意聘請神鐮做教官。”

  聽了這話,團長顧自雄的臉登時就變了顏色。唐正的事是功是過今天還要好好的辯論一下呢,那邊為什麽就開始搶人了?

  主席台上座位可是都有對應的職務的,看到唐正一言不

  發坐到一營戰士身後,他幻想著他此時的憋屈,還有點小得意。不是要和我辯論嗎,看你用什麽身份!

  哪知道一轉眼劇情反轉了,更叫人吐血的是,第一個出來搶人的不是出身青主元老手下的景營長,而是和自己一樣出身紅心元老手下的衛營長,自己的同門師兄弟。

  這時候他就像看到自己吃的饅頭裏有一隻蒼蠅,吃驚地看著衛營長。而景營長再出來補刀,這回他的感受倒更像發現自己吃的包子裏有半根蟲子。於是他看了看三營長趙鼎革,心說:你別當泥菩薩了,好歹說句話呀。

  趙鼎革是新來的,從前一直在外地工作,調到莫陵縣沒有多久。對於唐正是何許人也固然不太了解,自然也不明白顧團長和唐正之間的微妙關係,撓了撓頭:“那不就是一個小兵嗎?值得你們這麽搶,跟團長請一個調令,調到你們營不就行了?”

  忽然感覺氣氛不對,“喂,你們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難道我老趙很白癡嗎?”

  景營長哈哈大笑:“不,你很聰明,倒提醒了我。顧團長,請你下一個調令,把神鐮調到我一營就行了。”

  衛營長也一臉不滿看著顧自雄:“副團長,咱們可是師兄弟,就算調你也該先考慮二營。”

  給唐正下調令?我倒是想把唐正遠遠的調出教導一團,可也得有那個權力才行啊?

  雖然唐正組織關係在這裏,雖然他還沒有具體職務,但他可從來也沒有把他當成一個普通戰士。否則直接關他禁閉,叫他暫時參加不了軍人大會豈不更好。何必大費周章,借這機會叫他小尷尬一下?

  更氣人的是,一直都是兩個營長在爭,而事主唐正本人,仍然兩腿並攏雙手放膝,在小馬紮上坐得筆直。

  按照要求看,比一般的戰士的坐姿都標準。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更別談違反什麽條例條令了。這一刻,雖然他高坐在主席台顯眼位置,可咋就感覺比坐在小兵後麵還難受呢?

  衛營長的話,叫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看了看韓子韜:“韓政委,您看……”

  韓政委臉上波瀾不驚,低聲說:“別忘了你今天的正事,是向全團官兵宣揚你的建團理念。”

  顧自雄心中暗喜,正要借著這股東風宣傳自己的理念。就發現韓子韜向土坯上的唐正走去。

  這時候唐正可不敢再端著了,起身立正敬禮:“首長好!教導一團新兵唐正向您報到!”等韓子韜還禮落下手臂,這才放下手臂立正站好。

  韓子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這麽客氣,什麽首長,咱們這可是官兵一致。你是新兵,我也隻不過是一個老兵而已。把你的土坯分給我一塊吧,叫他們自管開會

  咱們新兵老兵在一起好好聊聊。”

  韓政委都要去坐土坯了,那我們這些人豈不該坐在地上?主席台上這些人都覺得麵目無光。

  眼見團長都沒有下去幹預的意思,其他的幹部也不好走下主席台。顧彩衣由於和唐正是師生關係,為了避嫌,也不好下去表態。沈小果雖然觀點和唐正不一樣,但由於跟唐正的親密關係,也無法第一個走下去表態。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自雄身上。

  主持會議的政治處主任也非常的尷尬,組織這場會議的時候,他也是按照慣例,在主席台上按照個人的級別職務安排座位。有資格坐在這裏的,也就有數那麽幾個人。

  看到眼下這種局麵,他腸子都悔青了。雖然唐正沒有職務,但他曾經出過好幾次高難度任務,這些任務換了在場任何一個人,都無法順利完成。更何況,除了陵山遊擊隊以外,加入龍魂以後,又親手打造了幾支遊擊隊。這還不說,他還在青石壩是親手打造了一個團,隻不過建造完了以後,把團長職務交到了慕容辰手上,自己又被調回龍魂總部而已。有這樣資曆的一個人,你說他是一個普通戰士,別逗了。

  就算他沒有擔任任何職務,如何安排他的席位,也該事先請示一下才對。到了現在,作為軍人大會的主持者,這個鍋他不背誰背?這時候他突然對台下喊了一聲:“全體起立!”

  所以說韓政委向唐正討要一兩塊土坯坐著,唐正也不會不識相真的給他搬兩塊土坯,於是就在那立正站著,說了一句:“請首長指示!”

  原本他對於這件事不持立場,這時候也不得不為持立場的人收拾殘局。他跑步下了主席台,來到了這幾個人的最後,立正敬禮,然後說:“作為軍人大會的主持者,是我事先考慮不周,請首長批評!”

  韓子韜還了禮,等他也落下手立正的時候,這才說:“按照職務安排席位,你有什麽錯?”雖然是這麽說話,他也一直在留神顧自雄的舉動,看著他愣在當場,還沒有這個會議主持人反應快,略微有些不滿。

  就笑著指著唐正說了一句:“這個新兵調皮搗蛋,專會給你們這些團首長們出難題,太不像話了,我在這要好好的罵罵他。你們繼續開會,別管我。顧團長還要發表他的建團理念呢,別讓人家等急了。”

  先不說這位會議主持者有多尷尬,他的聲音非常響亮,主席台上都聽到了。顧自雄差點沒有哭出來,心說:“這是在罵唐正嗎?老首長呀老首長,您這麽說還不如把我拎過去,狠狠的踹一腳呢。”

  於是他喊了一聲:“團部全體立正,跑步走!”他親自帶隊領著團部的人來到了韓子韜身邊,立正敬禮:

  “老首長,是我這個團長失職,事先沒有考慮周全,不關金主任的事。請老首長批評教育!”

