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苟煙波問。

  雲墨搖了搖頭，不等苟煙波回話，她就又接著大聲說道：“喜歡啊！！”

  隨著一聲悶響，一束玫瑰鮮紅的玫瑰出現在遙遠的夜空。

  隨後是一行清晰的漢字：“嫁給我，好嗎？”

  雲墨：“……”

  苟煙波徹底捂住了臉。

  “你確定這場煙火是為我燃放的？”喘息間雲墨反複確認。

  苟煙波把玩著：“不給你給誰？”

  “名字叫YM的人多著呢！我怎麽知道是你放的，”雲墨不講道理的時候連自己都坑，“天知道是不是你提前知道今天有人求婚，故意拉我看的。”

  苟煙波梭巡著：“你這丫頭，怎麽沒良心？我還要說多少次？這場煙花原本就是準備向你求婚用的，哪裏知道你居然要跑去相那勞什子親。”

  “我沒有，”雲墨有氣無力地狡辯道，“我是去陪珊珊相親！”

  苟煙波並不理會，自顧自忙碌著。

  雲墨見情況不妙乖乖閉嘴了，苟煙波卻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又加重了力道：“我本來已經給煙火公司說最後那幾個字不要了，鬼知道他們這是又鬧得哪一出！”

  雲墨顧不上說話。

  “你說，我要不要扣下給他們的尾款？”苟煙波一本正經的問道。

  雲墨不理會，苟煙波停下手中的動作，居高臨下的看著雲墨：“你說啊？要不要扣尾款？”

  雲墨有些不耐，她像是小貓似地蹭了蹭苟煙波的下巴。

  苟煙波偏不理會她的焦灼，固執地又問了一句：“說話啊？要不要扣？”

  雲墨突然矮下身子，一路往下。

  苟煙波“嘶”了一聲，立刻就顧不得探究答案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蒼翠的鬆柏傲然挺立與天地之間，在濃墨般的夜色裏長驅直入。

  像是要將這夜色捅破，積雪很快覆蓋了這方寸之地。

  壁爐上的火光映照出交疊的剪影。

  “新年好啊！”苟煙波輕吻雲墨的額頭。

  “新年好！”

  兩家見麵的日期定在了初二，這天也正好是雲墨的生日。

  地點就在晨曦大廈一個裝潢考究的中餐廳。

  苟芳蓮很早就催著一家人趕到餐廳。

  她環顧餐廳，暗自咂舌：“這得花多少錢啊？”

  “媽，第一次見麵自然要挑個像樣點的地方啊！”吳雯雯忙安慰道。

  “也是，也是啊……”苟芳蓮滿屋子亂轉。

  苟煙波拉住李星辰，將一份文件悄悄交給他，讓他到時候拿給苟芳蓮。

  “這是什麽？”李星辰有些好奇，正要打開文件，就被苟煙波給製止了。

  “聘禮！”苟煙波咧嘴一笑。

  “你怎麽不自己給？”李星辰不明所以。

  “我給的的話，怕咱媽會舍不得，你給最合適？”苟煙波衝李星辰眨了眨眼。

  “既然是聘禮還是我先打開看一眼吧！”李星辰掃了一眼苟煙波的神色。

  苟煙波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茶水：“最好不要！”

  李星辰還欲再說，雲墨就笑盈盈地推門進來了。

  一家人趕緊客氣地讓座。

  苟芳蓮這次很周到，主動將章南讓上了主位。

  章南推拒不過，隻好勉強落座。

  幾人寒暄間，菜已經上齊了。

  苟芳蓮舉起酒杯試探地喊了一聲：“親家……”

  見家夫婦神色如常，並沒有惱怒，便笑著說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年初二，又是墨墨的生日，我就尋思著兩家人聚一聚！”

  “煙波媽媽，你太客氣了，她小小年紀又不是整生日，哪裏就值當這樣破費！”章琪一臉笑意，看得出來心情很好。

  “親家母，這都是應該的，以後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說兩家話！”苟芳蓮搓了搓手。

  “是呀、是呀……”李建國難得開口。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雲墨不滿地看了看章琪。

  章琪拗不過女兒，隻好也跟著附和幾句。

  大家痛快地喝了第一杯酒。

  一喝酒苟芳蓮的話就明顯多了起來，從苟煙波和李星辰上學開始說起。

  什麽孩子爭氣能幹啦，養育不易等等，言辭間滿是驕傲，章琪和章南也適當恭維幾句。

  一來是不願意冷場。

  二來嘛，又的確很喜歡苟煙波。

  眼看話題越跑越偏，李星辰實在忍不住輕輕咳嗽一聲。

  苟芳蓮這才又進入正題：“實不相瞞，今天請二位前來主要是為了雲墨和煙波的事情。”

  這本來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苟芳蓮既然點破了，章家夫婦自然就做出洗耳恭聽狀。

  苟芳蓮從李星辰手裏接過文件夾，轉手遞給章琪：“請不要見笑，這是我們的一點子心意，就當是給雲墨的生日禮物了。”

  章琪打開一看，頓時臉色一變。

  她一眼就看出了這赫然是第一次見苟煙波，苟煙波拿出來的那份財產轉讓協議。

  章南自然也記得。

  當時章琪就曾委婉表示聘禮是要對方父母商議才符合規矩。

  沒想到苟煙波不僅有聽進去了，居然還做到了。

  心下大感安慰，頓時就放下心來。

  翻開最後一頁，隻見苟煙波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也就是說不管雲墨和苟煙波結不結婚，隻要雲墨簽上自己的名字，這份協議就會立即生效。

  都在商場裏摸爬滾打多年，章南、章琪自然知道這份協議的分量。

  看著對麵一臉羞澀和苟煙波說悄悄話的雲墨，章琪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悲傷。

  這傻丫頭肯定是不知道的，她要是知道，就她那連蚊子都舍不得碾死的性子，自然不願意苟煙波傾家蕩產來娶她。

  章琪簡單掃了一眼，就不動聲色的將文件放了回去。

  貝貝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看到桌上大紅色文件夾，忍不住上手去拿。

  吳雯雯一時沒有攔住，隻見她一不小心“嘩啦”打翻了文件夾。

  裏麵的紙張散落一地。

  李星辰和苟煙波眼疾手快，立刻起身去撿。

  等文件重新收拾好後，李星辰早已臉色煞白。

  “煙波，你確定這是送給墨墨的生日禮物？”章琪微笑著，語氣柔和，又帶著點長輩逗晚輩的意思。

  雲墨也有些好奇，剛想去拿就被苟煙波緊緊攥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