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

  趙熙月有些遲疑。

  “姐姐放心吧。”

  趙熙顏回頭展顏一笑：“你的衣裳我也備好了，約摸大小錯不了，雖然不如宮裏的講究，但還算不錯的，姐姐快來試試吧。”

  略一躊躇，趙熙月便應下了，跟著趙熙顏向院後走去，但當她真正見到那衣裳時，才明白，趙熙顏所說的‘不算講究’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這……”趙熙月一時愣住了。

  兩件薄如蟬翼，輕如雲煙銀線勾勒點綴的舞衣正端端正正掛在兩人麵前，材料雖比不上宮裏的羅煙蠶絲，卻也看得出貴重的很。

  趙熙月扭頭看向趙熙顏：

  “你這是什麽時候做的？肯定要花不少銀子吧？”

  “姐姐就放心吧。隻要是能讓嬤嬤眼前一亮，那縱是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趙熙顏笑著將舞衣遞給趙熙月：

  “姐姐先將裏麵的衣裙一換，最後將它穿在外麵便是了。”

  說完，把那衣服往趙熙月懷裏一塞，嫣然一笑，轉身離開了。

  等到出了屋子，澄碧便嘟囔起來：

  “小姐，您這是何苦啊！依奴婢看，這衣裳這般貴，咱們自個兒準備不就好了？何必辛辛苦苦搭上銀子，給大小姐也做了一件？反正，反正她……”

  趙熙顏停下腳步：

  “反正什麽？”

  澄碧撇撇嘴，最終還是開口道：

  “反正大小姐那個樣子，做了也是白做，還不如省下些銀子呢！”

  “這話可不能這麽說。”

  趙熙顏微微一笑：“若是不給姐姐也做上一件，你覺得，就憑我自己，還能有機會穿上這衣裳嗎？”

  “小姐……”

  澄碧有些困惑的歪頭看向自家主子。

  “你看，這衣裳多美啊。”

  趙熙顏看著懷中的舞衣，芊芊玉指輕輕撫了上去，一臉的陶醉：

  “隻可惜，這般好的東西，終歸是我現在得不到的，澄碧，你可知，這衣裳的來曆？”

  “奴婢不知……”

  趙熙顏抬頭看向澄碧：

  “這衣裳，可是京都錦繡坊的溫夫人所製。”

  “溫夫人！”

  澄碧一怔：“可是小姐，溫夫人不是多年以前就已經不再製衣了嗎？”

  “對啊。”

  趙熙顏輕輕點頭，眼眉低垂，用一種極其縹緲的聲音繼續說到：

  “但若父親親自去求溫夫人出山呢？”

  “小姐，您是說……”

  “爹爹喜歡姐姐，那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為了讓自己最喜歡的女兒能在祈春宴上大放異彩，豔壓群芳，自然也是正常的……”

  趙熙顏抬頭，目光飄向遠方：

  “我求了那麽久的事情爹爹都從未鬆口，但如果是姐姐的事情，爹爹便鬆口答應試試了。”

  指尖劃過輕薄的舞衣，趙熙顏眼中劃過一絲遺憾：

  “我多想，這衣裳就是給我的啊，隻可惜，到現在，我也隻是個陪襯罷了。”

  “不會的！小姐總有一天肯定會出人頭地的！”

  澄碧在一旁說到：“您溫柔大方，腹有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蹈更是連教導嬤嬤都誇過的，奴婢看，這次祈春宴，就是您一個絕佳的機會，小姐您一定能夠驚豔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