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的舉動讓秦息有些失了分寸，他揚起頭，“好看嗎？”他的聲音因為病痛變得低啞，卻像是一個魔法陣，讓宋雪再一次無法自拔，受到蠱惑般，她低下了頭。

  許久，秦息一臉饜足的摸著宋雪的臉，輕聲說：“不錯。”

  宋雪有些難為情，輕輕依著他的手，靠了下來。

  “這是累了？”秦息撫摸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又長了些，她好像很多年沒有剪過頭發，偶爾動了幾剪刀，很快的，又會長到熟悉的位置，他喜歡現在這種感覺。

  所謂的耳鬢廝磨也許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它是比任何激情更有意義更飽含情感的方式。

  “不紮嗎？”宋雪小聲問，她的發質是屬於偏硬的，偶爾掉落在自己身上，她都可以感覺有點紮紮的感覺，她嘴上這麽問，內心卻非常喜歡他的動作，很輕柔的撫摸，可以將心裏那些不平衡的褶皺撫平，讓人安寧。

  秦息一頓，然後說：“紮。”

  宋雪連忙推開他的手，“那弄了，我們先吃飯，飯菜要涼了。”

  秦息拒絕的言語吞了下去，“嗯，吃飯吧，我先給你盛點湯。”說著他慢慢離開她，然後起身洗了手，拿了碗給她舀了一碗湯。“小心一點，有點燙。”

  宋雪接過碗，湯的清香讓她沉醉，這是熟悉的味道，裏麵好像還夾雜著淡淡的藥草香，她抬眸，明知故問：“這是新出的？”

  秦息點頭，“嗯，我新研究的，嚐嚐。”他查了很多書，買的時候也看了好幾家，這湯對於宋雪現在應該是不錯的。

  宋雪心裏難受起來，眼睛的酸脹，也許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了。她舀了一口，放入嘴裏，果然味道很好，她笑著說：“謝謝。”

  她是認真的，省略了抱歉。

  “多喝點。”秦息抽了一張紙巾給她輕輕擦拭嘴角。“真像個孩子。”他說著，又幫忙宋雪呼呼湯。“怎麽樣，還燙嗎？”他知道她喝的第一口，一定是燙的，他來不及阻止，她說了謝謝，他就很知足，就算是有了不快樂，他想，他會用很多的以後讓那些不快樂都塵封起來，變成她的快樂。

  吃飯的時候，宋雪指著紅燒排骨說：“這排骨肉真多，這豬真肥喲。”說著用手指戳了戳秦息的腰，他的精瘦，腹肌完美的排列，沒有一絲贅肉，其實，他瘦了一大圈，宋雪可以感覺到他愈發明顯的骨骼感。

  “你好意思說我，你多吃點，不然以後有你受的。”秦息說著，忽然想起自己怎麽說也得正式一些，“你想要婚紗嗎？”

  宋雪一怔，她剛才就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讓沈桐量三圍，還說什麽伴娘服，現在他又對自己說起了婚紗，難道他當真要給她一個婚禮？她其實幻想過無數次成為他新娘子的場景，每一次都不盡相同，唯一不變的是，他笑著對她說，“成為我的新娘子吧”，這一句從未變過。

  “有問題？”秦息內心忐忑，宋雪會怎麽選擇他自己做好了準備，但萬一……發生了萬一，那可怎麽辦，他內心煎熬，眼睛看著宋雪的嘴唇，那是剛才他才流連過的地方，它會吐出什麽答案。

  宋雪努力控製自己內心的驚喜，這算是得償所願，不過秦息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她也想不出辦法幫助他，這種情況再辦什麽婚禮多少有些不合適。

  “我覺得婚禮什麽的沒有必要，我們一切從簡，我聽你的。”

  有一種夫唱婦隨的氣氛。

  秦息不願意那麽草率，怎麽說宋雪也算是下嫁，宋家那邊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我想見見你的家人。”

  聞言，宋雪動作一僵，她還沒有想好如何對他說訂婚的事情，她很害怕他生氣，他生氣的時候整個人都很壓抑，她不喜歡那樣子。

  “不用害怕的，我會好好和他們說，他們應該會理解的。”秦息半安慰半勸導。

  “我……”宋雪的心亂糟糟的，像是有人在踩一樣，她感激宋家，但這不代表她就要犧牲與秦息的感情，以前宋淺的時候，她走了出來，她看到蘇沫的時候，她遲疑過，但她還是選擇了他，哪怕內心要控製那張臉對自己的支配。

  “你不願意？”話說出口，秦息就有些後悔，他知道她為難。但是他迫切想要答案，想要她做出選擇。他聽說了一點曲航和宋家的關係，他也算是在賭。

  他不願意輸，所以他用最期盼的眼神在等待她的答案。

  “沒有。”宋雪回的很幹脆，隻是見宋家的人，她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情，宋家人對曲航都很滿意，而自己連在他們麵前反駁的勇氣都沒有，是那麽渺小又懦弱。

  “嗯。”秦息也不想逼得太急，適得其反。“吃飯，不然真的涼了，浪費我的勞動成果。”

  “嗯。吃飯。”宋雪附和著，然後大口大口的吃著飯。

  “慢點，別噎著。”秦息把水推到她麵前，“我不和你搶的。”

  宋雪用笑容回應了他，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是這樣的情況，如果自己不去城裏就好了，但是那樣她連秦息都不可能認識，宋家對於她而言，還真是上天的恩賜。

  爺爺為人處世還算開明，她想和他說說，若是以前，她第一選擇的絕對是宋爸爸，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宋家和曲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她不懂生意，但也知道其中的牽扯。以前沈桐有和她說過一些關於曲家的事情，曲航家的生意做的很大，人脈極廣，這對宋家很有幫助，有了利益的牽扯，就算是宋爸爸，她也不保證會聽她說。

  等明天她一定要去說清楚，這麽想著她說：“我會和他們說的，他們人挺好的。”

  秦息明白其中厲害，就算是宋家不同意，他也會磨著他們同意，不會為難宋雪。

  “還是別了，我沒有準備好。”秦息一臉苦相。

  宋雪不大高興，又認真問：“真的不見了？”她並不是有那些庸俗情節的人，能夠開誠布公依舊是她的願望。

  “以後見。”秦息夾了很多菜給宋雪：“多吃點，等聰明了給我想想主意。”

  宋雪呆呆的望著他，她能想出什麽主意，不過腦袋自己還真的運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