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鍾，是馬文濤首次直播的時間，身為合夥人，雖然沒有親自前往直播地點，但總是要進直播間看看的。

  淩菲雲和駱冰河都進去了，然後驚喜地發現，人數還不少。

  直播間剛開播就已經有一千多人了，這對新手主播來說，絕對振奮人心啊，原本淩菲雲還怕沒人來，那就尷尬了。

  馬文濤站在柴火飯店裏，對著鏡頭意氣風發地說：“老鐵們，前些天發現了一家好吃又純天然的飯店，今天特意帶大家去看看，現在咱們先去看看食材——”

  哪知這個時候，觀眾們發飆了：“這是誰呀，別告訴我這就是唱歌那小哥哥？這形象也太寒磣了，果然網絡上都是騙人的，媽蛋，取關！”

  一時間附和者眾多，馬文濤急了，連忙解釋：“不是，唱歌的另有其人，但是他們今天有事不能來，所以今天的直播由我來給大家……”

  話還沒說完，就見直播間裏一片罵聲：“這不是騙人嗎？我是衝著小哥哥小姐姐來關注的，我就想親眼見見他們，現在你告訴我他們不來？”

  “咱家小哥哥呢？快出來吧，再不來我也走了。”

  “我是來看小姐姐的，聲音那麽好聽，人肯定也漂亮，我就想見見真人。”

  “我看這主播就是一騙子，那唱歌的視頻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偷來的吧。”

  “騙子，滾！”

  “媽的，取關。”

  “取關。”

  “我也取關。”

  ……

  粉絲紛紛說要取關，直播間裏一下子就走了幾百個，剩下沒走的那些，也一個勁地嚷嚷著要見小哥哥小姐姐。

  馬文濤腦門上的汗刷刷的往下流，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本以為自己可以重新開始，本以為這次一定會成功，可沒想到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他呆呆地站在那裏，屈辱，害怕，難堪，無措……

  淩菲雲雙眉緊顰，她迅速地做出了決定，在直播間裏打出一行字：“大家好，我就是唱歌的小姐姐，因為有些事耽擱了，咱們半小時後見。”

  駱冰河見狀，也打出了同樣的一行字：“我也是，半小時後見。”

  “真的假的呀？”

  直播間裏有人表示懷疑，有人說是主播新的炒作手段，故意讓粉絲等，挑起懸念等等。

  淩菲雲和駱冰河是看不到了，因為他們已經裝扮了一番，然後駱冰河開著一輛巨拉風的摩托車來到了淩菲雲樓下。

  這輛車回頭率可太高了，不過淩菲雲沒心思理會，跨上車就出發了。

  在淩菲雲和駱冰河往柴火飯店趕的時間裏，直播間裏可沒安靜過。粉絲們議論紛紛，原本嚷嚷著要走的人，太想知道結果了，居然按著性子等了下去。

  還有一些，想看一出打臉大戲，也選擇了等待。

  直播間裏的人數不但沒再減少，反而還越來越多了。因為抖樂會隨機抓取熱點，越熱鬧越有爭議，他們反而會加大曝光率。這樣一來，就會有更多的人看到他們的視頻，進入他們的直播間。

  淶水市本身就不大，再加上駱冰河的車開得非常快，二十幾分鍾就到了柴火飯店。

  馬文濤見到淩菲雲和駱冰河時，心情很複雜，等兩個人準備好偽裝，馬文濤就把鏡頭切給了他們。淩菲雲看到直播間的人數，微微一愣，兩萬多人了？剛才才幾百呢！

  兩人一露麵，一直等著看他們的粉絲們立刻跳了出來：“喲，原來是真的，我們家神馬哥哥真的來了。”

  駱冰河仍然是墨鏡、假發，顯得冷酷而帥氣。而淩菲雲則戴了張隻露出眼睛和嘴唇下巴的白色麵具，顯得青春有活力。

  “為什麽戴著麵具呀，我們要看真人！”

  “對呀對呀，戴著麵具算什麽，難道是見不得人？”

  馬文濤腦門上的汗又下來了，他真的很害怕粉絲們再鬧。柴火飯店的老板也麵色凝重，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果這兩個年輕人還是不能控製局麵，那今天的直播鐵定會砸，自己為了直播可是做了好多準備的呀……

  駱冰河低沉冷冽的聲音響起：“這就是我們的風格，如果想看露臉的，上別家去。”

  這話一出口，嚇得馬文濤險些摔地上，哎喲我的祖宗，對待粉絲怎麽能這樣呢？這樣是會掉粉的，是會被罵的呀！

  果然，直播間裏立刻就有人跳了出來：“這是什麽態度，網紅都算不上的人，有什麽了不起的？”

  “太狂妄了！”

  “沒素質，果斷取關！”

  馬文濤急得上竄下跳，一個勁地給淩菲雲打眼色，讓她說幾句軟和話救場。

  淩菲雲秀眉微顰，開口說道：“我相信很多朋友來到這裏，都是衝著我們的音樂來的，是否露臉真的有那麽重要嗎？如果你們喜歡我們的音樂，歡迎留下來，待會兒我會為大家獻上一曲《執迷不悔》。如果接受不了我們戴麵具的，我們也不強求。”

  完了！馬文濤一個小時之前還在無限憧憬著自己的未來，可現在，他感覺大勢已去，自己的網紅夢，終究是要成空了。

  直播間裏還是有人在指責他們狂妄，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是真的很喜歡他們的歌，他們表示理解，並且還說：“戴麵具就戴麵具吧，增加一點神秘感和想象空間，不是更有意思嗎？”

  “是呀，主播別理那些噴子，趕緊唱歌吧，我好期待了呀！”

  “小姐姐聲音真好聽，下巴形狀好像我女神全智賢呀，嘻嘻……”

  直播間裏的人數一番波動，現在還剩一萬九千多人。

  其實淩菲雲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隻是麵上看不出來罷了。

  有很多粉絲在催著她唱歌，他們進了一間隔音效果比較好的包廂，把它布置成臨時的直播間。好在直播需要的一些設備都帶過來了，淩菲雲坐在騎子上，麵對著鏡頭：

  “這一次我執著麵對

  任性地沉醉

  我並不在乎

  這是錯還是對

  就算是深陷我不顧一切

  就算是執迷

  我也執迷不悔

  別說我應該放棄

  應該睜開眼

  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覺

  你並不是我

  又怎能了解

  就算是執迷

  就讓我執迷不悔

  我不是你們想得如此完美

  我承認有時也會辯不清真偽

  並非我不願意走出迷堆

  隻是這一次

  這次是自己而不是誰

  要我用誰的心去體會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圍

  就算痛苦就算是累

  也是屬於我的傷悲

  我還能用誰的心去體會

  真真切切的感受周圍

  就算疲倦就算是累

  隻能執迷而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