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

  趙熙月小臉兒一揚，一臉驕傲，一副‘我厲害吧快誇我’的表情。

  “你還真是……”

  季瑾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瞬間便平靜下來，隻是笑著搖搖頭。

  “沒想到吧！”

  趙熙月聳聳肩，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一股淡淡的焦慮湧上心頭：

  “其實，我也沒想到，你說說選誰不好，偏偏是我，我，我……”

  趙熙月張張嘴，半天，卻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氣的一跺腳，索性轉身，端了一碟子山楂糕躲去窗邊消食兒去了。

  她明明隻想安安穩穩過個日子而已啊，難道這，也是天命嗎？

  這麽多年，季瑾年當然明白趙熙月想說什麽，這丫頭從來就是個別扭的性子，別看表麵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心思卻細膩的很。

  果然，窗邊那小人兒抱著個碟兒縮成一團，背對著他幽幽到：

  “你說，我能行嗎……”

  “怎麽不行？當然行了！”季瑾年肯定到。

  “但是……”

  趙熙月猶豫的小聲嘟囔：

  “京都比我強的姑娘有那麽多，若我真做了今年的聖女，不得被人罵個半死啊。”

  先前在宮裏的時候她還沒想這麽深，但現在，卻越想越怕，聖女畢竟是祈春盛典上的重要角色，她名聲本就不太好，又要擔任這樣一個神聖的形象，雖然她是無所謂，但若連累了爹爹和熙顏被說了閑話……

  一隻手緩緩落在了肩上，透過衣服布料，傳來陣陣溫熱。

  趙熙月轉頭，隻見季瑾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視線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鼻間滿是熟悉的蓮香。

  “別胡思亂想了。”

  季瑾年溫聲到：“你值得。”

  眼前少女先是一怔，隨即，那雙眸子又漸漸迸出了光亮，隱隱還透著些期待：

  “我，值得？”

  “你值得！”

  季瑾年眼神溫柔又堅定，隨即緩緩補充道：

  “我相信天意，也更相信你。”

  趙熙月一怔，第一次被這麽直白的肯定，耳尖微紅。

  季瑾年這廝雖然平日吊兒郎當的，但一直沒發現，原來他哄人也這麽有一手啊！

  “不賴嘛！”

  趙熙月伸手拍拍季瑾年的肩膀，別開目光，掩飾一閃而過的慌亂：

  “小嘴兒能說會道的，還真說我心坎兒裏去了，小夥子有前途！”

  拂開肩頭的手，趙熙月閃身離開窗邊，丟下懷裏的碟子：

  “那啥，時候不早了，咱回吧，這頓飯，我請了！”

  說完，極其瀟灑的推開屋門：

  “小二，結賬！”

  不一會，便上來了個夥計，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哎，這位客官，不用結了，剛剛那位公子已經付過了……”

  “哦！”

  趙熙月訕笑看向季瑾年：“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哈。”

  季瑾年笑著走過來，輕輕在趙熙月頭上一彈：

  “咱倆隻間，還客氣什麽。”

  手臂落下，卷起一陣蓮香。

  “走吧。”

  趙熙月吃的飽了些，上了馬車，便倚著車壁睡了過去，路途顛簸，但所幸季家馬車十分舒適，後來她便倒入一軟墊之中，全程倚的舒舒服服的，伴著若有若無的蓮香，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