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師叔出山
作者:貝仙女      更新:2021-01-08 07:22      字數:2617
  唐景隆替黃果果擦擦眼淚,勸道:“行了行了,這有什麽哭的呢?我師父雖然武功高強,可畢竟不是神仙,怎麽可能每次都碰巧遇上呢?不過,就算他不在,我不也一樣嗎?誰救不是救啊?”

  “才不要,快放了我,我想回家……”黃果果說著已是滿目潸然。

  “回家?你哪還有家啊?”唐景隆去幫她揩眼淚,但她卻抹開了臉。“仙人穀可是你自己要走的,而碧湖山莊恐怕你也待不下去了吧?”

  黃果果突然大哭起來,說道:“唐景隆,你好討厭!就不能安慰安慰人家嗎?對啊,我就是後悔了,我真得好後悔啊……我該怎麽辦啊……”

  唐景隆說:“我師父一直不舍得輕易碰你,說不定現在他也後悔了呢。要不,我替他了了這樁心願吧!”

  “滾開了啦,人家正難受哩……”黃果果抽泣著。

  唐景隆見她的模樣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來,說:“行了,別哭了,我去給咱倆弄點吃的來!”

  “我不吃,給我擦下鼻涕先……”

  唐景隆拿著剛才擦口水的手巾替她擤了擤鼻涕,然後扔到一邊。

  黃果果說:“我肚子好涼了啊,我要穿上衣服!”說著又使勁蹬腿拽手,但也隻是把繩子晃動了一番而已。

  唐景隆聽了,便把被子又給她蓋蓋,說:“現在是夏天,哪有那麽涼啊?”

  黃果果流著眼淚說:“我就是怕涼嘛!”

  唐景隆說:“行了行了,等你的衣服幹了,就給你拿進來。”說著又拿了剛才給她擦唾沫擤鼻涕的手巾給她擦擦眼淚,過了一會才樂嗬嗬地說:“誒?要不留下來跟我一塊過日子吧?你看這外麵的風景那麽好,我們住在這山間茅舍內,整天無拘無束的,豈不跟神仙一般快活?”

  “神經病啊,我為什麽要跟你啊?”黃果果吸了一口鼻涕問。

  唐景隆說:“幹嘛說這樣的話啊?明明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那為什麽不能生活在一起呢?”

  黃果果說:“呸呸呸!誰喜歡你呀?”

  唐景隆笑著說:“你不喜歡我?那幹嘛老看我?”

  黃果果撇撇嘴說:“那是因為我覺得好奇,我是好奇為什麽世界上有你這種變態!”

  “你呀,就是不老實!明明心裏有我,卻嘴硬!”唐景隆說著用手摸摸她的臉蛋。

  黃果果使勁抹開,嚷道:“你少臭美了行不行啊?哪裏來的自信啊?真受不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早就尋死覓活的了,怎麽還這麽鎮定地跟我說話聊天?”

  “怎麽,不喜歡你就得尋死覓活的啦?”

  “是啊!要是換了旁人,受了這麽大的侮辱,早就不想活了!哪像你啊,沒心沒肺地跟我說了這麽半天!”

  “我憑什麽死啊?我是受害者好不好?要死也是你死啊!快點把我放開!我跟你說,趁現在我還沒有生氣,把我放開,咱這事就算完了,要不然你給我等著!”黃果果使勁晃動著手臂。

  “乖乖,瞧你那口氣,說得跟真的是的!你又不會武功,就算我把你放開,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唐景隆不禁冷笑。

  “你放啊,你放開試試!”

  “就不!我就喜歡看你這麽叫喚!”唐景隆壞笑起來,說:“而且不僅今天捆著你,以後也要捆著你,我要捆你一輩子呢!”說著按按黃果果的鼻子。

  “不行!我可難受啊,我要上廁所啊!”

  “先忍著吧!”

  “哼,等會拉你臉上!”黃果果氣鼓鼓地說。

  唐景隆笑著說:“別再像剛才吐唾沫似的,又弄自己一身就行了,到時候我可不幫你清理!”

