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皇甫無憂點頭一言，淡淡跟淩天解釋道，“若非天命殿授意，這些黑袍聖境又豈會出現在混亂之域？是天命殿臨時開啟了這道虛空之門，讓這些黑袍聖君過來的。不過，在這些黑袍聖境離開後，天命殿又將這道虛空之門封印關閉了。”

  東荒與日虹島一戰於混沌之域。

  當時，皇甫無憂其實就躲在暗處觀戰。

  他雖是日虹島之人，心底裏卻更希望東荒能夠取勝。

  因為隻有東荒取勝，他的計劃才能夠繼續下去。

  在一眾黑袍聖君出現時，他也為此感到有些意外。

  這是天命殿臨時做出的安排，他事先並不知情。

  否則，他定會用自己的方式通知淩天。

  但一眾黑袍聖君的出現，立即讓他知曉了天命殿的用意。

  至於黑袍聖君出現的原因，他心裏更是一清二楚。

  “天命殿的手，居然能伸到無極聖地、淩氏聖族？”

  淩天眸子漸漸沉了下來，越發感覺這個天命殿不簡單。

  “何止？”

  皇甫無憂神色有趣的笑了笑，“你以為，短短三十年間，日虹島為何能冒出這麽多半聖？曜日刀聖，又為何能這麽快能從下位聖君晉升至上位聖君？”

  “也是因為天命殿嗎？”

  淩天低聲一語，當即明白了些什麽。

  三十年前，日虹島整體實力雖強於東荒，可實際也隻是略強。

  那個時候的日虹島，唯有一尊下位聖君，兩尊半聖。

  至於道境強者加起來，也不過千餘人而已。

  三十年過去，本是下位聖君的曜日刀聖，晉升到了上位聖君，原來的兩位半聖，亦成功得以入聖。

  更誇張的是，日虹島道境強者居然也從最初的一千餘人，增加到了四千人。

  東荒諸人實力發生蛻變是因為他們去往了四荒之地，得到了更優越的資源。

  日虹島諸人留在日虹島，若無什麽特殊原因，整體實力又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蛻變？

  此前，淩天等人忙於戰事，並沒有時間去深思這個問題。

  直到皇甫無憂此刻提起，他們才意識到。

  原來一切，都是天命殿在背後推波助瀾。

  “曜日刀聖，本就是天命殿的人。”

  皇甫無憂再次肯定了淩天的猜想，“準確來說，曜日刀聖師尊，是天命殿的人。曜日刀聖隻是在奉其師尊遺命辦事！我若猜得沒錯，天命殿本不打算派人介入東荒與日虹島之戰。是因東荒一下子湧現了十位聖君，才不得不做出冒險的應對。”

  皇甫無憂本就是曜日刀聖親傳大弟子，對曜日刀聖的事情不說一清二楚，至少也算是了解一二。

  他知道，曜日刀聖同天命殿一直都保持著聯係，因而在見到日虹島一方僅用三十年就得以令實力大漲，這才做出了如此推斷。

  東荒十大聖君能夠入聖，完全是托了瑤逸菲破道丹的福。

  若無破道丹，十大聖君頂多隻可能一人兩人成功入聖。

  這樣的話，根本無須一眾黑袍聖君出手，日虹島整體實力就足以碾壓東荒。

  一眾黑袍聖君出手介入東荒與日虹島之戰，對天命殿而言本就存在很大風險的。

  因為這些黑袍聖君身份的暴露，多少會對天命殿產生負麵影響。

  “天命殿究竟想幹什麽？”

  淩天越發有些看不懂天命殿了，“難道，是因為九劍仙府？”

  “差不多吧。”

  皇甫無憂沒有否認淩天的猜測，大方說道，“天命殿，不希望九劍仙府現世，更不希望天門重開。”

  “要想開啟九劍仙府，需要九柄聖劍為鑰匙。其中六柄，就在天命殿手裏。若天命殿不肯開啟九劍仙府，交出這六柄聖劍，即便九劍仙府現世又能如何？”

  淩天眉頭微鎖，心有不解，嘴裏疑惑地嘀咕道。

  “不！你錯了！”

  皇甫無憂搖了搖頭，“天命殿看似神秘，但論實力還不足以抗衡整個荒古大陸。九劍仙府不現世，天門無望重開，荒古大陸諸聖就無法前往三界！若諸聖施壓天命殿，以天命殿的實力，怕也不得不就範！”

  三界之地，不似荒古大陸。

  那裏，聖境如雲！

  聖君境強者，隻是底層人物。

  若天門重開，荒古大陸諸聖定會毫不猶豫地踏入天門。

  或者說，諸聖會在一個合適的時機踏入天門去往三界。

  因為在三界，不存在壽元大限，人人可以長生！

  “九劍仙府藏於東荒！天命殿不想東荒與四荒之地互通，其本意是阻止四荒之地的強者前往東荒，而非阻止東荒之人進入四荒之地。至於日虹島的作用，不過就是看守東荒罷了。”

  皇甫無憂繼而又道。

  “嗯……”

  皇甫無憂的話，令淩天一陣沉吟。

  當他抬頭再度望向皇甫無憂，眼眸卻又浮出了懷疑之色。

  “你是如何知道的這些？”

  淩天疑惑的對皇甫無憂問道。

  從皇甫無憂所言來看，對方知道的事情不少。

  有很多，當屬天命殿絕密之事。

  細算時間，皇甫無憂成為天命殿之人不過三十載。

  照道理來說，三十年並不足以讓皇甫無憂在天命殿身居高位。

  最起碼，不足以讓皇甫無憂接觸到如此絕密之事。

  “因為一個人。”

  皇甫無憂笑了起來。

  “誰？”

  淩天詫異道。

  “奚筠！”

  皇甫無憂回答道。

  “我娘？”

  淩天神色一怔。

  “是。”

  皇甫無憂含笑點頭，“二十多年前，我在天命殿秘經閣無意間找到了你娘留下的書卷。她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

  “那你，現在能開啟這道虛空之門嗎？”

  淩天眼眸一陣閃爍，朝皇甫無憂投去了不確定的目光。

  皇甫無憂嘴角抿著笑意，從容的站在那裏，並沒有立即給出淩天什麽回答。

  “淩天兄！”

  圍在皇甫無憂身側的上官雲澈見皇甫無憂不予回答，不禁冷聲對淩天道，“你還真奢望這家夥幫我們啊？”

  “就是！”

  紫楓亦開口道，“此人既是日虹島之人，又是天命殿之人，又豈會幫我們打通這道虛空之門？”

  “依我看，不如幹脆殺了此人，以絕後患！”

  禦宸口吐寒音，眼眸似有殺意閃動，雙拳緊握，已然躍躍欲試。

  “日虹島的其他人或許不會。但他……”

  淩天抬手示意上官雲澈等人稍安勿躁，目光則是凝視向了皇甫無憂，一臉肅然，“此事，他還真可能幫我們！”