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什麽？”雲墨問她，“沒想到會有人會以牙還牙？”

  “何必呢？”王曉申眼眶通紅，定定的望著雲墨，“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話你不需要對我說！”雲墨冷冷道。

  王曉申抹了一下眼睛，喃喃自語：“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雲墨毫不留情：“應該沒有機會了！”

  王曉申一臉疑惑的看著雲墨。

  後者冷靜地說道：“我們控製了賣票的那位工作人員。”

  王曉申閉了閉眼，一滴清淚劃過她的臉頰。

  “好了，別演戲了！哭花了妝一會兒還得補，”雲墨語氣冷淡又不容置疑，“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配合？”

  “章小姐求人辦事也這麽理直氣壯嗎？”王曉申牽起嘴角對雲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你是這樣理解的？”雲墨麵無表情。

  “你不怕我就算拚的魚死網破也不出去澄清嗎？”王曉申笑了笑。

  雲墨卻肯定地答道：“你不會的，你舍不得現在苟延殘喘的榮華富貴！我好心勸你一句，別做夢了，你現在如果還不清醒，才是真的沒有活路！”

  “再說，”雲墨突然站起來，目光凜冽地看向王曉申：“如果湯米這次有個三長兩短你是死不足惜，可你的家人是無辜的。你確定要挑戰鄭洪濤的手段嗎？”

  王曉申頹然倒退幾步，跌坐在沙發上，身體像篩糠似地抖個不停。

  她當然知道鄭洪濤的手段，當年為了將自己從那個香港人手裏贖出來，她幾乎扒了一層皮。

  然而卻依舊沒有能善了，最後不得已還是鄭洪濤出麵保住了她，那個香港人結果之慘烈，幾乎傾家蕩產。

  現在想起來她都還心有餘悸。

  她實在不敢想象如果鄭洪濤用同樣的方式對待自己將會是怎麽樣一個結果。

  盡管雲墨所說的句句屬實，但她還是懷著最後一絲僥幸，賭得就會鄭洪濤會不會對他那般無情。

  雲墨似乎覺得再看她一眼都多餘。

  牆上電視裏正實況播放著影廳裏的情況。

  焦急等待的粉絲情緒已經有所緩解，盡管大門敞開著，可卻沒有一個人離開。

  工作人員正在為他們分發飯食。

  雲墨拍拍她的臉頰：“我言盡於此，你還有三十分鍾考慮時間！”

  說完雲墨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

  身後突然響起王曉申沙啞變調的聲音：“我想給他打個電話！”

  “隨便你！”雲墨冷冷道。

  王曉申顫抖的拿起電話，然而電話很快被無情的掛斷。

  她有些神經質地連續撥打了好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她頹然的扔下手機，對著雲墨的背影追了出去，聲音裏滿是哽咽：“唐……鄭太太……她……還好吧？”

  “我不知道！”雲墨如實回答。

  “請你轉告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了……”她幾乎聲淚俱下。

  雲墨默然回頭，王曉申泣不成聲。

  她突然跪倒在地，拽住雲墨的袖子：“我發申明他是不是就會放過我？是不是就不會再追究了？”

  雲墨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冰雪般的秒人兒。

  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沾滿淚水，她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雲墨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能預料你將來的星途，但你和你家人的人身安全，我肯定是能夠保證的。”

  說完雲墨看了看手表：“你還有二十分鍾！”

  直到雲墨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王曉申才抬起臉來。

  助理殷勤地上來將她攙起來。

  她神情依舊愧疚難當，可眼睛卻改變了無辜的模樣，狠辣又果決。

  助理冷不防對上她的目光。

  她跟著王曉申的時間並不長，這還是第一次從知性溫婉的她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不由得心中狠狠一涼

  助理怯懦地開口：“王小姐……其實您不必一定要聽她的，您沒有做錯，這對您不公平。”

  王曉申不說話，助理又大著膽子開口道：“您要是出去承認曾經隱瞞戀愛，前途可就全毀了，粉絲很有可能會回頭踩您的……”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助理都能明白，王曉申怎麽會不清楚。

  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自己種下的因，就要有勇氣承受這個果。

  她今天必須出去澄清，如若去了或許會能夠澆滅鄭洪濤的怒火，給她留下一席之地。

  如果不出去，不但前途盡毀，還會永無寧日。

  離開了鄭洪濤這顆大樹，她雖然不至於沒有立錐之地，但也是捉襟見肘。

  往事不堪回首，她實在是不願意再重新陷入那肮髒的泥潭中。

  “去給程總打電話吧，”她蹣跚著回到休息室，“就說上次他的提議，我反複考慮過了，覺得非常好，我答應了！”

  說完她踉蹌著走到化妝台前，耀眼的燈光映襯的她麵如冠玉，膚如白雪。

  光潔的後背卻越發孱弱。

  她脊背依舊挺直，可助理卻覺得她像是被什麽東西瞬間抽走了脊梁！

  雲墨出來後導演已經通知了媒體，他們將粉絲疏散出來，換了更大的一個廳。

  一切都按照新聞發布會的規格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苟煙波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收拾妥當，他一眼就看到了獨自坐在角落裏的雲墨。

  他向雲墨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湯米怎麽樣？”雲墨眼中充滿焦急。

  苟煙波搖了搖頭：“還在手術室，醫生說情況不是太好，你這邊怎麽樣？”

  雲墨歎了口氣：“還算順利！”

  倆人無聲的枯坐著。

  那天的發布會開得很順利，王曉申一臉愧疚地坐在鏡頭前麵，聲淚俱下地給鄭洪濤和粉絲道歉。

  說自己以前交往的男生的確另有其人，甚至當著眾人的麵視頻連線了一位當紅小生。

  現場一片嘩然，雲墨不得不感歎這些人的戲演得真好。

  當王曉申的緋聞“男友”出現在熒幕上時，雲墨就和苟煙波起身離開了。

  湯米的情況非常不好，因為情緒過於波動不幸早產。

  又遇上大出血，醫生接連下了好幾道病危通知書。

  好容易將不足月的孩子取出來，還沒等父母看上一眼，就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