  “那也不能一直捆著我啊!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娶你啊!”

  “滾蛋!”

  唐景隆笑著說:“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在這拌嘴了,反正你是走不了的!不過等回頭等你有了我的骨肉,你也就不想走了!”

  “你給我滾!誰要給你生孩子啊?”

  “誒?這可由不得你咯!”唐景隆湊近她的麵龐說:“還有哦,昨天晚上沒做的事,今天晚上我一定會補回來的!而且以後每天都要跟你做,不分白天黑夜地做!”

  黃果果撇著嘴說:“累不死你個狗臉!”

  唐景隆露出小尖牙,拍拍黃果果的臉說:“到時候可別求饒哦!”說著把剛才那個手巾團成團兒。

  黃果果咬著牙不肯鬆口,唐景隆說:“乖,張嘴!我要出去了,可不能讓你亂喊亂叫!”

  黃果果一臉嫌惡地說:“惡心死啦,就不能換一塊啊!”

  但就借這個當,唐景隆把那塊很髒的布塞進黃果果的嘴裏,黃果果掙紮著不願意,但已經無濟於事了。

  環翠山蝴蝶穀的竹屋前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裏有塊空地,幾隻悠閑的母雞正在那裏漫步,時不時走到一個人近旁,探視一番。隻見那人身著白衣,烏黑的頭發垂在肩後,如同邪魅一般漂亮的麵龐卻顯得有些蒼白,畢竟他已經在那裏跪了有一段時間了。他低垂著雙眼,神情始終畢恭畢敬。顯然,他是希望屋子裏的人出來見見自己,但屋子裏一直沒有動靜,房門也緊緊關著,也許屋子裏根本就沒有人,但他仍然執著不肯起身。

  他喃喃說道:“師叔,您不肯見晚兒,那晚兒就在這裏長跪不起。”

  鬥轉星移,這人一直從白天跪到晚上。夜裏,突然刮起大風,隨後暴雨傾盆,他堅持著一動不動,又熬過一夜,到了白天,出了太陽,氣溫很快上升,而後就烈日當頭。他有些體力不支,嘴唇也越發蒼白,但仍然咬著牙堅持著。

  母雞們又出來散步,來到他近前左看右看,之前他還會用手輕輕撥開,而現在,他連驅趕的力氣都沒有了。

  又過了很長時間,院子裏起了一陣清風,而後一位老婦人從屋後走出來,她麵目慈祥,看得出年輕時曾是一位美人。

  她輕輕來到白衣人跟前,不免有些心疼,於是搖搖頭,歎了口氣說:“晚兒,起來吧,你這是何苦呢?”

  柳晨晚睜開眼睛,不等看清便向前恭敬地磕頭說道:“師叔,求您幫幫晚兒吧!”

  那老婦人無動於衷,輕輕抖抖袖子說:“晚兒,不是師叔不幫你,現如今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師叔早已退隱江湖,不再過問世事了!”

  柳晨晚仍把頭磕在地上,懇求道:“師叔,您不答應晚兒,晚兒便不起來。”

  老婦人看了看他,歎了口氣,走過來將他攙起,說道:“你呀,這是陷你師叔於不義啊!”說著滿臉慈愛地看著他,輕輕將他的碎發別在耳後,見他有些踉蹌,不禁關心地問:“跪了那麽久,腿都麻了吧?過來,讓師叔看看。”

  她拉著他走到院中的桌椅旁坐下,而後替他把把脈,覺得他氣血還算可以,但見他膝蓋上印出了血跡,就輕輕揮了一下袖子,說:“你這強脾氣啊,跟你師父當年一模一樣!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說著忍不住笑了笑,問道:“還疼嗎?”

  柳晨晚摸摸膝蓋,發現跪爛的地方已經好了,於是說道:“不疼了。”

  “多老遠就聞到你身上的香了,怎麽還在用那款香啊?”

  柳晨晚說:“這是師父生前最愛的香,晚兒當然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