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荒古大陸……”

  瑤逸菲聽著淩天的承諾，最終點頭答應了下來。

  之後，她便一個人回到房中，開始煉化下品帝晶。

  距離天門內外肆虐的空間之力徹底平息，尚還有五年時間。

  瑤逸菲忙著煉化下品帝晶，借此來提升修為。

  淩天自然也沒有要浪費這五年時間的意思。

  從混沌殿走出，離開日虹島後，他就趕往了混靈聖地。

  在荒古大陸，沒有地方比混靈聖地混沌劍聖坐化之地更適合修行混沌真經的。

  經十數日疾行，淩天現身混靈聖地聖鍾廣場。

  這裏的一切，看似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隻是變得幹淨了不少。

  想來近期，應該有人來打擾過聖鍾廣場。

  “淩天師叔！”

  淩天邁步走向混沌鍾，剛打算進入混沌劍聖坐化之地。

  一道話音，在這時自天際降下。

  淩天扭頭望向虛空，正見靈芙身影飛掠而至。

  幾息過後，落到了他的身前。

  “淩天師叔，祖母有請！”

  靈芙站到淩天身前，朝淩天躬身拱手。

  “祖母？”

  淩天微微一愣，立即想了起來，“你說的，是靈曦聖皇嗎？”

  “正是。”

  靈芙點頭說道，“祖母猜測你會來混靈聖地修行，特地讓我留意。她讓你來混靈聖地後，去她那裏一趟。”

  “好，帶路吧。”

  淩天爽快答應了下來。

  既是靈曦聖皇相邀，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剛好，他有些事情想跟靈曦聖皇探討。

  “師叔，請隨我來。”

  靈芙麵朝淩天再次躬身一拜。

  其後轉身，領著淩天來到了混靈峰地底冰窟。

  此地冰窟，乃混靈聖地真正的禁地。

  除混靈聖主外，無人有權力踏入其中。

  靈芙領著淩天來到冰窟門口，停下了腳步，“師叔，祖母就在裏麵，有勞您自己進去。”

  “嗯。”

  淩天微微頷首，望向冰窟。

  待他兩步走出，來到冰窟大門前站定。

  攔截在前的那道冰牆，自動向上升起。

  淩天踏入其中，一股寒氣迎麵撲來。

  與此同時，冰牆下墜，將其禁錮在內。

  不過淩天倒是並未因此感到驚慌。

  隻是看向了冰窟中央之地。

  那裏，擺有一座冰棺。

  裏麵安靜地躺著一名白衣妙齡女子。

  毫無疑問，女子就是靈曦聖皇。

  “晚輩淩天，見過靈曦聖皇。”

  淩天來到冰棺前站定，朝冰棺躬身一禮。

  “淩天，你來了。”

  靈曦聖皇的話音，自冰棺內傳出。

  不過看靈曦聖皇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走出冰棺。

  這讓淩天有些不適，有種在跟死人說話的感覺。

  心中奇怪歸奇怪，淩天倒也沒有要冒犯靈曦聖皇的意思，恭敬地對靈曦聖皇問道，“不知前輩找晚輩何事？”

  “混沌真經，你修煉到第幾層了？”

  靈曦聖皇直截了當的問話淩天道。

  “七十二層！”

  淩天回答道。

  “七十二層嗎？”

  靈曦聖皇一聲自語。

  話落，冰窟側邊另一道冰牆升起。

  異響傳出，吸引淩天注意。

  當他側目看去，發現此地另有一間密室。

  密室內掛著一幅長長的畫卷，正對著他這個方向。

  “這是……”

  淩天驚奇地注視著眼前，感覺此畫頗為神奇。

  無形之中，似乎闡述著混沌大道。

  “這是古塵生前留下的混沌畫卷，是他大限臨近的最後十年時間裏，耗費所剩精力所作。”

  靈曦聖皇平靜話音，再次自冰棺內傳出。

  “古塵？”

  淩天愣了下。

  “就是混沌劍聖。”

  靈曦聖皇解釋道，“本來這幅畫，在你將混沌真經修行至第六十五層時，本聖就該交給你的。隻是本聖當時，沒有舍得……”

  混沌真經修為至第六十五層，意味著修為入聖。

  唯有修為入聖，才可參悟混沌畫卷。

  否則，畫卷上的內容，如若天方夜譚。

  目前的荒古大陸，隻有淩天才能看懂此畫。

  蒼崖、赫連紫兩人同樣修行混沌真經。

  但他們現在，都還沒有將混沌真經修煉至第六十五層。

  甚至，連第六十四層都沒有修成。

  混沌劍聖隕落至今，已有數百年之久。

  這數百年來，靈曦聖皇一直留著這幅畫睹物思人。

  “那現在，前輩舍得了？”

  淩天知道靈曦聖皇同混沌劍聖的關係，也能理解靈曦聖皇對混沌劍聖的思念。

  孤身一人躺在冰棺中數百年之久，那種孤獨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

  但靈曦聖皇，忍受了下來。

  或許也是這幅畫，讓她堅持到現在。

  “嗬嗬……”

  靈曦聖皇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淩天的問題。

  其實答案很明顯，她並不舍得。

  但這是混沌劍聖的意思，要將畫留給他的傳人。

  淩天就是這個傳人，並且已達到了繼承這幅畫的資格。

  她沒有理由，再牢牢抓著這幅畫不放。

  “靈曦前輩！混沌劍聖，並沒有死！””

  淩天隔著冰棺，並看不到靈曦聖皇的表情。

  但他從靈曦聖皇的話音中，也能聽出對方的哀傷之意。

  他不忍靈曦聖皇獨自黯然神傷，索性說出了他一直以來的一個猜測。

  “古塵沒死？”

  靈曦聖皇聽到淩天這話。

  打開冰棺，猛地從冰棺內坐起。

  可當她看向淩天，卻又搖了搖頭，“當初，古塵就是在本聖身旁坐化，是本聖陪他走完了人生最後一程。”

  “靈曦前輩。”

  淩天見靈曦聖皇不相信自己的話，無奈苦笑道，“小世界之人身死魂不死，都將魂穿冥界亡靈山脈，在那裏擁有千萬分之一的複生可能。混沌劍聖既是坐化於此，神魂未滅，自然也會去往亡靈山脈。”

  “千萬分之一？”

  靈曦聖皇微微有些失神，“千萬分之一的可能，何等渺茫……”

  “其他人魂穿亡靈山脈，能否成為那千萬分之一，得以複生，晚輩還真不敢保證。但混沌劍聖，一定已經在亡靈山脈複生。”

  淩天目光真摯，字字鏗鏘，無比篤定道。

  “你怎麽保證？”

  靈曦聖皇滿是期待，注視著淩天。

  希望淩天，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混沌劍聖還活著。

  但她害怕，淩天說出剛剛那番話隻是安慰她。

  害怕那種有了希望，希望又破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