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要反
作者:貝仙女      更新:2021-02-19 07:24      字數:2642
  自從劉延今和鳳瑤完婚,趙拓便期盼著自己的好日子趕快到。迎親之日原先定在九月初六,找了幾個人算都說那天是個好日子,可是因為看到別人婚後那麽幸福,不禁非常羨慕,所以竟覺得自己當初選的日子有點靠後了,要知道時間這麽難熬,就早點擺酒,尤其是當佳期越近時,就越感到焦躁,好不容易挨到婚禮當天,早就迫不及待了,真恨不得一切程序從簡,趕緊和心上人出雙入對。

  婚宴是在東北仙寨趙仙君那裏擺的,柳晨晚和呂榕都前往祝賀,賀禮早就送到了,雖然趙拓隻是個旗主,但其父卻是位仙君,另外,他所娶之人卓子姝,就是前麵說的柳晨晚的拜把子兄弟瞿卓然的親妹妹。摯友的妹妹出嫁,就等於自己的妹妹出嫁,所以作為教主的妹妹,嫁妝當然是相當豐厚的。嫁妝給得越重,趙仙君的臉上就越覺得有光,子姝姑娘也就越不會受到輕視。當然,也不可能受到輕視,畢竟柳晨晚的麵子在這擺著,誰敢不給?

  因為趙拓目前仍需駐守東哨樓,所以為了方便起見,卓姑娘就沒搬去東北仙寨,而是繼續住在娘家,這樣小夫妻倆就不用來回跑了,雖然不太符合常理,但這畢竟是在仙人穀嘛,所以不像外頭那麽多講究和規矩,隻要大家開心就好了。

  趙拓和卓子姝小兩口恩愛有加,琴瑟相宜,羨煞旁人,弄得胡季良那幾個小年輕都蠢蠢欲動,咬牙切齒地說一定也要趕緊成婚。呂榕一直挺看好趙拓,如今又加上這一層關係,覺得更是應該重用他,柳晨晚也比較喜歡這個妹夫,畢竟青年才俊,誰不喜歡?於是又提筆寫了封信,讓人送去林開正店轉交給瞿卓然。他把婚禮的大致情況寫了寫,又對這位新妹夫極盡美言,讓瞿卓然放心。

  而瞿卓然的回信依然詼諧幽默,他說道:“好事需成雙,賢弟也要盡快哦!”

  柳晨晚看了回信,不禁笑起來,對呂榕說:“貴人還催我呢,讓我好事成雙,趕緊結婚!”

  呂榕說:“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柳晨晚說:“我怎麽不急啊?我也急啊,可急有用嗎?現在又不能接我家小元夕回來!放到容華城那還安全點,要是在我跟前,萬一稍有個不留神,再叫他們拿住來要挾我,我可怎麽辦?”

  呂榕也說:“是啊,趕快把事了了,您好完婚啊,我也好早點帶上少爺和小姐。”

  柳晨晚點點頭說:“今年過完年要是再沒動靜,我可不管了,我要先下手為強了。”

  呂榕說:“隻要您認為可行,那就可行。”

  另一邊的皇宮大內,在趙王的寢宮裏,趙王正側躺在軟榻上,一條褲腿圈起來,露出有些變形的膝蓋。兩個胡醫打扮的人,站在榻前,其中一個提著藥箱,樣子拘謹,躬著身替他敷藥,而另一個則戴著大大的兜帽,見左右沒有人才把兜帽摘下。

  趙王向上靠靠,輕輕拱手叫了聲:“舅父。”戴兜帽的人點點頭。

  隻見此人高鼻深目,一看就不是中土人士,但卻與趙王長得極其相似,他便是玉象國國王椰地律。因為外邦不大注重禮節,所以並不介意自己的外甥在自己麵前躺著,而自己卻還站著。

  他用不大流利的中土話說:“給你上的這幾次藥,你覺得怎麽樣了?”