  作為團政委的沈小果,一直和他站在一起,也跟著他一起敬禮立正,卻沒說一句話,做出來,敬請批評的姿態。

  但是韓子韜卻連看也沒看她,目光仍然落在了顧自雄的身上:“當此大任者,舍我其誰?顧盼自雄,人如其名。有氣魄、有格局,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兵,我很自豪呀!你不是要在軍人大會上做演講嗎,快去辦你的正事吧。至於這個調皮搗蛋的吊兵,我替你教育了。”

  雖然他一直在讚揚自己帶出來的兵,但聽在顧自雄的耳朵裏,就好像有人在狠狠地抽自己耳光,臉上火辣辣的作痛。

  現實版的耳光響亮,叫人情何以堪!

  這時候的顧自雄還不能地下裂一個縫,自己鑽進去。剛開始,他發現了會場的布置,卻沒有叫破,想借此叫唐正吃一個暗虧,沒等開始辯論,就在氣勢上輸了一成。哪知道,局勢反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雖然唐正沒有跟他爭辯一個字,但格局的高下立見。大辯若訥,這不辯之辯,往往勝過了千言萬語。

  他知道,如果這次自己再不表態,馬上就會成為千夫所指。自己還有建團大事要做,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拆了自己的台。

  於是他轉過身來,對著唐正敬了一個禮。雖然兩個人的觀點不同,但這時候唐正卻不願意受他這個禮,看到他抬胳膊,也同時抬了起來,卻搶在他前麵提前敬了禮,然後等待著他落手。開什麽玩笑,自己在這個團裏沒有職務,可不能叫人借這說事兒。

  他不落手,顧自雄哪裏敢落手,兩個人一起僵在那裏。

  韓子韜這時候說話了:“唐正同誌加入龍魂以後,多次完成九死一生的艱難任務。又是龍魂主動要求黨組織領導的牽線搭橋者。如果不是當時他正在養傷,這個龍魂特別旅建的時候,早就提名他做旅副參謀長了。這樣的人,你們敢把他當普通戰士?亂彈琴!”

  會議的主持者金喜慶看了顧自雄一眼,這才說:“是我這個組織者的失職,請首長批評。這就馬上給唐正同誌安排席位,請他回主席台上就座。對不起,唐正同誌,我向您道歉!”

  聽到他這麽說了,唐正也樂得就坡下驢,對韓子韜說:“首長對唐正的期許與鞭策,是職部前進的動力,唐正謹記在心。軍人大會召開在即,請首長台上就座吧。”

  “你也一起上去!”

  “是!”

  旁邊的勤務兵自然不等首長吩咐,主動去找座位。

  韓子韜看也沒看顧自雄,對唐正說:“你就跟在我後麵,咱們一起聽聽演講。”

  韓子韜在自己的席位坐下,看著唐正的席位還沒有準備好,就對旁邊的唐正說:“別管他們,你就站在我身邊聽一聽!”

  看到唐正不坐,旁邊的人也不好坐下。沈小果來到了唐正跟前,用一種哀求似的眼光看了看他:“唐正哥,你就坐在我座位上吧。出了這個差錯,是我這個做團政委的不稱職。是我該站在首長的身邊,恭聽批評。”

  韓子韜看了看她,“沒你的事兒,瞎摻和什麽?回去坐著,有勁兒等會兒在辯論會上使!”

  這時候就算傻子也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得意門生有多麽的不滿,停在了顧自雄的耳朵裏。他哪裏敢撇下自己的老首長兼恩師,自顧自的去前台演講?看到唐正立正站在韓子韜的左邊,也打了一個立正,站在了韓子韜的右邊,動也不敢動。

  這時候椅子和桌子搬來了,新鮮的桌布也取來了。就是不知道該擺在哪裏,標記牌上也不知道該寫什麽。

  韓子韜也看出了場中的尷尬局麵,非常不滿地說了一句:“怎麽著,一左一右,站在這裏給我當哼哈二將啊?我可擔待不起。給我看啊,每個席位都是標誌牌,不符合官兵一致的原則,都給我撤了!把主會場辦成辯論大賽的會場,把我的席位搬到評委席去。子韜呀,帶領著你的團隊作為正方。唐正,你就作為反方。真理不辨不明,期待著你們唇槍舌劍的辯論,給這個團隊的發展指一條明路。”

  他雖然有些不滿,但也知道不能因為這個就耽誤了大會的舉行。但他處理這種情況經驗老道,隨口一說就給出了一個可行性方案。

  作為大會主持者的政治處主任此時如釋重負,按照要求,給賽場的正方反方布置好席位。分別按著主辯二辯三辯四辯的順序排好。作為反方的唐正,卻隻有他自己,也就是隻有他一個人和對方四個人辯論。其餘沒有參與辯論的人,都被安排在評委席和嘉賓席上。

  把會場變成辯論賽場,布置好以後,正方反方相互敬了一個禮,到各自的席位上落座。賽場的氣氛一下間就變得劍拔弩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