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一百章巧舌如簧,死不悔改
作者:我欲乘風歸      更新:2020-03-15 17:41      字數:2225
  劉噑被捕之後臉色如常,這是最讓人奇怪的地方,除了被一棒子打在腿彎處疼得他跪下叫出聲之外,他的嘴就再也沒有發出過一聲。

  包拯知道他的心思,緩緩走到他的麵前:“這時候再想開脫之詞已然是悔之晚矣,本官知道你為何遲遲不肯開口,再等大理寺的人來吧?說實話老夫一開始也想把你押送大理寺,但現在卻沒了這想法,知道為何嗎?不是擔心大理寺的人為你開脫,而是擔心你死在大理寺的監牢之中啊!”

  劉噑冷笑著搖了搖頭:“包相公無需多言,此事不過是我這個將作監的主簿越權而已,下官對火藥之事癡迷已久,一直不得要領,對火器更是情有獨鍾,常常在家中搗鼓。

  但最後還是和咱們大宋的火器相差甚遠,昨日與文達對飲,誰知其酒量不佳,醉酒之後便把機要司的鑰匙遺落,我偶然瞧見準備歸還,誰料其已經被家仆帶走,本打算今日奉還,但到了機要司便按耐不住心中的求知之心,於是便鬼使神差的開鎖進入其中……”

  這話說的滴水不流,包拯沒想到劉噑居然如此無恥,把偷盜一事說的這般的冠冕堂皇,求知之心太甚?這算是什麽借口?

  “笑話!此乃巧言令色…………”

  劉噑大聲道:“下官句句屬實,天地可鑒!便是去禦前下官也隻認下這鬼迷心竅的越權之罪!陛下曾經說過,求知,人之本性也!”

  不光是包拯有些暈,邊上的一眾衛戍司的鐵衛更是有些暈乎乎的,這大頭巾莫不是瘋了?這種話也能說得出口?

  喜歡學問就能偷窺機要?若這裏是軍械司難道你還要偷取火器不成?已經人贓俱獲,還敢如此抵賴,實在是有些愚蠢了。

  在眾人等待包拯下令的時候,劉噑再次大喊:“爾等乃是衛戍司,雖有衛戍神都之責,卻無抓捕官員之權,下官這等罪過因交大理寺處理!”

  包拯瞅了瞅反客為主的劉噑,冷冷的說道:“別像那些事情了,你不就是等著大理寺評事章喆為你開脫嗎?因求知好奇之心越權窺伺火藥秘方,這事情可大可小,但若是窺伺火藥秘方打算出賣國之神器,那就是夷三族的重罪!來人押下去,關入詔獄!”

  “包相公一項公正,如何今日會說此無憑無據的話來?!”

  包拯並不和他多說廢話,而是在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你應該知道詔獄是什麽地方!隻有官家下旨才會有詔獄的出現!”

  詔獄在這個時代並非指一個特定的監獄,而是代指案件,隻要是皇帝下詔審理的案件就是詔獄,字麵的一絲最簡單,意為此監獄的罪犯都是由皇帝親自下詔書定罪。

  作為實體牢獄,即關押、囚禁犯人的場所的“詔獄”在曆史上也存在過。兩漢之際,赤眉軍立劉盆子為帝,時任更始政權的盆子兄長劉恭自以為罪惡深重,故“自係詔獄”。

  在大宋,詔獄就等同於這件案子由官家旨意過問,而非是一般的案件,根本就不需要走大理寺或是刑部,更不可能是地方上的衙門。

  劉噑臉色大變,這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同時保持最後的理智道:“不可能!官家不在神都如何下旨?”

  包拯邊上的霍老七立刻上前道:“你怎知道官家不在神都?”

  “神都城早已傳遍了的事情…………”

  “笑話,神都城傳遍的事情都是百姓之言,猜測之意,你作為朝廷官員不以朝堂之上的公文為準,如此篤定的說官家不在神都是何道理?”

  劉噑不再說話,包拯冷笑道:“這便是陛下的詔令!押下去!”

  看著近在咫尺的特殊虎符,劉噑無話可說,包拯的一絲很簡單,他現在雖然沒有證據,但就是要把自己歸納到神都城騷亂的事件中。

  而所有和神都城騷亂相關的事情都有包拯一手負責,也是就是說現在的詔獄關押誰都由包拯說的算。

  雖然知道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但劉噑相信會有人前來營救自己,最少自己的家人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們給自己的底線就是保護家人,並且讓他們從此衣食無憂。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要咬死這件事都是因為自己好奇心在作祟,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自己最大的底牌就是掌握了許多隱秘的消息。

  這一點他包拯也應該知道,在這樣的前提下,自己根本就沒有性命之憂,至於家人,他更是沒有理由治罪,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即便是官家也不能給自己治罪!

  現在的劉噑還在幻想,他隻要把這件事拖下去,說不定自己還能脫身,那些人一定府會在幕後造勢。

  雖然包拯說的話有挑撥離間之嫌,但也不能說一點道理也沒有,那些是什麽人劉噑自己很清楚。

  萬一他們真的要殺自己滅口以絕後患,那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大理寺是靠不住的。

  同樣的道理,隻要自己一日不死,他們就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道理很簡單,誰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那些人是在利用自己,自己何嚐不是在利用他們?隻要進了這些人的圈子之中,常常能參加同僚之間的聯誼,有人互相照應之下在朝堂之中混的風生水起並不是一件難事。

  這些人有龐大的人脈,他們可以把許多難以做到的事情辦成,隻要跟這些人在一條船上,那就是遇到再大的風浪都不用害怕。

  劉噑很年輕,隻不過二十八歲的他就能擔任將作監主簿一職,雖然是一個從七品下的低價官,但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來說已經是極為不易的實權官員,而這些都要得益於他所在的這“條船上”。

  劉噑對這些人很有信心,他們說的一切都能辦到,而且人脈廣大,自己本就是將作監的主簿,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有沒有人說話了。

  劉噑其實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被以奏疏的形勢上奏給了趙禎,趙禎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他們這些人留活路,因為他知道這樣的人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

  他們已經被利益集團利益集團所腐蝕,想要重新回頭幾乎毫無可能,這個世界上官商勾結不可怕,可怕的是商人控製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