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煙波直覺沒有那麽簡單，果然李星辰彈了彈煙灰，接著說：“媽去找了雲墨，拉著她一通誇，說我喜歡她雲墨，想追她又不好意思開口。我們家思想很開明，她就想問問雲墨是不是對我也有意思？如果有，隻要不影響學習，她是沒有意見的。如果沒有，就給我轉學，絕對不給雲墨添麻煩。”

  聽到這裏，苟煙波屏住呼吸，倒吸了一口涼氣。

  以她對雲墨的了解，雲墨心思單純，哪裏肯讓別人替她受過？

  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承認了？”

  “是，她說喜歡我，不會影響學習。”

  李星辰苦笑一聲接著說：“那天，媽錄了音。她又拿著錄音去找老蘇，老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好請來了雲墨的家長。誰知雲墨的媽媽並不退讓，聽了錄音很是冷靜。堅決不承認雲墨喜歡我，說隻是單純的同學感情，擔心我轉學影響學習罷了。雙方各執一詞，一時間僵持不下，老蘇也很為難。”

  李星辰又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大口，才接著說：“我們那手眼通天的媽也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雲墨家的飯店。在人家門口播放錄音，話說的很難聽，聲稱雲墨要是不退學就要搞臭她，哪裏曉得人家雲墨媽媽根本就不怕，隻說她誹謗，找了保安，把她轟了出來。”

  李星辰手有些抖，煙灰不小心撒到桌子上，他用嘴叼著煙，一隻手拿著煙灰缸在桌沿邊接著，另一隻手用紙巾小心的把煙灰撥進去。

  “最後還是老蘇出麵，拿出校規，說要是事情再鬧大，兩個都保不住，都要開除！我媽這才軟和下來，同意了老蘇的意見。”

  苟煙波問：“什麽意見？”

  李星辰：“就是看期中考試成績，分數高的就留下來，分數低的就轉學。”

  李星辰說得很慢很艱難，他聲音有點啞，像是個破敗的風箱。

  苟煙波卻大氣也不敢出，覺得涼意從四肢百骸一陣陣擴散，凍得他手腳冰涼。

  “從那以後，媽就天天看著我學習，晚自習下課還在校門口來接我。我那時候壓力特別大，我底子本來就沒有雲墨好，所以每天就拚命的學習。”李星辰走過去把窗戶開到最大，夜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使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孤單。

  過了很久李星辰才低聲說：“盡管那麽拚命，我那次還是考的很不好，直接掉到了20名，誰知雲墨也發揮失常，語文連作文都沒有來的及寫完，她-----”

  “所以她轉學了？”苟煙波似是再也忍不了，直打斷他的話。

  “期中成績一出來，就直接辦了退學。”李星辰說。

  苟煙波站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轉過頭問了一句：“來不及寫作文？你信嗎？”

  李星辰沒有回答。

  “你不該弄髒她！”苟煙波拉開房門正要出去，身後人突然尖銳起來，似是不甘。

  苟煙波冷冷的拋下一句：“我會負責的。”

  “她會死的！”

  苟煙波轉過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