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獠牙裏的珍珠
作者:又說豐年      更新:2020-12-24 06:41      字數:2211
  誰知珊珊卻非常不禮貌地說了一句:“那些甜膩膩女人的喜歡的東西,我沒什麽興趣!”

  雲墨和汪醫生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雲墨吃不準二人的關係,隻好一味地裝聾作啞。

  珊珊見雲墨不言語,居然有恃無恐地站起身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雲墨和汪醫生反應,居然就那拎著小包,揚長而去了。

  倆人齊齊愣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還是雲墨先化解尷尬,對看著珊珊遠去背影發呆的汪醫生試探地問道:“汪醫生,你再吃點?”

  汪醫生立即反應過來:“哦,我也好了……張小姐要嚐嚐甜點嗎?”

  雲墨剛要搖頭說不用,就隻見汪醫生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腦子裏頓時一聲轟響,苟煙波麵容陰鷙地站那裏,眼睛裏全是憤怒。

  汪醫生見雲墨沒有說話,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身後的苟煙波。

  他在苟煙波極具壓迫感的目光中,從容不迫地伸出手,稍微猶豫一下,似乎在仔細斟酌用詞:“您好,我是章小姐的朋友……請問你是?”

  苟煙波非常不友好的在他身上打量一番,才慢騰騰地伸出手象征性的和他握了握,一觸即分:“真是巧了,我姓苟,也是章小姐是朋友。”

  “朋友”兩個字被他狠狠咬住,幾乎是一字一頓。

  兩個男人對視著,一個虎視眈眈,一個卻莫名其妙。

  雲墨看著苟煙波像是上了鬥場的公牛,忍不住心下一軟,笑著對苟煙波說道:“汪醫生剛才說這家餐廳的甜品很不錯,苟律師要不要坐下來一起嚐嚐?”

  果然,苟煙波順著雲墨的目光看到了雲墨旁邊剛剛用完,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第三副餐具,臉上的神色稍微鬆弛下來,但看著汪醫生的目光還是充滿警惕。

  雲墨走過去,挽起他的手臂,對一臉茫然的汪醫生說道:“抱歉,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苟煙波。這位是汪醫生珊珊的……”

  她突然有些迷茫,下意識的不知道該如何介紹,沒想到汪醫生立刻特貼的替她解了圍,他打斷雲墨的話說:“朋友,我是珊珊的朋友。”

  苟煙波是何等人精,一看桌上的情景,哪裏還不明白?

  三人說話間,服務生已經悄無聲息地收拾好桌麵,上了甜點。

  汪醫生借口有事先走,隻留下雲墨和苟煙波並排坐著吃甜點。

  “你要吃主食嗎?”雲墨這才問她。

  苟煙波自從進到這家餐廳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雲墨,他以為雲墨會先問他怎麽會在這裏,誰知雲墨並不關心。

  他隻是淡淡地說道:“我吃過了。”

  雲墨“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低頭認真地吃著甜點。

  “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苟煙波冷冷問。

  “說什麽?”雲墨不解道。

  苟煙波點點頭,像是突然發了狠,隻恨恨地盯著雲墨。

  雲墨覺察到不妙,本能地向後退縮,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苟煙波已經一勾手,抓住她的肩膀,將人往懷裏一帶,轉身往桌上丟下一疊現鈔,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大步向門口走去。

  雲墨猝不及防,跌跌撞撞地被苟煙波帶離了餐廳,直到被扔進汽車寬大的後座上手裏還緊緊攥著餐廳吃甜品的精致的小勺。

  苟煙波的動作令她非常不安,可車庫裏人來人往。

  她不斷哀求:“煙波……煙波……你冷靜一下,別在這裏……”

  然而苟煙波卻像是聾了似地橫衝直撞,雲墨驚怒交加,手上的勺子突然一緊,兩人都愣住了。

  那小勺子的手柄頂端用一顆奶白色珍珠作為裝飾,珍珠的頂端有一頂小小的銀質皇冠。

  皇冠的高度不足一厘米,但卻很鋒利,此刻正深深沒入苟煙波的胸膛。

  苟煙波並沒有退出來,雲墨卻率先鬆了手。

  苟煙波的胸膛一瞬間冒出五顆殷紅的血珠,自上而下,蜿蜒流淌。

  雲墨嚇壞了,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手忙腳亂的就要起身去後備箱找藥箱。

  卻身子一輕,被苟煙波從新拽了回去。

  她擔心苟煙波的傷,又擔心有人來,就那麽一分一秒艱難無比的地煎熬著。

  雲墨醒來的時候,不知身在何地。

  屋子裏非常溫暖。

  空氣中都是草木的芬芳,耳邊也沒有都市特有的喧囂。

  雲墨直覺這裏很熟悉,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她找不到鞋襪,幹脆像以前一樣赤腳下了樓。

  推開門她就直接嚇了一跳。

  窗外白茫茫一片,風雪交錯,房前屋後蒼翠的鬆柏在雪光的掩映下越發的遒勁有力。

  這裏儼然是平頂山公園,正是王醫生口中能夠看雲墨日出的莊園。

  隻不過這棟莊園的裝潢和設計非常現代奢華,和自己家裏的純歐式設計完全不一樣。

  雲墨順著花廳萬外走,長廊上皆是新鮮欲滴地繡球花。

  竟然被打造成了一片鬱鬱蔥蔥的鮮花的海洋。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芬芳。

  然而與這片鮮花海洋僅僅隔著一麵玻璃膜牆的室外,皚皚的白雪。腳下就是蒼雲燦如星辰的萬家燈火。

  雲墨剛走上露台,冷風就呼嘯著從窗戶灌了進來,她並沒有穿外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苟煙波正站在露台上抽煙,聽見身後的響動,忙將手裏的煙掐滅。

  “醒了?”他轉身脫下外套將雲墨裹住。

  其實窗戶關上後,雲墨就已經不已經不覺得冷了。

  但她並沒有拒絕,大衣上還帶著苟煙波身上淡淡的煙草的香味,她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雲墨的樣子很虛弱,臉色蒼白,幽深的鎖骨下還有更加隱秘傷痕。

  她的眸子太過清澈,讓苟煙波不敢與之對視。

  他猶豫半天才開口道:“對不起,我剛才……”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會道歉,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在他眼裏,雲墨就是含在他獠牙裏的珍珠,誰也不能覬覦。

  雲墨卻沒有說話,她像隻受傷的小貓一般,慢慢湊到苟煙波身前,雙手環住他的側腰,一點點拱進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