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日子慢慢長了下來，澄碧也慢慢的能感覺到哪裏不太對。

  大小姐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但是重要的事情卻是一準兒不會怠慢的，喜歡誰不喜歡誰，更是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丁點兒都不會掩飾，對著京都近日以來的第一名伶那眼神裏的狂熱可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的。

  澄碧也曾經暗暗注意過大小姐看二殿下的眼神－－隻是平淡的一批瞥，若說是避嫌都過分牽強……

  慢慢的，澄碧心裏麵便也有了疑惑。

  自家小姐可是搞錯了，或許大小姐對二殿下沒有情誼?或者是大小姐喜新厭舊，早早的已經把那份感情拋之腦後了？

  但是事到如今，澄碧就算是再傻，卻也能看的明明白白了……

  ……

  趙熙顏冷冷的看著趙熙月漸漸遠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我就說，她怎麽可能這麽好心？原來是安的這個心思……”

  澄碧看著自家小姐幾乎失態的樣子，隻感到一陣陣的揪心。

  恐怕多年以來，一直喜歡著二殿下的，並不是大小姐，而是她家小姐吧？

  “小姐……”

  澄碧雖然瞧著自家小姐現在的這副樣子，實在是心疼，但是沒有別的辦法，畢竟，今夜過後，小姐與二殿下隻間的關係，恐怕就要變了……

  “你看到了嗎？”

  趙熙顏突然轉頭看向澄碧：

  “你說，你說姐姐她究竟是什麽心思？”

  “大小姐與二殿下是同門師兄妹，有些同門間的事情，那自然也是正常不過的。”

  澄碧隻好說到。

  “同門情誼？”

  趙熙顏笑了：

  “你真的這麽想嗎？”

  澄碧不知道此刻到底該說些什麽，便閉了嘴，隻是低頭站在一邊，不敢說一句話，生怕再惹的她家小姐生氣。

  不知為何，趙熙顏突然收起了方才接近失態的表情，轉眼又換上了一副溫柔柔和的笑意，抬手輕輕搭上澄碧的胳膊：

  “我們走吧。”

  澄碧十分驚訝的看著自家小姐，不知道這暴風雨前的寧靜究竟代表著什麽。

  “你愣著做什麽？”

  趙熙顏看著一動不敢動的澄碧笑到：

  “怎麽這麽害怕？我又不吃人。再站著不動，怕是要晚了呢……”

  澄碧臉上也十分勉強的浮現出一個笑容：

  “是……小姐……”

  趙熙顏漫不經心的瞟了周圍一眼，臉上像平日裏一樣溫和的笑容卻絲毫不減。

  “澄碧……”

  趙熙顏笑著輕聲說道：

  “你說，姐姐為何如此狠心啊？”

  澄碧心中一緊，下意識就覺得不太對。

  “你說姐姐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對二殿下的情誼？這才鐵了心的要把我送進宮去的？”

  “你說姐姐是不是怕我跟她搶啊？”

  “姐姐她從小便是父親的掌上明珠，這些年來，我也處處忍讓，對她也是謙和有禮，我錯了嗎？”

  ……

  這字字句句誅心，每句話都是一道送命題，實在讓人沒辦法回答。

  澄碧隻好咬緊了嘴唇，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低一點，再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