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長平臉都笑爛了，忙不跌的答應著。

  雲墨抬眼似笑非笑地瞧著他。

  “不過小章啊，”周長平大受鼓舞，興奮的找不到北，又往前湊了湊，“女孩子在外，還是要提高警惕，像剛才那些狂蜂浪蝶，”周長平看了一眼不遠處舞台上正在唱歌的葛峰說，“不是什麽良人，你不知道，現在娛樂圈亂得很。”

  雲墨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微笑著抬眼看他：“有道理。”

  “是吧？”周長平又舉起酒杯在雲墨酒杯上碰了碰，“你也別怪哥哥多嘴，女孩子在外麵還是要自尊自愛，要是出了事，吃虧的不還是女孩子。”

  不遠處的苟煙波看到雲墨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說話，心裏有些不快，正舉著杯子向這邊走來。

  剛剛轉角就聽到了周長平的話，正欲上前，就隻見雲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周校長的碰杯，嘴唇開合：“那你是狂蜂還是浪蝶呢？”

  周長平一愣，像是沒有聽清楚雲墨的話：“什……什麽？”

  苟煙波突然停住腳步，喝了口紅酒，用舌尖抵了抵牙槽。

  雲墨表情絲毫沒變化，甚至還微微側了側頭，在迷離的燈光下是那樣的明豔動人，俏皮可愛。

  她一字一句的慢慢開口：“我問你，你到底是狂風還是浪蝶呢？”

  “這……這……我自然，我自然不是，我……”周長平被酒精泡暈的腦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雲墨斜睨他一眼，“在你眼裏我如今就淪落成一個人人可以覬覦的爛貨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周長平自知失言，連忙擺手解釋。

  雲墨卻沒有理會他，獨自後退半步，在周長平的目光中慢慢的將手中的酒杯翻轉，琥珀色的紅酒盡數灑在周校長錚亮的皮鞋和考究筆挺的褲腳上。

  “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阿貓阿狗，我念著你當年對學生關愛有加，給你三分薄麵，你倒是在這裏給我蹬鼻子上臉了？想教我做人？你也配？”雲墨不屑的掃了他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真想不到啊，我先前還以為你是變得太快，沒想到，你原本就是這種齷齪小人。我還真是看走眼了，周校長，演得一手好戲啊！”

  周長平瞠目結舌，正欲反駁，沒想到雲墨又悠悠然的開口道：“實相的趕緊滾開，回去多少燒燒高香，好好護住腦袋上的烏紗帽吧！”

  周長平自詡高級知識分子，這幾年又久居高位，清高傲慢慣了，驟然間被人這樣戲弄羞辱，一時臉麵掛不住，當即就翻臉了：“你算什麽東西？啊，老子理睬你，是給你麵子，仗著自己有幾份姿色搭上了沈家那棵大樹，最後怎麽著？還不是被人玩膩了，灰溜溜地趕出了京城……”

  雲墨充耳未聞，散漫地看著遠處的人潮，幹脆利落的說了聲：“滾！”

  周長平臉漲的通紅，正想要說什麽，抬頭看到了不遠處雲墨身後斜倚在吧台上的苟煙波。

  他長腿交疊，悠閑地站在那裏。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手優雅地晃動著手裏的香檳，另一隻手舉著電話，他分明是在微笑，可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卻讓周長平遍體生寒。

  周校長直覺自己應該走開，但又有些不甘心，正僵持在那裏，就見兩個保鏢對著對講機說著什麽，一前一後的向他們走了過來，其中一位禮貌的冰冷的對他說：“周先生，不好意思，請您離開這裏。”

  周平用手指著自己：“我嗎？”

  “是的。”保鏢點頭，語氣簡單生硬。

  “去哪裏？”周平有些心虛。

  “哪裏來的去哪裏。”

  周平抬高了聲音：“憑什麽？我是來參加婚宴的。”

  “鄭總說這裏不歡迎你！你的禮單在這裏。”保鏢有些輕蔑的看著他，將一個信封放在了他手裏，做了個請的手勢。

  周平臉上青紅交加，一時間無話可說，保鏢沒等他反應便將他架了出去。

  雲墨轉頭就看到了苟煙波，苟煙波從服務生托盤裏拿了一杯紅酒，雲墨接了過來，兩人碰了一下。

  雲墨抿了一小口。

  “怎麽？章教授敷衍我？”

  雲墨斜睨了他一眼，一口幹了。

  “爽快！”狗眼波滿意的笑了，也一口幹了。

  “放心，我保證你以後不會再看到他。”雲墨點了點頭，沒有再問狗煙波會用什麽方法讓自己以後不再見到他。

  章長平被拉走後，苟煙波插科打諢和雲墨聊著天，雲墨倒是像沒事人似的。

  好一會狗煙波才放下心來。

  突然，狗煙波像是才看到了雲墨的光腳，雲墨在狗煙波的的目光下不自覺的縮了縮腳，但他實在避無可避，趕緊低頭去找鞋。

  狗眼波笑著拉住她的胳膊：“不用，你要是覺得不舒服，一輩子不穿高更鞋都可以的！”

  “真虛偽！”雲墨癟了癟嘴。

  “我認真的，”苟煙波板著雲墨的肩膀，“你自己開心最重要。”

  雲墨看著他，苟煙波神色肅然，漆黑的眼睛裏倒映出雲墨的笑臉。

  苟煙波覺得那一刻，滿天星辰，都變得黯然失色。

  “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新年新郎！”葛峰在舞台上喊著。

  台下的歡呼聲頓時響成一片。

  鄭洪濤和湯米舉著酒杯走上台去，鄭洪濤像這樣的場麵拿捏地相當到位。

  湯米也是常年混跡於高端正式的酒會，鄭洪濤虛攬住湯米款款在舞台中間站定。

  周圍的人都慢慢的向舞台中央湊了過去，雲墨低頭找鞋，被苟煙波一把給拽走了。

  鄭洪濤從葛峰手裏接過話筒，微微欠了欠身體：“兄弟姐妹們，客套的話我今天已經說了很多了。但還是要再次感謝各位的到來，能留到現在的，都是我與夫人的至交好友，那現在我也不再多說，隻希望大家能夠玩得盡興。”

  說完再一次頷首。

  苟煙波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廢話少說，我們要看你們跳舞。”

  “跳舞、跳舞……”

  台下的人都鼓掌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