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癲狂
作者:又說豐年      更新:2020-12-25 07:50      字數:2151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即使不能給你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也要像狗皮膏藥似地惡心你。

  雲墨下班前還是在樓下的小會客室見了他一麵。

  聽說雲墨願意見她苟芳蓮很高興,忙不迭地站了起來。

  雲墨屏退左右,秘書無不擔憂地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有禮貌地給苟芳蓮衝了一杯咖啡。

  “你有什麽事情?”雲墨麵無表情地問道。

  “我本來是沒有臉麵來見你的。”苟芳蓮難得局促。

  “可你還是來了。”雲墨打斷她。

  “是、是,我……”苟芳蓮訕訕的,雲墨並不理會她的裝腔作勢。

  “有話你就快點說,我等著下班。”雲墨毫不客氣下了逐客令。

  苟芳蓮注意到雲墨對她的稱呼用是是“你”字。

  這是一個毫無感情和尊重的字眼,也恰到好處地擺明了雲墨現在對她的充滿厭惡地態度。

  苟芳蓮心中那一點僥幸變成了失落,她覺得沒臉,更加局促不安起來。

  “你說不?”雲墨臉上帶了憤怒,她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說我就走了!”

  “別、別、別我說,我說。”苟芳蓮慌忙上前抓住雲墨的手臂央求。

  雲墨甩開她的手。

  苟芳蓮一個趔趄,但很快站穩腳步:“我知道,我知道你還在恨我。”

  見雲墨沒說話,苟芳蓮試探地問道:“墨墨。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可是你要體諒我,我是個母親,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娶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

  雲墨依舊不說話,也不看苟芳蓮。

  苟芳蓮以為雲墨有所動,便又說道:“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很抱歉我……”

  “你不配提起他們,你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雲墨打斷苟芳蓮的話,轉身就要往外走,苟芳蓮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聲淚俱下地開始表演:“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受人蠱惑,不該耳根子軟,不該阻礙你和老二的婚事,墨墨,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雲墨實在不知道她這又是在鬧哪一出,隻覺得心累至極,她不想和苟芳蓮這樣的狗皮膏藥繞圈子:“那些都過去了,你有什麽事情,就快點說吧!”

  “你心裏還有老二的對吧?”雲墨側過頭,沒有否認。

  苟芳蓮得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沒有斷幹淨,不然老早就過來攆我走了。”

  雲墨對上她的目光,突然冷嗤一聲:“你知道?你知道什麽?你就隻知道你自己,你以為別人也像你一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以為別人也和你一樣不顧禮義廉恥?別做夢了,我和煙波已經完了,不可能再走在一起了。”

  “可是,你心裏還有他的,對嗎?”苟芳蓮突然嚴厲聲詰問。

  雲墨心中淒然,又覺得好笑,苟芳蓮太自以為是了,她自私冷漠,卑劣如斯,用母親兩個字就像為自己開脫。

  雲墨點了點:“是,我是心裏有他,但這又怎麽樣?什麽也不能改變,拜你所賜,我們完了,沒有未來的,以前我們之間是你擋著路,現在橫在我們麵前的不僅有你,還有我父母的性命。”

  雲墨難得這樣疾言厲色,苟芳蓮一時愣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突然她像是如夢初醒上前抓住雲墨的袖子,不停的搖頭:“不會的,死人是不作數的,隻要你,隻要你答應幫我一個忙,我就不會反對你和老二的婚事,你棒棒我好不好,墨墨你幫幫我!”

  盡管苟芳蓮後麵的話說得顛三倒四,但雲墨還是聽明白了。

  知道雲墨父母去世的消息後,苟煙波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李星辰和吳雯雯也很少回家,就連平常逆來順受的李建國也搬到李星辰家裏去住了。

  不僅如此,李建國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封離婚協議,李建國什麽也不要,隻求苟芳蓮離婚。

  剛強了半輩子的苟芳蓮坐不住了,先是將李建國罵了個狗血淋頭,後來又旁敲側擊的去打聽著往回找。

  哪裏知道,李建國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對她避而不見,後來苟芳蓮每天去李星辰家門口哭訴,李星辰和吳雯雯倆口子不堪其擾,最後告訴她實情。

  原來李建國早就檢查出了肺癌晚期,已經被苟煙波帶到重慶治療去了。

  但是不管她如何哭鬧,李星辰就死鐵了心的不告訴李建國和苟煙波的行蹤。

  苟芳蓮沒怎麽出過門,又知道這次苟煙波也恨上了自己,她不知道苟煙波在重慶的住所,去了北京又沒有找到人。

  她實在沒有辦法,聽說雲墨回到了蒼雲,隻好來求雲墨。

  聽完她的話,雲墨簡直氣笑了,她一心想走,懶得和她糾纏:“你找不到的人,我怎麽可能找得到?”

  “你行的,你打電話老二一定會接聽的,隻要你幫我找到那……那……”苟芳蓮似乎說得很艱難,“那死鬼,我就同意你和老二的婚事,不管你們生不生孩子,我都不管了。”

  “那我父母的命呢?”雲墨冷冷問道,“你輕飄飄一句不作數就行了嗎?”

  “那你想讓我怎麽樣?我們家老李已經快死了,你還想要我怎麽辦?”苟芳蓮狀若癲狂,“你知不知道,他要跟我離婚,死也要跟我離婚啊,我這多年辛辛苦苦拉扯這個家,我一心一意都是為了這家裏的人,我有什麽錯?我錯在哪裏了?為什麽要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你說,墨墨,我以前對你不好嗎?我明知你是什麽樣的人,還願意老二娶你回家……我……”

  “我是什麽樣的人?”雲墨忽然抬高了聲音,“我是什麽樣的人還不是拜你所賜嗎?你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父母,毀了我對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向往,現在你還有什麽臉來讓我指責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有什麽臉?”

  雲墨胸膛劇烈起伏,雙手不住的顫抖,她太憤怒了,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怒火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湮沒,她極力控製自己衝上扇苟芳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