  趙王說:“挺好的,我晚上都能睡著覺了。”

  椰地律拉了旁邊一把凳子坐下,哼了一聲說:“當年我就想替你報仇,可你偏偏不肯,現在還不是求舅舅?”

  趙王說:“我的腿的確是拜齊王所賜,但當時我覺得時機未到,即便報了仇也徒勞無用,隻能平添父皇的猜忌。不過現在,可以了。”

  椰地律搖搖頭說:“太久了,憋屈!”

  趙王笑著說:“我們中原有句古話,叫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如今,我父皇臥病在床,東宮被廢,我有機會了。”

  椰地律說:“你早就該這樣了!你要知道,你老子是不可能考慮你的,你若不搶,你就永遠隻能屈居人下!”

  趙王歎了口氣,說:“是啊,我空有一身治國的才能,卻因為這條殘腿不能施展,實在心有不甘呐!”

  椰地律說:“在我們玉象,看到心愛的人或東西,想要便去搶並不丟人,但若失敗了,才是恥辱。”

  “隻要舅父幫忙,我就勝算在握!”

  “你隻要替我除去西麓屏障,我就可以帶兵殺進來,助你登基。”

  趙王點點頭,說:“如此就謝過舅父了。他日我若登基,就將西麓十六州讓與舅父作為謝禮。”

  “好啊,賢甥爽快!”

  孫正陽得到可靠消息,知道朝廷要派大理寺前往碧湖山莊緝拿容華城,便趕緊跑去雲城,向好友報信。

  可是容華城一身正氣,不願離開,他說:“我們碧湖山莊一向擁護朝廷,遵章守紀,為什麽要抓我?”

  孫正陽說:“不知朝中哪方勢力又暗中攪事,說你與徐疆有勾結,還說你對大金丹之事知之甚詳,卻密而不報,所以要拿你歸案。他們可是轉眼就到了,哥哥要趕快準備!”

  容華城說:“我行得正站得直,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怕他們誣陷!”

  孫正陽急得直跺腳,說:“哥哥,你是太不了解那幫東西了吧!如果有人故意構陷你,即便你有一萬分的清白,也會被汙!到時候你是百口莫辯,根本說不清的!依我看,你必須出去避一避,等風頭過了再說!”

  容華城說:“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就等於認罪了!那就更洗不清了!我的名聲受損事小,可我麒麟派怎麽辦?我那幫弟子們怎麽辦?我們容家又怎麽辦?我不能不管不顧地就這麽逃了!我要留下來,我要跟他們解釋清楚!我想那大理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衙門!”

  “哥哥,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這次應該就是針對你的,你必須得走!”孫正陽抓住容華城的手臂,焦急地說:“朝中勢力錯綜複雜,激流暗湧,根本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這次隻怕有人要置哥哥死地,絕不會給你任何辯解的機會!隻要你一倒,就會累及碧湖山莊,就像徐家幫一樣。”

  容華城想了想,說:“好,我會盡快吩咐我的弟子和門人先行離開,但我不能走,我要確保碧湖山莊裏的每一個人都安全走出這扇大門才行!”

  孫正陽說:“哥,時間不多了,大理寺可能已經在來這的路上了!你不能留下來!你若不走,必死無疑,你想想,你就忍心把自己的弟子門人丟下不管了麽?就算日後有人替你翻了案,那又如何?你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麽意義?”

  容華城說:“祥午,你也趕快離開吧,不要讓人發現你來過這裏!我們後山有密道,從那裏出去,不會有事。”

  “哥哥!”

  “別勸了,我自有分寸!”

  孫正陽擔心地說:“哥,你可別犯傻,別想著能說清,到時候可沒人聽,來的人都是奉命,誰也不會聽你說。而且他們專門派了田英,就是為了拿你!哥,我求你了,為了全天下而活著,隻有活著,才有機會為自己洗刷冤屈!千萬別傻,別像徐洋,就算保留了好名聲又如何?還有那麽多的人等著你去守護呢!不要成為別人爭奪權利的犧牲品!你還有更宏偉的誌向要去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